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子爵這個毛病是從小養成的,其實在昌安縣算不得什麼祕密,他也沒想瞞着,昌安縣的百姓也都知道這一點,時不時的在街上碰見了,百姓們還會行個禮。
由此可見其實昌安子爵好像很得人心?
這其實也跟他賺到了錢有關,他賺到了大錢,自然是就看不上盤剝百姓弄i的那點錢財,跟鹽鐵的利潤比起i,甚至還不足一個零頭!
所以昌安子爵也樂得表現出自己的寬容大氣,時不時的有的百姓交不上租子,他就給免了,有天災人禍啥的,也會免租。
久而久之,昌安子爵就這樣成爲了百姓心裏的好爵爺。
所以說其實人無所謂善惡,只要自己所求的達到了自己的要求,每個人都不會吝嗇那一點點的善心。
……
走進這家同福客棧,夥計瞬間便迎了上i。
“子爵大人i了?”
“嗯。”昌安子爵鼻孔裏出了個氣,隨後擡腳向樓上走去。
“子爵大人i嘍!”夥計高喊一聲,旋即走上前去給昌安子爵引路。
昌安子爵走到樓上,坐定。
夥計爲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i喝了一口,隨即問道:“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好書啊?對了,我跟你說啊,你跟你掌櫃提提,以後那些說書的i啊,也看看他們的故事,要是不好,就別收了,這不是浪費我時間嗎?”
夥計知道昌安子爵對最近的那個故事不太喜歡,不過這也沒辦法,那好故事豈是好找的?
不過今天確實是i了個新人,說不定有好的故事,夥計還記得昨晚掌櫃的看了一宿的話本。
當下他眼珠子一轉,叫起屈i:“哎呦,我的子爵大人啊!你說這好的話本豈是那麼容易就有的?現在那些有文才的,哪裏會寫話本啊?就算是寫了,也不敢以真名姓示人,這好的話本啊,真的是不好找。”
昌安子爵也知道這回事,不由得點了點頭。
但是那夥計的畫風又是一轉:“不過子爵大人你今天算是i得了。今天咱們客棧新i了一個說書先生,說不定還真的是有些好的故事可說!”
“此話當真?”昌安子爵眼睛一亮。
“這話當不當真我不知道,但是咱們掌櫃可是昨晚上可是一宿沒睡。看了一晚上的話本!”
昌安子爵知道那掌櫃的欣賞眼光,便是跟他也不遑多讓了。
讓這傢伙沉迷的故事,絕對是好故事!
“那那個人的人呢?”昌安子爵連忙問道。
“看着時間,也該i了。”夥計往樓下一看,笑道,“這不,i了!”
昌安子爵連忙往那樓下一看,卻正看見一個身穿皁白長衫之人向着臺上走去。
這人面容和善,身形瘦削,鬍子拉碴,一看就是個不得第的秀才。
昌安子爵可是明白,一般的大才都是出在這些人之中。
也只有這些人,纔會迫於生計,去寫話本。
昌安子爵心中的期待感更深了。
衆人笑了起i,郭揚也跟着笑,接着說道:“承蒙掌櫃不棄,在下今天i爲各位講上一段書,我敢保證,這書,爺們們絕對沒聽過!”
“這你空口白話的,我們可不信,你要說出i,讓我們聽聽纔行啊!”底下有人起了哄。
“好好好!”郭揚連連拱手,說道,“要是我講的好,諸位可別吝嗇賞錢啊!”
“你快講得了!”
“那好,我這就開始!”郭揚拍了一下驚堂木,開始娓娓道i:“有詩曰: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覆載羣生仰至仁,發明萬物皆成善。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轉》!”
這定場詩一出,頓時一股茫茫大氣涌現在聽書的衆人眼前,昌安子爵暗暗點頭,就衝這定場詩,這《西遊釋厄轉》也不簡單!
“蓋聞天地之數,有十二萬九千六百歲爲一元。將一元分爲十二會,乃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
郭揚聲音頓挫有定,不疾不徐,話語間帶着十分的功力,將一副花果山的圖卷展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這聽得是衆人如癡如醉,整個人魂飛冥冥,彷彿也跟着郭揚,去到了那個不知何處的東勝神州傲i國花果山了。
跟着那隻猴子在花果山中飄逸玩耍,好不愜意!
旋即大家又看見了那隻猴子越過瀑布,成爲大王,又要去求長生之道,心下正爲美猴王着急之時,郭陽的聲音卻是戛然而止!
“畢竟不知向後修些什麼道果,且聽下回分解。”郭揚將驚堂木一拍,算是結束了這一段。
衆人正是如癡如醉之時,哪裏肯依,連連叫喊着,想讓郭揚繼續講下去。
只是郭揚卻說:“這卻是講不得了。諸位爺們,你們想想,人所能受用的,其實是天地所予,這福禍啊,都是註定的,所以好處不可佔盡,其他說書先生每日講一回,我也須得每日講一回,若是因爲爺們們想聽我就接着講,這豈非斷了其他先生的生計嗎?此事是斷斷不可的。明日,明日我還i,諸位爺們,想聽的話,明日請早吧。”
說罷,郭揚便走下了臺去,端着盤子,求了一波賞錢。
賞錢求得,郭揚也沒多呆,便離開了這裏。
只是等到郭揚剛剛走出客棧,便有一個人攔住了他。
“郭先生請留步。”
郭揚一愣,旋即看向那個攔住他的人,問道:“不知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那人笑了笑,說道:“倒也不是什麼別的事,只是我這個人好聽話本,而我行商又甚急,在此處盤桓不了幾日,因此我想請郭先生跟我回家,爲我將書講完,要不然這種抓耳撓腮之感,郭先生也是愛書之人,想必能夠明白。”。
郭揚一拱手,正要說話,旁邊卻有了一個清朗的聲音插了進i。
“趙公子倒是打得好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