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沖進來,看到侄子躺在那的慘狀,倆眼一翻暈過去了。
沙沐風等人趕緊把人扶到椅子上,老太太好半天才緩和過來,哭成了淚人。
芊默這會也好受多了,小黑過來問她要不要緩緩,芊默擺擺手,走過去跟帥啓剛的姑姑說話。
聊了幾句,把這家的情況都瞭解清楚了。
帥啓剛的姑姑說,她侄子五年前染上了賭博的習慣,把他父母留下來的兩套房子賣了一套,還剩套老房子,就是案發現場那個,以前小夥子很孝順,隔上一段時間就過來看看姑姑。
最近這倆月不知道爲什麼,侄子不聯繫了,老太太以爲他在忙生意也沒給他打電話,誰知道再見面就是陰陽相隔,白髮人送黑髮人,怎一個慘字了得。
芊默又問了幾個細節,老太太一一回答,看起來老太太就是普通的百姓,挺樸實的,問什麼說什麼,芊默聽了覺得沒有什麼疑點。
小黑卻突然開口了。
“你侄子臉是什麼時候開始蟎蟲過敏的”
這是一個聽起來似乎沒多大意義的問題,小黑問老太太。
“過敏沒聽說他有過敏的啊。”老太太被問愣了。
芊默拿眼神詢問小黑,小黑搖頭,他暫時說不出哪裏詭異,就是憑直覺問一下。
從穆菲菲被發現到現在,芊默和小黑一路請追猛打追查線索,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已經查到好幾條線,不僅抓到了兔爺,還找到了帥啓剛這條線,可以說進展神速。
警方又查到帥啓剛生前卡里有境外匯入不明款項,轉了五萬,還在帥啓剛的家裏發現了一本日記。
上面寫了他是怎麼沉迷賭博的,又是怎麼欠了很多錢走投無路,最後被兔爺一夥挾持着,做出了陷害陳百川的事兒。
根據日記記載,給他轉錢的那個人叫kg,是他在賭桌上認識的,帥啓剛欠了他很多錢,最後沒辦法了,被迫答應他在這天多灌陳百川酒,看陳百川喝多後叫他出去買烤串,別的沒有了。
他就做了這麼多事兒。
日記最後一段寫着,他在養殖場遇到芊默後,覺得良心不安,想到陳百川跟他的那些交情後,抵不住良心發現,打電話自首了。
在他家還發現了治療抑鬱的藥。
如果根據這個日記推算的話,這傢伙本就患有抑鬱症,在坦白後覺得生無可戀自殺了,前因後果說得明明白白的。
芊默在沙沐風那看到了這本日記,看完後不禁琢磨起一件事來她上次寫日記,是什麼時候
初中
好像自從有了網絡以後,更多的人喜歡用各種社交a來記載自己的日常,這種動筆寫日記的實在是太少了,尤其是把自己犯錯的經過記的這麼明明白白的,怎麼看都像是故意給別人看的。
案件到了這個地步,陳百川徹底洗清了嫌疑,不僅是因爲這本日記,更是因爲沙沐風等人根據陳百川當天穿的衣服上血漬推斷,這是有人用穆菲菲的血故意甩上去的,而不是陳百川持刀捅人後迸濺的痕跡。
這纔有了後面的一系列事兒。
看似天衣無縫,小黑和芊默卻用了不到24小時就成功洗刷陳百川的嫌疑,接陳百川回來時,陳百川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大夢,一路都沉默不語。
快到家門口了,陳百川突然開口道,“你媽沒事兒吧”
“你問哪一個”芊默一點沒給她爸面子。
陳百川面露尷尬,芊默直接了當地說。
“穆菲菲還躺在醫院裏,始終沒有醒過來,她在遇刺前服用了一種對腦部有損傷的藥,疑似是被迫服的,再加上從後被人捅的那刀傷了內臟了,一時半刻難以脫離生命危險,現在人還在重症監護室費用驚人。”
重症監護室一天一萬多塊呢,穆菲菲又沒有保險不能報銷,這錢都是芊默再出,雖然她非常討厭穆菲菲,有時候也想過這禍害不如死了得了,但是想歸想,這種事兒攤上了又不能真讓她就這麼死了,穆菲菲身上還有很多祕密沒有解開。
“這個錢我來拿。”陳百川遲疑了下,糾結道。
“我不能讓人戳我們家脊樑骨。”
穆菲菲千錯萬錯,她對這個家有一點功勞卻沒人能質疑,那就是她生下芊默,陳百川不想以後有人會說芊默不管親媽,他不管穆菲菲沒人說什麼,但是芊默身爲子女,總會有人說閒話。
芊默看陳百川這麼爲難,心裏不爽,開車的小黑卻是能理解陳百川的難處。
“穆姨那邊沒事的,錢我先給叔叔墊着。”
陳百川感激地看了眼小黑,還是女婿懂他的難處。
他一方面不想讓人戳女兒的脊樑骨說她不管親媽,可他又不能不顧及穆綿綿的感受,拿錢出來救濟前妻,還是好幾萬這麼砸,怕是穆綿綿不高興。
“這錢算是叔叔借你的,等我以後攢了錢還給你默默,你打電話給誰呢”陳百川看女兒掏手機問道。
芊默把電話舉起來給他看,穆綿綿通話中已經有兩分鐘了。
陳百川嚇出了一身冷汗
媽呀也就是他剛有心思說這事兒的時候,他女兒就通風報信了
這哪裏是貼心小棉襖,這是扎心小能手啊。
手機沒有開免提,穆綿綿喊出了免提的效果。
“陳、百、川馬上給我滾回來”
陳百川一個哆嗦,完了,女兒啊,你坑死親爹了。
小黑給岳父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這下幫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