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醫生面無表情站在多多身後,多多誇了幾句誇不下去了,灰溜溜地跑了。

    “站住。”凍醫生叫住多多。

    多多幹笑着轉身,“二大娘有何吩咐”

    “把病例抄完就可以下班了,以及我跟你二大爺感情很好。”

    多多的臉皺了,啊

    芊默看凍醫生的冰塊臉腸子都要憋打結了。

    那麼不願意說話的人竟然單獨強調了這件事,哈哈哈,看來是相當在意啊。

    “有諮詢者指名找你。”凍一對憋笑很艱難的芊默說。

    “我可是我沒執照啊,我過來只是幫忙的。”

    工作室好幾層樓,有很多非常優秀的醫生,有些剛來的實習生,哪怕是博士學歷都不能立刻上手做治療,她上次給那個女孩治療就已經是違規了。

    “倩總說你可以,如果搞不定,我再出面。”

    芊默應聲出去,一出門就樂了,哈哈哈,凍醫生反差萌啊。

    看着冷冰冰的,心還挺軟。

    誰說愛情和婚姻只有一種模式,話不多並不代表感情不好,只是倆不善表達的人遇到一起而已。

    倆小的出去了,凍一摸摸自己臉,真的很嚴肅嗎

    她自己沒感覺啊

    芊默剛來三天,竟有人專門點名,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工作室整體裝修偏暖,一點也不像是醫院,處處可見鮮花,讓人一踏入進來便有放鬆的感覺,還有好多減輕壓力的小玩偶。

    在這裏,所有的心理醫生非必要病情,否則都不穿白大褂,心理疾病分好多種,有的病情就是需要給諮詢者全然放鬆的感受,看到白大褂會讓人感到緊張,不過有的病情還是需要穿的。

    芊默進諮詢室之前問了下導診,裏面的人據說是尋求情感答疑的,指名要芊默,情感答疑,那就不用穿工作服了。

    推開門,一個身影背對着她,異常熟悉。

    “紀大翔”

    紀翔宇轉身,“我是紀翔宇”

    芊默就對這個翔字印象深刻,她當初差點嫁的那個渣男名字裏就有這個,看翔有種本能地不喜歡。

    “紀先生,你好。”

    紀翔宇好不容易做好的思想建設又崩了。

    他想過好幾種跟芊默開口的方式,怎樣才能顯得他特別無所謂,不在乎結果芊默一個開頭便讓他的僞裝破功。

    “我來是找你看病的。”紀翔宇把自己的夾包往桌子上一扔,翹起二郎腿,臉上寫滿了幾個字無論你做得如何,老子都給你差評。

    “好的,有什麼需要聊聊的嗎”芊默坐到醫生的位置上,順勢在心裏給工作室怒贊。

    不愧是頂級工作室,每一個細節都做到了極致,醫生的這個椅子真是舒服,符合人體工程學,她第一天就發現了,搜搜牌子一把椅子5位數

    不怪倩總能集合那麼多權威跟她合作,人家這誠意在這呢。

    “我要是知道我哪兒難受,我還用得着你嗎你們這是怎麼開的工作室,聊幾句一小時就那麼貴,騙錢的吧”

    開啓了找茬模式的紀翔宇咄咄逼人,他特別想看到芊默能夠有一個服軟的表情,這妖女酒桌上懟他的時候跟現在完全不是同一個人,那時的芊默他高不可攀,現在他付費過來搗亂,不,是諮詢,她要是敢還手,他就把這砸了。

    “好的,那我們來玩個小遊戲如何”芊默問道。

    遊戲

    “花這麼多錢,就是爲了玩遊戲嗎那我不會去歌廳找個陪酒的畢竟,比你便宜”

    芊默也不生氣,真巧,她前天接觸的那個青春期熊孩子剛進來時,也是差不多狀態呢。

    醫生眼裏,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和脾氣都是小兒科,見過精神病人和精神科醫生互撕嗎

    “既然你怕了,那我就換一個更溫和的方式,我叫助手拿沙盤過來,哦,沙盤遊戲是我們針對低齡孩子涉及的心理遊戲,你不用怕的。”

    “誰怕了我纔不用低齡孩子的那一套給我換成年人的”

    叛逆的熊孩子,樸實地載入芊默的套路里,猶不自知。

    心理干涉有非常豐富的方式,但無論諮詢師用什麼方法,都少不了基本步驟。

    第一步就是要確立諮詢目標,想要精準做到這一步,就必須要收集諮詢者的基本資料,大部分人都能配合諮詢師,對自己的家庭狀況和健康狀況以及想要諮詢的事兒如實告訴諮詢師。

    但總有不能開口的,比如心理問題嚴重的無法用語言描述自己真實狀況的,又比如叛逆孩子被父母強行帶過來的,還有更小的孩子,幾歲的小孩沒辦法描述,這種情況下就要用特殊手段去打開他的內心世界了。

    這位翔之繼承人已經被芊默歸類到叛逆熊孩子這一類了。

    芊默遞給他一張紙還有筆。

    “畫顆大白菜給我。”

    “我花錢是做諮詢,不是畫畫的。”

    “那我們用五歲以下兒童常用的沙池”

    三分鐘後。

    拿着畫筆認真畫大白菜的紀翔宇玩命畫,他一定要用自己五年的素描功底證明一件事他的智商和情商都超過了5歲

    他畫畫的樣子非常認真,芊默起身泡了兩杯咖啡,一室芳香。

    “畫的真不錯,練過”

    芊默注意到他畫的白菜很好看,陰影處理相當專業。

    “廢話,要不是家裏反對,我早就參加藝考了。”紀翔宇傲嬌。

    “給我介紹下這個畫吧。”芊默把咖啡遞給他。

    紀翔宇完全沒意識到,這是人家的治療方式,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芊默接觸臨川也就是這一段時間的事兒,跟工作室的專家接觸是非常有好處的。

    她現在用的這種繪畫治療,便是凍一親自教她的。

    之前芊默理解的治療就是上來分析畫,找到畫裏面的問題,外面很多心理諮詢師都是這麼用的,但是凍一說了,這是新手纔會用的。

    要先把醫患關係處理好,這樣才能達到潛意識上的共識。

    藉着這幅畫,紀翔宇一直緊閉的心門有了一絲鬆動,芊默趁機跟他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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