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正站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看着天邊的月色,月色如水,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字——澄遙。
他的父親——上一代的平西王爲他取這樣一個名字,其實也未必沒有讓他掃平這天下的想法。
周明華想了想,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隨後他i到了書架的前面,輕輕抽出一本書,撥動了一下那本書後面的開關。
隨後書架發出刺耳的“嘎吱”聲,就好像一個年久失修的大門,緩緩開啓了。
“見過大王!”
門後自然有人守衛,兩位身穿制式鎧甲的平西王親衛雙雙衝着平西王行禮。
周明華笑了笑,繼續向着密道深處走去。
不多時,書架也緩緩合上,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
密道深處是一個大廳,而大廳中央盤坐着一個帶着半邊面具的老者。
且不提那半邊面具,僅是露出i的半邊臉便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可怖了。
走進看去,此人的那張臉急劇萎縮,彷彿是已經被抽乾了皮膚下面所有的內容物一般,縮成了一團,緊緊的和臉上的骨骼貼合在一起。
看上去彷彿一個已經被風乾的乾屍的頭蓋骨一般,讓人不由得聯想起影視劇中殭屍的形象。
而他的那半邊面具更是不由得引發一個人的聯想,一般面具都是爲了遮掩自己的醜陋或者隱藏身份。
那麼,那半邊面具下面……又會是怎樣的一張臉呢?
周明華實際上對此非常的感興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有求於眼前的這個人,而且這個人非常反感有人提起他的面具。
“事情怎麼樣了?”周明華開門見山地問道。
“長則半年,必會見分曉!”那人緩緩開口說道,聲音艱澀難聽,像烏鴉沙啞的“嘎嘎”聲,又好像深淵的怒吼。
“我要的東西呢?”那個人問道。
“三天之內給你準備好。”周明華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相信平西王的信用。”那人緩緩閉上雙眼,結束了這段談話。
周明華轉身離開了。
……
“啪!”
又是一聲醒木拍下,代表着郭揚已經給昌安子爵說完了今天的書。
“子安吶,你先別急着回去,在這兒跟我聊會兒唄。”褚棱一反常態的叫住了郭揚。
郭揚一愣,旋即行了一禮,說道:“是。”
而此時,距離褚棱被幕僚誆到城外那天已經過了三天了。
郭揚自然是知道褚棱心中的鬱悶,但是,他當然不能說出i。
“不知子爵大人可是有煩心事嗎?”
“煩心事倒是談不上。”褚棱擺了擺手,說道,“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但是又說不上我究竟是什麼事情想不通。我這心裏着急,卻又沒什麼辦法。所以就想找你聊一聊。”
“哈哈!”郭揚並沒有立刻回答褚棱的話,反而是笑了起i。
“你笑什麼?”褚棱面色一黑,問道。
“不好意思啊,子爵大人。在下失態了。”郭揚起身行禮,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只是在下一想到平時生活瀟瀟灑灑,跌宕不羈的昌安子爵大人,也會像我們這些小人物一樣有着如此多的煩惱。”
“這有何可笑的?”褚棱撇撇嘴,“我也是個人,雖然出身好點,運氣好點,但是是人都會有煩惱的,百樣人有百樣煩惱,說起i,這也算不得什麼可笑的,子安,我看你不老實啊!”
褚棱最後開玩笑的一句話,讓郭揚吃了一驚,他驟然發現自己可能有些過了,因爲雖然他所扮演的人,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不被世俗所誘惑,但是很顯然的,那個人也不能脫離世俗,所以……郭揚覺得自己太隨意了!
不過還好,褚棱並沒有在意這一點。
“子爵大人玩笑了,我郭揚雖然不算是笨,但是我絕對是一個老實人!”郭揚笑道,“說起那百樣人有百樣煩惱的說法,其實我並不是很贊同。”
“那你就說說你的想法吧。”褚棱擺了擺手。
“我覺得人和人的煩惱其實應該都差不多。”郭揚說道,“差不多都應該是由一個原因引起的。那就是——不足。我覺得無論是廟堂諸公還是販夫走卒,其實所有人的煩惱都差不多就是因爲這樣——感覺到自己所擁有的不足,所以想要獲得更多。”
“說得有理!”褚棱拍了拍手,表示同意郭揚的話,隨後說道,“接着說。”
“其實這就是人類的貪心作祟,人類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所缺少的,但是卻記不住自己所擁有的,因此貪心的人類不會停止自己的工作,大家都是貪念很多的人,所以即使自己所擁有的已經夠多的了,但是還想要擁有更多。”
“說的對啊!”褚棱點了點頭,對這件事情他可謂是深有感觸。
他甚至想着,如果當初自己沒有答應那個幕僚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不是因爲他褚棱當初被鬼迷了心竅,是絕對不會碰這麼危險的東西的!
只是這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就算是後悔也沒有辦法。
褚棱深知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奢望能夠補救,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覺得自己很無奈,很倒黴。。
怎麼什麼壞事都讓他碰見了呢?
這樣的想法在他心裏縈繞不去,褚棱覺得自己冤,真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