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沒有開燈,只有客廳的燈光流瀉進來,一點點橘黃色的暖光不明亮。w

    傅長夜略一低頭,就看到她眼底氤氳的淚,強忍着沒有落下。

    瞧着那麼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老男人在牀上是喜歡看她哭的。

    他喜歡在牀上逗她弄她攖。

    說是男人的征服欲作祟也好。

    每次發狠弄她,就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哭出來,嗚咽哭着求饒償。

    她哭得越狠,越是罵他混蛋,老混賬,禽.獸下.流,他卻又更加忍不住使壞。

    但是那也僅限於牀上的時候。

    除了牀上,其他時候,老男人看到小金主的眼淚,都覺得礙眼得很。

    而這個時候,她明顯是在其他,真的傷心了,哭了。

    傅長夜的漆黑眸光裏,是小女孩的淚目盈盈。

    他的喉嚨上下滾動,半響,聲線沉沉:“小金主,你別哭,你哭,我心疼。”

    他擡手去擦她已經沁出眼角的眼淚。

    把她發紅眼角的眼淚擦掉。

    顧隨意不知道自己已經哭了,她以爲她沒哭,她也不會讓自己這時候子啊老男人面前哭。

    只是老男人手伸過來時擦她眼淚的時候,老男人粗糙指腹輕輕又溫柔地在她眼角拭着。

    眼角那一點溫熱,她才知道她自己竟然哭了。

    聽到他說她會心疼,她的心裏疼了一下,像是被刀子切割一樣鈍鈍發痛。

    她擡手,小臉面無表情,拍掉他在幫她拭淚的大手。

    眨了眨眼,眼底那份絕望心痛全被她藏起來,藏得很深。

    “你會心疼?”

    傅長夜狠閉了一下眼睛,低聲:“會。看到你哭,我會心疼。”

    老男人活了三十幾年,就沒有誰能這樣牽動他的心。

    碰到這隻小貓,一向淡漠的心起了漣漪。

    他也沒有想到,活了三十幾歲,他竟會跟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一樣初識情愛。

    被一個這樣嬌氣任性又囂張跋扈的小東西牽動心情。

    甚至是喫得死死。

    從公司下班,沒有必要的聚會,他都推了,一心就想着回家喂貓,就想着要討自己家小貓兒歡心。

    一開始的欺騙是無意,小女孩兒拉着他的領帶趾高氣昂地問:“喂,聽說過潛規則嗎?”

    只覺得有趣,什麼也沒多想。

    直到後面,小貓兒問他,有沒有騙過他。

    那會兒,謊言已經說得夠久,想要坦白,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貓兒已經被人騙了太多次,他知道她受不了別人再騙她。

    老男人也知道謊言終究會被戳穿,只是沒有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

    被老頭子從後面坑了一把,把向菲給找來了。

    顧隨意麪無表情的小臉上掛上冷笑,眨了眨被眼淚潤紅的眼,她微微起身反問他:

    “你騙了我這麼久,你說的話,你以爲我還會信嗎?”

    他騙了她這麼久,不知道他是什麼目的,可現在想起來竟是渾身會發寒。

    男人要哄一個女人,什麼甜言蜜語都說得出來。

    什麼叫做沒有辦法對着其他女人也表現出深情。

    情話款款說得比她這個拍純愛電影的還撩人,結果滿嘴謊言。

    想到他之前的溫柔體貼也很有可能都是騙她,顧隨意就有些受不了,臉色陣陣發白。

    傅長夜眸色深諳,無比漆黑的眼眸看着眼前臉色蒼白又分明不信任他的小女孩兒,眼底有什麼濃烈的情緒在涌動。

    他的聲音微啞:“小金主……”

    “閉嘴,你別叫我小金主。”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一下就戳到顧隨意的痛點。

    她擡眸,漂亮杏眸怒目錚錚看他,然後冷笑:

    “傅長夜,你每次叫我小金主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傻逼,特別智障?你就看着我包養你,表面上裝着過氣的男人,給你那點錢,對你頤指氣使,私底下覺得我特別搞笑?就看着我笑話?”

