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狍…狍輝矣?”
鹿仁賈的面色漸漸轉作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把他和王闖囚禁起來的人竟然是狍輝矣!
“怎麼,這人你認識?”王闖捅了捅旁邊的鹿仁賈,小聲嘀咕道。
“認識?何只是認識?我們內門第子分裂爲三個派別,他便是其中一個派別的領頭人!”鹿仁賈認真的道。
“那這麼說,你不會也是另一個派別的領頭人吧?”王闖打趣他,因爲他們的名字着實都夠奇怪。
“你怎麼知道?”鹿仁賈一聽,眉毛一挑,小聲驚呼道,不過他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盯着緩緩走來的狍輝矣,“不過那都是以前了,自從我被關進地牢之後,我們路人幫就不歸我管了,而且,如今我已經越獄,怕是未來都沒有再見大家的機會了。”
鹿仁賈神色稍稍暗淡,王闖則是沉默不語,因爲他也知道,鹿仁賈能有今天,都是他王闖害的。
“王闖道友無需自責,命中有之避無可避,你能前往地牢助我越獄,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鹿仁賈正開口安慰呢,卻被王闖打了個腦,疼的他嗷嗷直叫“你特麼知道是恩情還賴我偷你東西!”
鹿仁賈“……”
就在這時,狍輝矣已經緩緩逼近了,王闖擡頭眯縫着眼睛仔細一看,臥槽?這人他也認識啊!
這不就是收了他不少賄賂才同意將他分配到地牢打雜身份的管理者嗎!更早一些,還是他將自己分配到死礦區,這纔有了後來與史老師等人結實之後的故事。
王闖看着狍輝矣,實在想不明白爲什麼他會在這裏出現?難道他是來救自己的?可是他們之間並沒有着什麼感情上的交往啊,而且狍輝矣有怎麼知道他被關在這裏?
還是說,將他和鹿仁賈關在這裏的本身就是狍輝矣?可是,這樣子也說不通啊。他們和狍輝矣都沒有什麼仇怨,也就鹿仁賈曾經做路人派領頭人的時候可能和他有些競爭,可是事情過了這麼久,鹿仁賈還被關進了地牢,恐怕有此影響鹿仁賈往後都不會對狍輝矣的地位產生什麼威脅了,而他王闖,更是和其無冤無仇,將他關進小黑屋,根本沒有理由啊!
王闖蒙了,同樣蒙圈的還有一旁的鹿仁賈,不過鹿仁賈倒是比王闖清楚一些狀況,此時,至少他能夠確定,狍輝矣肯定不是來幫助他和王闖的。
“怎麼,不認識我了?”狍輝矣緩緩開口,似笑非笑地看着鹿仁賈“沒想到堂堂路人派領頭人,如今竟會落得這種下場!當真是荒唐啊。”
果然,此言一出,鹿仁賈神色再次黯淡許多,回想昔日,他鹿仁賈身爲無名宗內門第子三大領頭人之一,其地位與狍輝矣,屠緋叮不相上下,好不風光!
可是如今他鹿仁賈已是因爲失守藏丹閣一事成爲了階下囚,淪落到這種地步,怕是日後再無顏面對昔日手下的諸多內門弟子,和一個外人無異。
當然,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拜王闖所賜,可是他既然已經選擇了原諒就再也不會後悔。更何況,在地牢關押的這段時間,他更是反省了許多,回想到昔日藉着權高位重欺壓外門弟子的事情,更是無顏面對,深知悔改。
“狍輝矣,你將我關在這裏做什麼?我鹿仁賈日後再難對你產生威脅,況且,我的殘圖應該是你偷走的吧?”鹿仁賈皺着眉,緩緩開口“只要你肯放了我和王闖道友,寶圖一事我可以不再追究。”
“你……”鹿仁賈震怒,指着狍輝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的確,以他現在的處境,根本沒有資格和狍輝矣談條件,可是狍輝矣言語之尖酸,着實令他在王闖道友面前顯得幾位難看。
“還有你小子,這半個月來費盡心機爭取地牢雜役的位置,你真的以爲我會毫無察覺?”狍輝矣指着王闖,有着說不出的憤怒。
憑什麼他鹿仁賈都進了地牢還會有人冒着危險去救他,他鹿仁賈何德何能?這讓他十分妒忌。因爲他知道,雖然同樣身爲炮灰派的領頭人,他狍輝矣若是落得關進地牢的下場,根本不會有人去救他,只會出來更多的競爭者,將他的位置取代。
聞言,鹿仁賈再次看向沉默不語的王闖,心生感動。他本以爲王闖道友只是心血來潮,同時心生愧疚趁機將自己救出來的,可是聽到狍輝矣的話,卻是讓他心生感動,沒想到王闖道友真的重情重義,爲了救他竟然如此費盡心機。
雖然他已經打算原諒王闖,可是對於王闖做出的事情他心中的芥蒂還是有的,可是聽到了狍輝矣這番話,非但沒讓他生氣羞憤,反而心裏面對王闖的芥蒂消失了大半。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鹿仁賈就算進了地牢都有人願意幫你越獄,不得不說,你收買人心的手段還真是高明啊!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因爲你們現在的所有把柄都捏在我的手裏!”狍輝矣再次冷眼相對,“鹿仁賈,你可知道,在你被關進地牢的日子裏,你路人派的第子竟是如同釘子一樣難啃,我花費巨大代價進行拉攏,竟然沒有一人想要背叛!”
“往日裏,我怎麼沒看出你鹿仁賈竟然還有着這樣的手段?”
“你鹿仁賈倒是養了一羣好狗!說什麼賈兄不歸,路人派不散!我倒是要看看,這羣第子在我的打壓之下,能夠挺多久!”
鹿仁賈聞言,眼眶中淚花流轉,他真的是沒想到啊,自己帶出來的手下盡然都是如此注重感情!
賈兄不歸,路人派不散!他鹿仁賈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鹿仁賈雖然對外門弟子極爲苛刻,甚至時常欺壓,可關鍵時刻不得不說,他待自己的諸多手下可是真的不薄!
不過,任他如此也是不敢想象,哪怕在自己被關進地牢之後,自己的手下盡然如此維護自己!他鹿仁賈從小到大就沒有被這麼感動過!
此刻,他終於明白了責任的意義,終於明白了這個沒人教會他的道理!
“怎麼,還哭鼻子了?也不知道你這慫包是怎麼得到路人派第子維護的!”狍輝矣對其嗤之以鼻“要知道,你們現在一個是越獄的囚徒,一個是囚徒的幫兇,只要我肯向上稟告,你們的下場……嘖嘖嘖……”
“你想得到什麼?”鹿仁賈猶豫過後,反問道。
“得到什麼?”
狍輝矣冷笑。
“你以爲以你現在的樣子,配我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你配嗎?!”
“我要你命令路人派歸順於我!當然,你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如今我要的,只是通過你,讓這件事情提前一些罷了!”
“還有,你若是想他安全離開,將修復寶圖的祕製靈液交給我!”
狍輝矣大肆開口,其尖酸的樣子,就連一旁的王闖都是有些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