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黑東西彈起來之後,立馬對着太空艙上方的玻璃窗口狠狠撲了上來。
不過我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此時月靈他們也跟上來了。
“看來他們被關在這裏也沒多久。”月靈說道:“否則早就死了。”
“他們?”我皺了皺眉,接着便朝附近的其它太空艙內看去,果然發現每個艙內都關着這樣的小黑東西。
而且還都是活蹦亂跳的!這些傢伙很明顯也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現在即使我們不靠近,也一樣在裏邊張牙舞爪,同時發出大量的叫喊聲。
我們都退後了一些,接着便聽月靈說道:“我們暫時應該沒什麼危險,這些東西都被關在了艙內,他們是出不來的。”
“你就不怕有人使壞,趁着我們出現的時候,把他們釋放嗎?”歐陽菁菁問道。
月靈冷哼了一聲:“當然不怕,你沒看到控制檯現在就在後面嗎?”
月靈說話的同時,還朝着前方指了過去。
順着月靈手指的方向,我很快就看到在那些太空艙分佈區域的後半段裏出現了一個高聳出來的臺子,有點像是大號的石臺子。
而且在這臺子的周圍還有一些小石墩。
這些小石墩有一陣子沒見到了,最後一次還是在水庫古堡那邊的地下層裏。
我現在已經知道這種石臺子和石墩的組合是一種類似血腥祭祀的地點,難道說這裏的這些小黑東西都是祭品?
我們幾個快速朝石臺子上跑了上去,很快就發現這上面居然真的有一個控制檯。
這些控制檯上都有電線連接着四面的“太空艙”,看來月靈的判斷沒錯,控制的按鈕根本就在這裏,只不過現在這裏早就空無一人了。
“千萬別打開。”歐陽菁菁說道。
我心說這不是廢話麼……
不過我很快就發現歐陽菁菁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月靈正在把手朝着控制檯的位置伸了過去。
“你幹嘛呢?”我嚇了一跳,心說我現在就算是能量再強大,也沒有把握同時對付如此之多的小黑東西。
“這裏有個東西。”月靈指着控制檯邊緣的一處縫隙說道:“好像是一個本子。”
我皺了皺眉,他孃的……怎麼又是本子?
“不會是你丟掉的那半本日記吧?”我故意打趣說道。
我本意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但是月靈的表情卻相當嚴肅:“這日記不是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忙點了點頭,心說以前日記的事情似乎是刺激到她了,這還真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月靈此時已經把那本子抽了出來,我一看着封皮,就知道這本子裏很可能也有東西,因爲居然跟剛纔的一個本子一模一樣。
月靈把本子給了我:“你自己看吧,是不是我的日記。”
“不是不是。”我急忙擺了擺手,然後爲了轉移月靈的注意力,第一時間便將本子平鋪展開了。
還真有字……
貌似又是日記,但這次的日記卻不是以天爲單位了,這更像是一本經歷的描述。
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本經歷記錄的描述主人公……居然是我!至少名字是和我一樣的!也叫肖辰!
我叫肖辰,20xx年大學畢業之後先是在北京摸爬滾打了兩年,後來又和一個遠房親戚回山西老家搞了一陣子建築工程,可能是我這人能力實在有限,都沒弄出什麼名堂。
而我又和其他的熱血年輕人一樣,都有着賺大錢的夢想,所以當我的老同學張彬告訴我說跟着他到緬甸弄木材生意可以賺大把鈔票的時候,我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我和張彬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這也是我如此信任他的原因。
去之前,我父親詳細給我解釋了伐木工的高危險性,叫我多考慮考慮。不過張彬卻說我並不是去伐木的,我只是負責那些伐木工的後勤補給,簡單來說就是開車進山給那裏邊伐木的工人們送喫喝用的生活必需品,但是錢卻不少掙。
再加上我父親也不想看我一直在家閒着,所以最終也就同意了。
我們是以勞務外派的名義前往緬甸的,由於張彬和勞務公司裏一個管事的負責人關係不錯,所以相關的手續都很順利。
我和張彬先是到了昆明,然後坐飛機去曼德勒,最後由當地負責接待派遣合同工的人直接開大巴將我們拉回佤邦,也就是那伐木場的所在地。
本以爲人不會很多,然而上了大巴我才發現車裏竟然坐滿了和我們一樣出來淘金的華國人,大到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小到看起來還是未成年的愣頭青,這些人都是一副愁眉苦臉、蔫不拉幾的樣子。
接待我們的是個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也是華國人,長得很有靈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彷彿會說話一般。
由於我和張彬是熟人介紹過來的,所以這小姑娘就和我們多說了幾句。
這小姑娘叫林然,是專門負責在這邊給新員工辦理入職手續、住宿流程的,她偷偷告訴我說車上的其他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大多是小勐拉那邊的華國賭客,輸光了本金之後,沒辦法纔來這邊做工的。
難怪車上的其他人看起來都是一副倒黴樣兒……
這麼來去幾句之後,我和這林然就混的稍微熟了些,我又問到了我們這些負責後勤運輸的人一個月能有多少工錢,她居然說最低也得有兩三萬,比那些在最前線砍樹喫苦的伐木工還多。
這對那個時候的我而言無疑是天文數字了。
我有些納悶兒爲什麼光是運東西就能有這麼高的收入,林然便意味深長地衝我笑笑,說這行其實沒多少人願意幹,我時間長了
自然會懂。
我們在下午六點多的時候到了目的地邦康特區的一個鄉上,鄉的名字比較拗口,而且貌似也沒有正統的中文翻譯,我就姑且按照發音稱其爲南落鄉,這裏同樣屬於佤邦管轄。
那伐木場的辦公總部和木材加工地也在這鄉上,給我們分配的宿舍位於這邊一個農貿市場附近的居民小區,說是小區,但其實大部分都是破敗的平房,臭水溝隨處可見,蚊蟲多到簡直能當下酒菜了。
路也大多是黃泥土路,被各種動物糞便、污水覆蓋。
林然帶着我們這一車人挨個兒分派了宿舍,基本上全都是二人間,我和張彬自然被分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