    什麼十八線,什麼不火的老男人。

    什麼就演過霸道總裁。

    騙子,騙子,全部都是假的。

    人家明明是一個大總裁,還是她頂頭上司。

    她說要養他,給他錢,給他拉廣告,表面上裝着開心的樣子,就跟看猴子耍戲法一樣看她吧。

    最可笑的是她給他求婚,說了那麼長的一段,怕他喫虧,說不用籤婚前協議。

    他也回答好。

    人家是根本就不稀罕她那點錢,也沒打算結婚,只想着這場包養遊戲到頭了,準備把她踹了。

    然後收拾收拾去跟他的向天後訂婚結婚去了。

    只有她一個人滿心歡喜的期待,她顧隨意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活該每次碰到的男人,她都被甩。

    傅長夜墨色的瞳幽幽,摟着懷裏的小女孩,他感覺到她渾身在顫抖:“小金主,我沒有笑話你,從來沒有……”

    “你閉嘴!”顧隨意對着他冷臉,理智的弦要斷,情緒要崩潰老男人的任何解釋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她擡頭,脣角一扯冷笑看着也甜美:“傅長夜,你以爲你看完我的笑話,這就完了你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去結婚了?我告訴你,沒門!”

    她說話的時候因着身高差的距離仰着頭,年輕的女孩子講話一股子甜膩的溫軟氣息,噴在他的下巴,竄人他的鼻腔。

    傅長夜的眸色瞬間加深幾許,要說什麼解釋安撫的話。

    還沒開腔,又聽到顧隨意聲線冷冷地說:

    “傅長夜,你叫我小金主,看來還沒有忘記當初是我包養的你,合同白紙黑字簽了的,我這個金主沒有喊停,你有什麼資格喊停?我現在還他.媽的是你的金主,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我滿意了,我就放了你……

    不然我就是再被人罵做小三,也要把你被我包養的事情爆出去,我早就沒名聲了,無所謂,但是你呢,被爆和我有關係,看你還和你的向天後,結不結得成婚。”

    顧隨意惡狠狠威脅老男人,生氣起來,她是什麼也不顧。

    發烈了,管他是他頂頭上司還是別的什麼。

    傅長夜聽了她的話,面色瞬間沉冷下來:“小金主,你這說的什麼話?”

    他不愛聽她說詆譭她自己的話。

    顧隨意卻誤會了他的意思,看他臉色陰沉,以爲是他被她威脅,惱羞成怒了。

    她冷笑:“這個時候,你還想我說什麼好話?”

    傅長夜眸色瞬間變深,幽幽地看着顧隨意,低聲說:“小金主,你想我做什麼?”

    要說什麼解釋的話也都先不說。

    小金主氣得怎麼狠,有氣有惱有怨,得讓她把這脾氣給發了。

    冷靜下來才能好好談。

    顧隨意發狠的話說出來了,她從他懷裏掙脫,下了牀,往一邊書桌走去,彎腰。

    從書桌下拉出一個箱子,小手在打開箱子,在裏面翻了翻,拿了那配有心形粉色的鑰匙的手銬出來。

    拿着手銬,她冰着臉走回牀邊,直接走到傅長夜面前,面無表情地命令:“手伸出來。”

    “……”傅長夜,他看那手銬,情趣用品的手銬,做得很卡哇伊,眉心一擰,他開腔,“小金主……”

    “閉嘴!”顧隨意惡狠狠打斷他的話,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盛着怒火越發明亮,“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把我們兩個事爆出去。”

    傅長夜漆黑眼眸眼底有變化,看着那副手銬,忽的來了點心思。

    乖乖伸出手,老男人什麼話也不說,不敢反抗的模樣。

    老男人的手很漂亮,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平整。

    咔呲兩聲脆響,顧隨意把人給銬上,又命令:“躺到牀上去。”

    “……”傅長夜乖乖照做。

    心裏大概能猜到小金主要做什麼,老男人一方面心疼小金主生氣,另一方便,又隱隱有期待。

    傅長夜自發躺倒牀上去。

    顧隨意也跟着上了牀。

    幽暗的房間靠着客廳那麼一點燈光,昏暗,視線模糊。

    但就是這樣的光線,反而更加的曖昧和繾綣。

    顧隨意上了牀,就直接用一種非常霸道的姿勢跨坐在傅長夜的身上。

    低頭看着老男人,一副砧板上待宰魚肉的模樣。

    小白手伸出,她拍了拍他的臉,冷笑:“傅長夜,這是我包養你的最後一夜,你好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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