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萌給二爺的資料,都是關於她計劃裏的那個策反目標。

    此人叫刑天佑,對外的身份是某貿易公司的老總,這種規模不大的進出口皮包公司在q市十分多見。

    但陳萌得到情報,此人跟境外某毒梟集團關係甚密,若是能從他嘴裏套出一些關於那個集團的信息,甚至策反此人成爲己方線人,後續工作就會暢通無阻。

    二爺看了兩頁,便猜到陳萌爲什麼會讓芊默去了。

    看似只是個線人,只佔整個計劃的冰山一角。

    但此人背後的那個境外勢力正是路老大臥底的那家,芊默的生母穆菲菲也在裏面。

    穆菲菲的離開一直是陳萌心頭之痛,在陳萌眼皮子底下跑了,穆菲菲掌握的祕密陳萌也只是一知半解,就因爲穆菲菲握着那個祕密,當初差點被人滅口。

    近期一樁樁看似不相干的案子全都能串起來,芊默也被捲入其中,陳萌選擇這時讓她以這種方式參與進來,既不違反規定又能給芊默一點暗示,若芊默夠聰慧,以後她會根據這些點滴細節推斷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這樣芊默在整個事件中便不會顯得被動。

    陳萌示意二爺繼續往下翻,除了二爺推斷出來的原因,她還有個讓芊默參與進來的理由。

    二爺又往下翻了幾頁,後面幾頁有刑天佑的交友情況,上面有一排打印出來的照片,二爺看了幾張照片發現一個共同點。

    “這些女人跟芊默長得都比較像。”

    有的是眼睛相似,有的是嘴巴相似,一共交往了五個女友,都能找出神似芊默的地方,只是沒有一個比芊默好看。

    “我也是昨天開會時發現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人跟穆菲菲也有關係。”

    不僅是有關係,還是那種癡戀未果的那種,她以後,他找的所有女人都像她。

    陳萌在發現這點後覺得簡直是天賜良機,這樣看來,讓芊默去辦這件事簡直是集天時地利人和於一體。

    芊默曾經最討厭酷似穆菲菲的長相,現在看,也是一把雙刃劍,在某種場合,這張臉也算是外掛了

    陳萌希望通過這個機會能讓芊默心裏關於穆菲菲的結能再淡化一些。

    “正事說完了,接下來,說說你去酒吧的事。”

    二爺轉身,對着媳婦冷然一笑,“聽說你,玩得很high”

    是小二爺伺候不了她了,還是她飄了

    二爺的記憶力真好,陳萌欲哭無淚。

    芊默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隔天起牀興致勃勃地邀請小黑去看電影。

    距離師傅說好的五點“上崗”還有一段時間。

    小黑跟着她去,還以爲她是想借着電影院四下無人的好環境好好安撫下他這顆“醋夫心”。

    結果爆米花小零食都給準備好了,結果倆人往電影院一坐,看着屏幕上的片名,小黑鬱悶了。

    某工作者深入訪談,是部帶有警示意義的紀錄片,看這名字不難猜到芊默過來幹嘛,人家是來“揣測角色內心”來了。

    片裏一共有好幾位失足婦女穿拆着講述她們的懺悔,在小黑看來,導演剪切凌亂,說教意味太重,很多問題都沒說到點上,作爲紀錄片來看水準很是一般。

    冷門的題材低水準的剪輯,自然沒多少人看,整個電影院裏除了小黑和芊默,就頭排坐了一個男人,開片幾分鐘後男人也走了,出門前還低咒了句。

    “呸什麼破玩意”

    看這內涵的名字,還以爲會有什麼擦邊球呢,結果內容比白開水還純淨,全都是懺悔和說教,看一會就困。

    小黑和芊默包場了,整個電影院黑漆漆,可是小黑想象裏那些樂悠悠的畫面並沒有發生。

    芊默看得倒是津津有味,伸手想抓爆米花,小黑把桶挪走了。

    “幹嘛”芊默問。

    小黑掃了眼屏幕上,一個臉部打着馬賽克帶着口音的女人正在講述她是如何在“十元店”服務中老年人的

    “你覺得看這種片會給你靈感嗎”

    芊默搖頭,這裏面訪問的大多是比較廉價的,定位跟她今晚要去的地方不符呢。

    各行各業都有等級,這一行也不例外。

    有十塊二十塊錢專爲中老年服務的“公園老頭樂”,也有百十塊路邊洗頭房,稍微貴點的洗浴,再往上是歌廳,最上一層是高檔會館。

    一層比一層貴,當然,定價也是有一定合理性的,越往上層越好看,一晚上萬的高檔“花魁”甚至有不少都有高學歷,可以幫老闆在生意桌上擋酒助攻,領出去也不丟臉,儼然是高級公關。

    芊默這次要去的是處於“失足鄙視鏈”裏中等檔次的地方,而她千辛萬苦找來的“教學片”裏基本上都是鄙視鏈的下層,她自身的條件卻是鶴立雞羣還真是雞羣

    毫不誇張地說,就她這氣質,就算是上萬陪臺不做全套的頂級花魁也沒有。

    小黑再次鄙夷了母親的決定,長成乖乖這樣,就算是臥底都會被發現吧

    就算穆菲菲長得像芊默,可穆菲菲身上那股濃郁的風塵氣息是芊默絞盡腦汁也模仿不來的。

    最好她能知難而退小黑暗搓搓地想。

    “也是啊感覺模仿起來有些難度,這個妝真得化殘點。”芊默覺得演技不夠妝容湊吧,學電視裏女主黑化時弄個煙燻妝,誇張大假睫毛,穿得再o一點。

    “有句話,我想你應該聽過。”小黑一翻身,給她壓在情侶座上,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芊默大驚內個從早失色到晚開什麼玩笑,公共場合

    “我幫你入戲,假裝,我現在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村霸,你就是那村花,我約你出來,然後趁人少把你非禮了,然後你回到家中被父母打了個半死,無奈之下嫁給了村霸,再然後我不上班讓你養,你沒辦法只能選擇墮落”

    小黑邊說邊做,她褲子都被解開了。

    芊默一邊抗拒某人的“現場教學”一邊想,這情節怎麼那麼熟悉,在哪兒聽過來着這不就是電影裏演的嗎

    “別鬧了喂,你要是再胡鬧,我可喊了啊”就算“包場”沒人,也會臉紅的好伐

    小黑頓了下,惡俗臺詞脫口而出。

    “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救你的。”

    這男人,沒救了。芊默翻了個白眼,意思意思地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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