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可是我卻感覺現在的晨曦似乎是進入了一種虛幻的快樂世界之中,他現在臉上的笑容不僅沒有讓我放輕鬆,反倒是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就好像……就好像他被什麼鬼怪附體了一樣!
“晨曦?”我一邊喊他的名字,一邊試圖把他搖醒,但是他明顯已經完全陷進去了,對我的搖晃完全無動於衷。
就在我打算把晨曦強行拖走的時候,我卻聽到從附近,也就是山壁的方向處傳來了一陣陣輕微但清晰的呼喊聲,這些呼喊的聲音我聽不清楚,連成一片,簡直像是有大羣的人在山裏唱歌一樣。
這聲音在以很快的速度變強,接着我便看到一些模糊的身影陸續從我們剛纔退出來的黑林子裏冒了出來。
我擦!沒想到那些伏都教的人在離開之後,竟然還能遠程操縱這些東西來襲擊我們?
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思考如何應對呢,就發覺到這次出現的這些身影並沒有絲毫殺氣騰騰的感覺,因爲他們雖然出現的突然,可是速度卻不快,甚至可以用“散步”來形容。
而晨曦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顯了,同時他也終於說出了一句漢語:“肖辰……我的朋友們回來了……”
我皺了皺眉,看樣子此時的晨曦還是有一些意識存留的。
“什麼朋友?”我忙趁着這個機會加緊追問道:“你認識他們?”
“當然了……”晨曦重重地點了點頭:“他們都是我的族人啊!”
我愣了一下,趕忙又朝那些身影集中的位置看去,赫然發現這些身影一個個果然都是尼基人的外貌,雖然他們的人影都很縹緲虛無,但是模樣的確都是尼基人,而且他們現在的聲音我也聽的更清楚了,的確是尼基語。
難怪我一開始的時候都聽不懂呢。
“他們是從哪裏來的?”我繼續衝晨曦問道:“怎麼咱倆之前爬山的時候沒碰到過?”
然而晨曦這次又不回答我的問題了。
我尋思着莫非自己剛纔在山壁上遭受到的能量壓制,其實是來源於他們?是這些尼基人的“魂魄”讓我的能量失效,進而打壓了我的體質?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我現在又要面臨同樣的威脅了?這些尼基人的影子在靠近我之後,會不會也讓我再一次脫力?
就在此時,之前的那個“女鬼”竟然也一同出現了,不過她的現身方式和那些尼基人不一樣,她還是用那種在我面前“憑空現身”的方式出現。
和晨曦一樣,這次這個“女鬼”也是面帶笑容的。
“你到底是誰!”我衝她大吼道。
不過“女鬼”根本就沒在看我,她這次只是在死死盯着晨曦,一副在和晨曦做精神交流的樣子。
我把蠱火槍掏了出來,已經做好了隨時保護晨曦的準備。
然而……這“女鬼”和那些正在徐徐接近的尼基人身影一樣,也沒什麼攻擊的意圖,她只是緩緩走到,或者說是“飄”到了晨曦對面靜立不動……
我也不敢有其他的動作,因爲現在正有一大羣的怨念靈體大軍接近中,萬一把她或者是她身後的那些怨念靈體激怒,我就是有一百條命也得交待在這裏。
晨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和那“女鬼”對視着,再然後那“女鬼”便消失不見了。
我去……這是什麼鬼情況?
“女鬼”消失的同時,晨曦也終於站立了起來,只見他看着我說道:“他們回來了。”
“你的族人?”我皺着眉問道。
晨曦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想起來些什麼了?”我繼續問道。
晨曦點了點頭:“這些混蛋……他們害死了我們好多人!”
“你在說誰?藍鳥公司嗎?”
“不是……是他們!”晨曦回頭指了指我們剛纔路過的那片營地的位置說道:“是那些混蛋!”
原來他說的是伏都教!
“難道那女人生前所說的威脅,是來自於伏都教的?”我驚奇地說道:“難道他們那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
“肯定不止他們,藍鳥公司百分之百也在其中,但是這些伏都教卻是直接的兇手!”晨曦憤怒地說道。
我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那些具有尼基人外貌的怨念靈體,不可置信地說道:“這裏的人起碼得有幾百了……難道你的族人死了這麼多嗎?”
在我的印象裏,尼基人的大規模死亡只是在災後才發生的,一批死於桃源島,另外一批死於尼基人從南麓山跟隨我們撤退的時候,最後一批則死於我們在別墅區失散之後以及後來被桃源島人抓在古堡裏的時候。
如果加上這次的話,那尼基人就等於前後經歷了四次大規模的滅亡,導致現在只剩下晨曦一個人了……
晨曦點了點頭:“我以前不記得……但是現在都想起來了!”
晨曦這最後一句話值得回味,他說他不記得了……那這不記得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他由於這段記憶過於痛苦,導致他的潛在意識進行了選擇性的失憶。要麼就是伏都教在殺害他們族人的時候,也對其他還活着的尼基人用了某些特殊手段,導致包括晨曦在內的所有尼基人都出現了一段空白記憶。
從那女人生前曾到過尼基人居住地並且警告他們的行爲來看,我認爲後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而且尼基人那麼多,也不可能只有晨曦一個人選擇性失憶,這麼看來。
伏都教想要利用蠱蟲病毒的方式來讓一羣人失憶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這也同樣說明尼基人在很早的時候身體其實就已經被蠱蟲病毒改造過了。
我現在唯一不明白的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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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我本來以爲“女鬼”消失之後,其他的那些尼基人怨念靈體也會隨之消失,然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晨曦此時已經起身走到了那些尼基人的怨念靈體對面,他的目光從一個個尼基人的虛幻面容上劃過。我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些許的悲傷,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我小心翼翼地在他身邊說道:“你如果想起來了什麼關鍵的東西……是可以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