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電話裏得到的那些消息,教官板起面孔,精神抖擻地開始一天的訓練,在完成本職工作的同時,心裏也多了些盤算。
他一定要讓陳芊默這個壞心的女人在軍訓過程中嚐到苦頭,因爲她做的事兒,都是天理不容的。
這一上午教官都盯着芊默找茬,芊默雖然做得大部分都在平均值之上,但是想找茬總是不需要理由的,這一上午她圍着操場跑了一圈又一圈,毒辣的太陽在頭頂釋放灼熱的光,芊默覺得自己渾身的細胞都在陽光的釋放下燃燒。
但腦細胞還沒燒啥,她始終在想一個問題。
這個教官跟自己到底什麼仇什麼怨,爲什麼會這樣對待自己
一個有敵意的教官,以及一個愛慕小黑的同寢,芊默的大學生涯就這樣混亂的情況下開始了。
她終於明白她同寢的幾個女孩何以三天就曬黑好幾個色號了。
她的皮膚比較嫩,雖然有擦防曬,但還是被曬的有些發紅,不過跟其他人比起來還算白。
到了中午喫飯的時候,芊默觀察了下食堂裏的師哥師姐們,發現大家普遍比較黑,再看師哥師姐們的坐姿儀表,心裏便有了數。
“這該死的軍訓趕緊過去吧,太折磨人了。”
芊默邊上有跟她一屆的新生小聲吐槽,芊默微微搖頭。
這些年輕人,實在是太天真了。
以爲熬過軍訓就能自由了
大錯特錯。
別人看不明白,芊默還是能看出些門道的,只看這些普遍偏黑的師哥師姐們,就應該推斷出一件事兒,軍訓結束後的日子也不會太輕鬆,或許
會更累。
作爲警校裏的第一梯隊畢業入警率超過百分之九十的院校,要求不嚴就是對人民不負責,畢竟這裏面十個人出去有九個半都會進入公安口工作,成爲保護傘。
從稚嫩的高中生蛻變成優秀的警校生,這些年輕人不僅身體在接受磨鍊,心也會一點點變得堅強。
如果不是餓得前胸貼後背,芊默覺得她還能再抒發下對學校的熱愛。
風捲殘雲喫完了一頓飯,芊默獨自回了寢室。
她有些累了,中午還有時間想要躺會。
同寢的另外幾個女生隔了一張桌有說有笑,看着芊默獨來獨往,麻油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一個寢室四個人,三個人一桌唯獨不帶芊默,這感覺稍微有點怪。
“幹嘛不叫她一起過來”
“她入學時跟你打過架,你忘了她還連累我們全寢跟着遭殃跑圈。”羅多多眨着眼睛地說。
“要不,我叫她過來”
“人家都喫完了說這個幹嘛,趕緊喫飯,喫完還要午休呢。”麻油扒着飯,心裏卻想着芊默對她說謝謝時的表情。
好像大小姐也沒那麼壞啊
“老大,你覺得陳芊默是什麼樣的人”羅多多問路老大,路老大是那種大大咧咧的人,長得像男生性格也像男生。
路老大把雞腿夾給多多,“背後莫論人。”
羅多多揣測不明白老大這什麼意思,又擔心繼續說下去老大會覺得自己挑事兒對自己印象不好,算了,等獨處的時候,她再找麻油說說,麻油性格衝動,很容易就被說動,讓麻油去跟陳芊默對着幹,她不要出面。
“麻油你不是最喜歡喫雞腿嗎,給你喫吧。”
“謝謝啊。”麻油沒那麼多心眼,對多多說了句謝就開喫,路老大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嘴角嘲諷地翹了下。
對這些小女生之間的勾心鬥角不是太有興趣,羅多多大概是想拿麻油當槍使孤立校花。
女生之間的排擠很簡單。
老實人,孤立你
上廁所,不帶你
毛毛蟲,放包裏
去食堂,不叫你
放學走,不等你
不過,陳校花內種拿着剪子剪頭髮的狠勁兒,怎麼看也不像是老實人吧
路老大在見了芊默這個好玩的女人後,突然覺得她的大學生涯或許沒那麼無聊了。
校花不是裝出來的高冷,她是真的不在乎。
跟她說話,她不會不理,刻意做出孤立的行爲,她也不在乎。
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看穿一切卻不摻和,遠遠地站在圈外,像看小孩過家家一樣看着這些小女生的把戲。
路老大收起餐具站起身,路過羅多多時丟下一句。
“我要是你,我絕對不會挑釁陳芊默,這是忠告。”
羅多多一臉天真地看她,“路老大你說什麼呢我爲什麼要挑釁陳芊默大家都是室友啊,要和諧友愛呢。”
路老大呵呵一聲,揚長而去。
芊默回寢室簡單拿毛巾擦擦,脫掉外衣正待躺牀上放鬆下痠痛的肌肉,卻聽身後傳來一個懶懶的聲音。
“友情提示,你最好趴在桌子上睡,被子弄皺了,可能會很麻煩。”
路上卡比了比疊得整整齊齊的豆腐塊被子。
她們的被子要求疊得跟部隊一樣,蒼蠅上去劈叉蚊子上去打滑,一個褶都不能有,一天會突擊檢查很多次,不合格就會被扔到樓下操場上。
所以好多人午休哪怕再疲憊,也不敢躺在牀上,就怕突擊檢查時會來不及疊。
“謝謝你的友情。不過教官們在二十分鐘內不會突擊檢查,所以你也可以休息一會如果你有在三分鐘內疊好被子的手速的話。”
芊默說完,打開她的豆腐塊,美美地鑽進去。
閉上眼覺得哪兒不對,一睜眼就見一張零毛孔的臉近在咫尺。
路老大的這個長相印證了一句真理,美到極致的都是雌雄同體,這張雌雄莫辯的臉有點花美男的感覺,芊默要不是身經百戰也得讓她給迷了去。
“幹嘛,你要勾引我我不好這口。”芊默側身,支着手臂看着她。
這一幕小黑要是在邊上看了,估計能吐血,這滿屏的c感是腫麼回事兒
“小妞真可惜,我也不好內口,從實招來,你怎麼知道教官二十分鐘內不會過來”路老大樂了,她果然沒看錯,校花的確是個好玩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