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娛大廈。

    總裁辦公室,附帶休息室。

    上午八點多,有保潔進來打掃總裁辦公室,聲響吵醒睡在休息室的男人。

    傅長夜起身,沉冷眉心微皺。

    昨夜從新城小公寓出來,他沒有回傅家醢。

    金祕書開車把銬着手銬的傅長夜送到公司,又去24小時便利店買大號老虎鉗。

    爲了僅剩的三分之一可憐年終獎,金祕書拿着大號老虎鉗折騰許久。

    憋着笑把顧導戴在傅總手上的惱人手銬給剪斷緹。

    傅總解綁的時候,金祕書心裏挺遺憾。

    手銬銀光閃閃在傅總的大手,還挺配。

    *

    傅長夜起身,昨夜太晚睡覺,睡眠不足,老男人有起牀氣。

    他揉了揉眉心,腦袋有些沉重,臉色不好看。

    大冬天的夜晚,昨晚坐在樓梯口,衣衫單薄坐快一個小時,受了風寒,現在老男人身上有些發熱。

    從大牀旁邊摸了煙和打火機,傅長夜從煙盒裏動作極緩抽出一根菸,點上,遞到薄脣煙。

    他深深吸了一口煙,眸色深諳。

    在想怎麼辦?

    老男人以爲小金主不會那麼狠心,但結果是小混蛋最後都沒給他開門,又把他東西都扔出來,看來是真惱得厲害。

    這次,估計不是哄一鬨就能完事的。

    傅長夜眉心猛地一跳,心裏有煩躁不好預感。

    這時,旁邊手機震動。傅長夜接起來。

    電話是金祕書打進來的,金祕書小心翼翼地說:“傅總,您起來沒?”

    昨天晚上看了傅總笑話,金祕書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謹言慎行。

    誰知道傅總會不會記着昨晚的事情,給他穿小鞋。

    傅長夜眼眸闔動,晨起磁性嗓音慵懶:“有事?”

    “傅總,昨天您吩咐我發的新聞,公關部那裏卡住了,沒發出去。”

    傅長夜修長食指和中指夾着煙,聞言突然用力,手背青筋暴起,冷聲問:“怎麼回事?”

    “這個……”

    金祕書咬牙,幾秒,猶豫地說,“是老爺子吩咐的。”

    “老爺子?”男人湛黑眼眸陡然有猙獰閃過,瞬間即逝,他狠閉一下眼眸,睜開,淡淡道:“我知道了。我現在起來,二十分鐘後,你來我辦公室。”

    掛斷電話。

    傅長夜眸色漆黑盯着空氣中一個虛無的點看,狠狠抽一口煙,他隨手把菸蒂掐滅在菸灰缸裏。

    從牀上起身,他洗了個澡,換了身上衣物,穿戴整齊,出了休息室。

    *

    總裁辦公室,保潔打掃完已經出去。

    金祕書在外面等着。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金祕書敲了敲門。

    “進來。”男人聲線沉沉,帶着一股子煩躁怒氣。

    金祕書推開門進去。

    男人慵懶靠坐在老闆椅上,冷峻五官面色淡淡,開腔:“怎麼回事,具體說說。”

    “我昨天去公關部,讓公關部長髮布您和向天後沒有關係的新聞,公關部長說沒有傅老爺子的吩咐,他不能發。”

    金祕書把昨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傅長夜漆黑的眼眸淡漠落在金祕書身上:“既然不能發出去,你昨天爲什麼沒有馬上告訴我。”

    “……”金祕書頓住,在想要不要實話實話,“這個……”

    金霖跟傅長夜身邊有一段時間,傅長夜視線銳利落在他身上:“還想被扣年終獎?”

    “傅總。”金祕書屈服於傅?不要臉?總裁的淫威之下,戰戰兢兢開口:

    “昨天本來想馬上稟告給您,可是那會向天後來找您,不合適,後來您回了顧導那裏,我想着我也不能那個時候去打擾您,再後來……我去接您……”

    看見傅總大半夜被銬手銬遛鳥,那大鳥真可憐,都被凍壞了。

    他能那個時候說嗎?

    “……”傅長夜眯起眸,薄脣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睨着金祕書:“這麼說,還是我的錯?”

    “不不不,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金祕書很上道,總裁生氣他落不得好,很自覺立馬背鍋,笑得諂媚,“怎麼會是傅總您的錯。”

    傅長夜淡淡收回視線,骨節分明修長手指在桌上輕敲。

    一下一下敲擊聲,就像打在金祕書的心臟鼓膜上。

    傅總現在這樣渾身冷肅的模樣,怪嚇人的。

    金祕書站着離辦工桌一米遠的地,看着傅長夜半闔眼眸,像在思考。

    半響,傅長夜淡漠視線又落在金祕書身上,語調平靜,問:“公關部現在誰管?”

