“是嗎？”月靈這次終於正眼看秦瑤了：“聽說你也是遊蕩者裏舉足輕重的人物，那你對她的瞭解究竟有多少？”
秦瑤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這次換成了月靈冷笑了幾聲說道：“不用我說，你很快就會看到了。”
說完之後，月靈便一揮手，那幾個之前帶路的小孩子便率先朝着地下層入口鑽了進去，我也急忙揹着艾米緊跟而上，身後的月靈則被剩下的四個擡着她的小孩子也挪了進來。
本以爲這地下層裏肯定會瀰漫着非常噁心的各種怪異味道，可讓我意外的是，這地下層裏不僅毫無異味，甚至連灰塵的氣息也絲毫沒有，看起來倒更像是一處隱蔽在地下的居住所一樣，而且還是經常有人在其中活動的。
“怎麼樣？”月靈衝秦瑤問道：“你不是自稱很瞭解趙有匡嗎？那她祕密建立的這個地方你知道嗎？”
秦瑤站在原地，雙目死死看着裏邊的情況。
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處修建相當完備的地下居所，這不同於我們前邊遇到的那些簡陋地下層，說的簡單一些，如果把這裏的地下居所放到地面上的話，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座大型的獨棟別墅了。
看秦瑤的表情就知道，她並不知道這裏。
果然，接着便聽她轉頭朝着月靈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你說是趙有匡建造的？有什麼證據？”
“證據？”月靈哼了一聲：“這還需要證據嗎？在秦淮山脈內，你覺得除了趙有匡之外，誰還有本事建立這種場所？而且就算不是趙有匡製造的，那你覺得這樣的事情能瞞得過她嗎？”
秦瑤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怪不得……怪不得她封閉了這裏！”
“沒錯。”月靈明顯早就料到秦瑤要說出這樣的話了：“你們以爲這裏的無人區是因爲那些行蹤詭異的怨念靈體留下的，其實不然，而且恰恰相反，這些怨念靈體的出現，就和這個趙有匡擺脫不了干係！”
我靜靜地看着月靈的表情，試圖分辨出她哪怕一絲一毫的撒謊痕跡，可是月靈平躺在四個小孩子的手中，表情毫無波瀾。
當然……這其實也是她一貫喜歡做的表情。
我是很清楚月靈和趙有匡以前曾經有過密切聯繫的，只是她現在把自己摘的這麼幹淨，莫非是在耍詐？還是說其中有什麼我還不太清楚的內情呢？
我依舊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聽着秦瑤和月靈的下一步對話。
秦瑤頓了頓，繼續問道：“那趙有匡爲什麼要造這樣的地方？”
“你還不明白嗎？”月靈雖然是衝着秦瑤說，不過實際上卻更像是在對我講……
只聽月靈繼續說道：“秦淮山脈內怨念靈體現身的時間可是要在芊芊能量出現之前的，這說明了什麼？”
我不由自主地說道：“說明……早在芊芊發動襲擊之前，就已經有人在給她鋪路了！”
“是的！”月靈滿意地衝我點了點頭：“那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呢？”
我差點兒就脫口而出說“不是你嗎？”，不過話到嘴邊還是讓我生生忍了回去，我到現在依舊不敢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月靈點了點頭：“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如果還猜不出來，那你的智商恐怕就和肖辰一樣了。”
我以爲月靈是在開玩笑，所以也沒怎麼介意，但是很快我卻發現她的表情根本就不是在開玩笑，因爲她的臉上並沒有絲毫笑意。
秦瑤怪異地看了我一眼，估計她也沒料到月靈會這麼說我。
如果是平常的時候，我肯定會和月靈藉機掰扯幾句，不過我現在實在沒這個心情。
我開始跟着其他的小孩子率先朝裏邊走了進去。
這裏的確是一處修建完備，且防禦措施嚴密的地下空間，總面積大概在五六百平米左右，不僅有大量的生活物資用品，而且還有數量頗爲豐富的武器儲備。
從附近的工具使用痕跡來看，至少在最近三天之內還是有人在這裏活動過的，我甚至還看到了一些牀鋪以及牀鋪上凌亂的被褥。
“誰住在這裏？”我回頭衝月靈問道：“你被告訴我是趙有匡！”
“當然不會是她。”月靈搖了搖頭：“你也不想想，趙有匡做爲遊蕩者的領導人，需要經常面見其他的遊蕩者，怎麼可能會悄無聲息居住在這裏。”
“那會是誰？”我疑惑地問道。
趙有匡手下的遊蕩者我雖然不全都認識，但是其中的一些代表人物我還是知道的，這些人中，我實在找不出一個有能力擔當這個任務的人，因爲住在這裏的人百分之百和這裏的怨念靈體出沒擺脫不了干係，甚至可以說是主要的責任人。
“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月靈笑了笑說道。
我很熟悉她的這種笑容，這就表示她不會再繼續回答這個問題了，我見秦瑤一副還想繼續追問的樣子，便急忙把她攔了下來，與其糾結這個，還不如多看看眼前的情況。
現在月靈把我們帶到下邊來，擺明了是意味着這裏有通往外界的其他出入口，我朝四周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通道，所以……這裏肯定還有更多的暗門存在。
我對於尋找各式各樣的暗門也算是頗有經驗了，而且月靈在旁邊也沒有指出位置，看樣子也是想要藉機繼續考驗我。
而我又偏偏犯了老毛病，每一次我得到月靈的“考覈內容”之後，都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完成的衝突，感覺我自己似乎沒法接受任務失敗後月靈對我的失望……
只是……我忽略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月靈真的會對我失望嗎？按照她以往對我說的話，自然，自然不太可能，可是我依舊相信在月靈內心深處依然是有這種情緒存在的。
隨着尋找暗門的進度增加，我對於這個地下空間的構造也越發瞭解了。
這裏雖然地方寬廣，但居住的人應該不多，因爲我只看到了三張牀，而且餐具之類的也不是很多。
看樣子，這裏應該只有兩三個人居住。
人數這麼少，卻又和怨念靈體的產生有着如此密切的關聯，那就說明這個人至少是一個熟知蠱術的人，然而這還不夠，光是靠蠱術的話，或許還能以製造生成出如此之多的怨念靈體，這個人應該還具備一些相對先進的知識，再結合了蠱術，才達成了最終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