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種眼中的光芒似乎也是跟我身邊真實的月靈最大的不同之處。
至少在我的記憶裏,月靈的眼睛裏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詭異的光芒……
我們繼續往下一塊屏幕移動,現在我幾乎已經能看到西北角的盡頭了。
……
下面是這第十四道選擇題的完整答案內容:
“看到什麼了嗎?”我小聲問道。
月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着雙眉繼續看了過去。
過了半天,我才反應過來這月靈好像並沒有用眼睛看,因爲我注意到她似乎是在儘量讓自己的耳朵朝着林子內部各個方向轉動着。
我也立刻靜下心來仔細聽了過去……
“呼哧……呼哧……”
很快……我便驚恐地聽到林中隱隱約約的確有一種怪異的喘息聲傳了出來,而且聽這喘息聲的數量好像還不少的樣子!
我草。
難道那些黑色的動物跟那些白毛狼一樣,也有一個龐大的種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因爲論單體作戰的話,這些黑色的傢伙明顯比那些白毛狼要強上不止一倍,如果數量再相同的話,那我們可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哨兵就算再有能耐,估計也很難對付數量如此衆多的黑色動物。
我們全部屏息凝神定立在原地,林海開始打着手勢示意我們退後,我自然明白林海的意思,如果林子裏真的有這麼多黑色動物的話,我們再站在林子邊緣簡直就是找死了。
我們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朝後退了過去,然而我們還沒退幾步,就猛然看到林子中再度閃出幾道黑影,不過這幾道黑影並不是衝着我們來的,而是直接把留在原地的三隻山羊給拖走了!
這幾道黑影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剛纔還好端端站在原地的三隻山羊便消失不見了。和當時我站在谷頂觀察到谷底的那個黑影的速度一模一樣。
“哎呀,山羊肉沒了!”月靈居然冒出了這樣一句不合時宜的話……接着我還看到她居然朝着那些動物發出了一陣“嗚嚕嚕嚕”的怪聲。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身旁的哨兵突然大叫了一聲,接着猛然竄到了林子裏。
“月靈!快讓它回來!”我急忙喊道。
月靈也知道這哨兵進去之後肯定沒好果子喫,急忙連着打了幾聲呼哨,然而我只聽到林子裏傳出一陣猛烈的撕咬聲,哨兵並沒有隨着聲音出來。
完蛋……
我心說這羅威納犬這下是徹底完了。
月靈又連着打了幾聲呼哨,這羅威納犬還是沒有出來。
就在我們不知所措的時候,林子裏突然傳來幾聲哀嚎聲,接着我便聽到林子裏傳出一陣窸窣響動,下一刻,哨兵竟然又蹦出來了!
“快過來!”月靈立刻大喊了一聲,那羅威納犬立刻跑了過來。
藉着月光,我看到這狗身上的毛髮很明顯有被撕扯過的痕跡,但好在它好像並沒有傷到筋骨,不由得讓我鬆了口氣。
此外,這狗嘴處還有幾撮黑毛,看來哨兵在林子裏的時候也不是全捱揍了……
我們四人一狗開始快速朝後退了過去,此時海邊的人羣已經聚在了一起,之前一直在堤壩頂端觀看水位的安明亮也蹦了下來。
我急忙叫他閉嘴,這傢伙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攪亂衆人的士氣,我趁着他還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時候便打斷了他。
林海叫大家別慌,說只是有些食肉動物被拴在林子邊上的山羊吸引了過來,現在已經散去了。
然而林海話還沒說完,我便聽到林子邊緣又傳來了一陣響動。
接着……
我便看到十幾個黑影緩緩從林中走了出來。
我看到身旁的安明亮做了一個吞嚥口水的動作,接着就見他說道:“你們之前遇到的動物……就是它們?”
我機械地點了點頭。
這十幾個黑影定定地站在月色之下和我們這羣人對望着,接着我就聽到了一陣響亮的呼哨聲。
我開始還以爲是月靈打的,但是緊接着又響起了第二聲呼哨,我這才聽出這聲音好像是從林子裏邊傳出來的。
這呼哨聲彷彿是那些黑色動物的軍令一樣,接着就見那些黑色動物開始迅速朝着我們這邊撲了過來。
!!
“快走!”林海大喊了一聲:“快!往海里跑!這些動物應該不會游泳!”
衆人可能也嚇壞了,此時哪裏顧得上海里有沒有危險,紛紛朝着海里蹦了過去。
我心說這下完蛋,我似乎是這些人裏唯一一個不會水的旱鴨子。
不過我還是跟着衆人儘量朝着海里挪動着。
還好林海似乎還記得我不會水,此時跟我並排一起朝後退去,明顯是打算幫我一把的意思。
那些動物的速度極快,很快便衝到了距離我們不足十米開外的地方,然而我卻發現這些動物似乎並沒有攻擊我們的打算,因爲它們竟然是奔着堤壩去的,我只看到那十幾只黑色的動物一個接一個蹦到了那堤壩頂上,其中幾隻甚至直接在上邊臥了下去。
我們一羣人在海水中泡了一陣子,後來我們發現那些動物的確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了,這才一個接一個從海里重新走了上來。
不過我們依舊不敢貿然靠近堤壩處,免得再把那些動物給驚動了,無奈之下,我們只好重新回到白天被襲擊的那個臨時的帳篷營地處。
這幾天我們本來就沒怎麼休息好,今天晚上再被這羣動物這麼一折騰,都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回到之前海邊的帳篷營地之後,我們覺得在這裏待着似乎也不怎麼安全,但是現在又沒地方可去,衆人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我們全部散落在海灘上,三三兩兩圍坐在一起。
這算得
上是我們自來到這島上以來最難以渡過的一個夜晚了,我們幾乎都已經到了身體和心理雙重崩潰的邊緣了。我們之前雖然也遭遇過類似被動物潛在威脅的情況,但那時我們畢竟還有一處密封的巖洞可以藏身,眼下我們完全是暴露在荒野之中,我感覺我們此時就像是一個脫離了蝸殼的蝸牛一般,沒有了堅硬外殼的保護,有隨時被外力粉碎的危險。
林海和月靈此時都坐在我對面,月靈不用說,她的情緒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我甚至還聽到她嘴巴里發出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歌聲,似乎在給她懷中抱着的小狼唱催眠曲一樣。林海的情緒也沒有我這麼波動,他雖然也緊張,但至少理智尚存,還有精力來思考剛剛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