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趙水雁出來,琪琪趕緊上去扶着她,卻不料看到她發白的臉色,看着像是着了病,神色擔憂地問她“娘娘,你沒事吧,怎的臉色如此蒼白?攖”

    “琪琪,快扶本宮回去。”

    她還沒能完全站穩,剛纔那人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結果卻讓她更加失色。

    “趙水雁,你覺得,你有何用處呢?”

    他的聲音明明那麼好聽,卻讓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矜持,在兩個男子面前大哭求饒,以至於語無倫次,將阿離的事都說了出來。

    她安插阿離在沐府的目的原本只是想找準機會讓沐羅驍痛不欲生,根本沒想的那麼遠,現在,她不得不聽這兩人的話,以後,真的是步步驚心,如履薄冰了。

    ……

    夜幕壓下來,沐羅驍已經在古祺圳房裏呆了兩個鍾,她在琢磨着把畫掛哪裏,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給男人送這種東西,意義非常,最重要的是,他要讓他天天看到,又不能讓別人看了去,要是別人眼饞把畫偷了去,她上哪哭去?

    古祺圳一個多鍾前已經去了書房,花劍神色凝重地過來,也不懂報備了什麼東西,反正都是一些她聽不懂的政務,她也沒在意,由他去了。

    “嘖嘖,這裏也不行,該掛哪裏好呢?”

    就在她思索沉沉的時候,另一邊院落的閣樓上,主人心顫顫,就連燭光也跟着不停地閃爍償。

    聞雅帶着兩丫頭把晚膳端進去,看見洛餚寧還是坐在窗邊一動未動,嘆了一聲氣,把飯菜擺好後就聽了她的吩咐退出去。

    皺眉關上門,那道倨傲的嬌薄身影在聞雅腦海裏揮之不去,自從今日把外頭的消息帶回來,姑娘就一直在窗口坐着,是不是還顫顫發抖,她原來還以爲姑娘是冷了,拿了襖子來,卻被拒絕,實在讓她苦惱,不就是說了趙將軍回來了麼?姑娘這是怎麼了?

    畫面回到房間內,房裏只點了兩隻蠟燭,黃晃晃,閃閃欲滅,讓整個房間看起來昏黑寂靜,飯菜漸漸冷卻,窗邊的人似乎沒有任何心思喫飯,她將久遠的視線收回來,轉頭望向那面昏暗的銅鏡,映出她蒙着白紗的臉。

    她緩慢地擡起顫抖的雙手,一步一步地將它解開,腦海裏沙沙地閃過當年的畫面,一刀,兩刀,三刀……血腥殘暴,慘不忍睹,每一刀,都是她最沉痛的堅忍。

    輕紗掉落在地,明眸裏她的樣子清晰可見。

    “呵。”

    擡手撫摸着上面的猙獰,不禁發出一聲冷笑,笑自己,太過愚蠢,明明已經爛掉的臉,卻爲了一個沐羅驍,弄地更加醜賽鬼魅!

    多少年了,她拜那人所賜,帶着這副鬼樣子,活地人不人鬼不鬼,她恨!卻無力反抗!也不會反抗,他逼她,要挾她,折磨她,獨獨就是不殺她!只爲了心頭的最愛,她甘願忍下這一切。

    如今,那人卻回來了,這次,只怕是又掀起另一番風浪,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就算死無全屍,她也會一如既往地將所愛之人保護到底!

    眼眸擡起,眸中堅定如磐石。

    趙長雲,這次,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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