    金祕書回答:“杜偉生。”

    “杜偉生。”傅長夜皺眉,想了想,腦袋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印象,“這人是老爺子的人?”

    金祕書趕緊回答:“杜偉生是傅老爺子提拔上來的,聽說那時他家裏母親還生病,老爺子把他從一個狗仔記者崗位提到這個位子,他感激老爺子,對老爺子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

    傅長夜湛黑眼眸微眯,淡漠笑了,“確實很忠心,既然他對老爺子忠心,要報答。老爺子現在在傅宅半死不活,怎麼不去傅宅伺候着,還留在這裏。”

    金祕書閉嘴,不敢再說話。

    傅總講老爺子什麼話,他一個下人,沒資格跟着插嘴。

    傅長夜英俊眉心微斂,想到什麼,慵懶斜靠身軀坐直。

    拿過內線電話,按了個號碼,撥出去。

    那頭的人接了電話,傅長夜冷淡着低醇聲音吩咐:“公關部的部長杜偉生,給他結算工資,讓他不用再來了。”

    人事部部長接到總裁電話,又聽到這麼一個指示,驚訝。

    怕自己聽錯,人事部部長又確認一遍,問:“傅總,您是說今天要辭退公關部部長杜偉生?”

    “不是今天。”傅長夜成熟嗓音冷淡地說,“是現在,馬上。”

    人事部部長應了聲是:“我知道了,傅總,馬上辦好。”

    傅長夜極簡地下達命令,金祕書都聽見了,忍不住問:“傅總,您這樣做,老爺子會不會對您有意見。”

    傅長夜薄脣扯出淡漠的笑:“老頭子等會就會打電話過來了。”

    “那您還……”

    傅長夜深邃眼眸迸出不屑眸光,似清墨琉璃,淡漠笑沒回答。

    果然。

    傅長夜給人事部打瞭解聘公關部部長電話沒有十分鐘。

    辦公桌上傅長夜的手機立馬就震動起來。

    傅長夜大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有馬上接。

    他任由手機嗡嗡震動,高大挺拔身軀靠在老闆椅椅背上,西裝外頭釦子沒扣,藏青色襯衫被壓出微微褶皺,成熟穩重的男人魅力。

    過了十幾秒,手機快要掛斷的時候,長指滑動。

    他不緊不慢地接起手機:“老頭子。有事?”

    一聽到傅長夜的電話,傅老爺子馬上質問:“老大,你想做什麼,無緣無故撤掉杜偉生的公關部部長職位。”

    傅長夜語氣輕描淡寫反問:“我爲什麼撤掉杜偉生的職務,老頭子你不是最清楚嗎?”

    傅老爺子皺眉,半響,蒼老聲音說:“你就是因爲昨天新聞生氣,有什麼火也該衝我來,杜偉生就是聽我的話發的新聞,這不關他的事情。”

    “怎麼不關他的事情?”

    傅長夜淡淡反問,他的眉宇間有戾氣,輕飄飄道:“沒有他聽您的話,您能在背後捅我一刀?”

    “老大,我是你父親,我做的事情都是爲你好……”

    傅老爺子聽了這話不舒坦,冷聲呵斥,“什麼叫捅你一刀,有你這麼對父親說話的嗎?”

    隔着電話,傅長夜也能感受傅老爺子的滿腔怒氣。

    傅長夜卻像是他的什麼情緒都沒有感受到,身體有些不舒服,他修長手指按了按太陽穴。

    等老頭子的話說完,他冷淡開腔,語調沉冷又強勢:

    “老頭子,我接手聖娛,只把幾個重要部門的人換了,公關部這個部門發發新聞做做公關,我沒想動,但您這次發了這種新聞,非得把事情扯到我頭上,杜偉生是您的人,我命令他沒用……”

    傅老爺子要說什麼,傅長夜一雙墨瞳迸發銳利眸光,繼續淡漠道:“但現在聖娛股份我最多,權力最大也是我,我想,我要換個人,不用經過您同意吧。”

    “老大,你不是因爲新聞扯到你私事纔要辭掉杜偉生吧。”傅老爺子語塞半響,老大翅膀硬了,他說不了管不了,又想着可能是目的達到,傅老爺子試探地問:“你身邊那個小戲子,看到新聞,跟你鬧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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