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仁賈看着他這般模樣,心中惡寒,卻也無可奈何。.biqugev其實他們之間,有着一個故事一直欺瞞着衆人。
那便是當初狍輝矣爲了拯救鹿仁賈和屠緋叮誤入了退憶谷,而鹿仁賈和屠緋叮卻是懼怕危險,未敢貿然相救。
等到狍輝矣歸來,已經是半年之後了!半年的時間,沒人知道他在退憶谷經歷了什麼,甚至鹿仁賈和屠緋叮一致認爲,狍輝矣已經死了!
可是最終事實擺在他們的眼前,狍輝矣真的就這樣完好無損地回來了,這突然的意外,甚至令鹿仁賈和屠緋叮有些懼怕,不敢面去對,以至於,他們在狍輝矣歸來的第一時間都沒敢上前去打聲招呼。
狍輝矣回來了,日復如常,他奪回了自己在炮灰派領頭人的位置,再次將地位坐到與鹿仁賈,屠緋叮並肩的位置上。
他的性情依舊如同往日,竟然沒有絲毫的改變,這和從退憶谷走出來的人有着太多太多的不符了!而越是想到這裏,鹿仁賈和屠緋叮的心中便越是隱隱感到不安,彷彿狍輝矣在刻意隱藏着什麼一般。
從那以後,面對有恩與自己的狍輝矣,鹿仁賈和屠緋叮皆是選擇了沉默,冷戰的開始便意味着誤會更加無法化解,意味着原本的友誼,終將走向破碎和結束。
鹿仁賈當然知道狍輝矣會恨自己,這也是爲何當他知道狍輝矣奪走了他的寶圖,他沒有想着要回去的原因了一半是愧疚,另一半纔是懼怕。
狍輝矣笑了,笑的很大聲,鹿仁賈心中有着太多的苦澀難言,此時,他也真的不知道怎麼解釋纔好。
因爲他的怯懦,因爲他的自私,曾經一個願爲自己深入退憶谷的道友,如今反成了一個萬般痛恨他的敵人。
甚至,爲了隱瞞對他的痛恨,狍輝矣僞裝地太深太深,鹿仁賈看着太累太累。
轉眼間,王闖和鹿仁賈被狍輝矣帶到了一處薄霧籠罩的山谷附近,爲了掩人耳目,狍輝矣不惜耗費了一個小型的傳送陣法。
這個傳送陣法,自然是連接着退憶谷和狍輝矣的房間了,哪怕僅僅是這樣的小型傳送陣法,需要消耗的材料也是十分稀有,可以說,爲了今日的準備,狍輝矣絕對是籌劃許久了。
然而王闖的突然出現對於狍輝矣而言絕對是一個意外,他萬萬沒想到,竟然還有王闖這樣的人願意不惜代價幫助鹿仁賈哪怕是越獄!
他狍輝矣恨啊,一種難言的滔天恨意浮上心頭,不由得令他想起了當初自己的所作所爲以及鹿仁賈和屠緋叮的冷漠迴應!
尤其是路人派的那句賈兄不歸,路人派不散,更是令他狍輝矣心頭涌出了太多太多的的嫉妒和不甘!
爲什麼?爲什麼他真心對待炮灰派的第子也未必能夠得到這般的迴應,爲什麼他鹿仁賈一個背叛自己的小人竟會擁有如此多的支持!爲什麼!
退憶谷前,鹿仁賈苦笑着閉上了雙眼,似在等待狍輝矣的發落。
時至今日,甚至說知道剛剛!狍輝矣情緒爆發的時候,他鹿仁賈才明白,才明白他狍輝矣當年在退憶谷經歷了什麼!
原來,他爲了能夠與平日一般和自己相處花費了多少的努力去壓制着另一半的靈魂!可是,反觀鹿仁賈自己,卻是依舊冷淡,心中佈滿了猜疑!
他終究是忘了,狍輝矣的這一切都是源於他自己啊!那個爲了替他擋了一箭,失足跌落退憶谷的狍輝矣,曾是他最爲要好的道友啊!
這一切,本是他該經歷的!當年,是狍輝矣替他擋了下來,是狍輝矣代他承受的!
此刻,他多麼希望自己是爲了替狍輝矣做些什麼才墜入退憶谷的。可是現實,往往就是這麼殘忍,殘忍到撕破一切的幻想和期望!
因爲鹿仁賈即將被推下退憶谷的原因,乃是源於狍輝矣對他的痛恨!
可是他又真的說不出什麼!難道要他對狍輝矣說我多想此刻是爲了你才自願被推下退憶谷的嗎!
不,這樣太假了,雖然他鹿仁賈的本意如此,可是如果他真的這麼說出來了,只會被狍輝矣認爲這是他爲了活下去而編出來的荒唐之語罷了!
猶豫過後,狍輝矣將殘圖從袖中取出,塞入鹿仁賈的懷中“殘圖我就不要了,想當初,正是因爲這東西我才跌入這退憶谷。”
“如今,殘圖還你,你就抱着它,體味一下這退憶谷下的重重滋味吧!”
“至於你,王闖道友,我本意不想傷害你,可是你和鹿仁賈的感情實在是好的讓我嫉妒,不如,你們就一起下去吧,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當然,在此之前,你還要爲我解釋一下你的實力爲何突破如此迅速了!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如實回答,我會給你個痛快。”
說話的同時,狍輝矣的食指和中指揉搓着眉心,眉頭緊擰,額角青筋暴起,試圖在壓制着什麼。
王闖和鹿仁賈都是看的明白,此時的狍輝矣乃是在壓制着他體內的另一半靈魂。
於此同時,無名宗的一處。
一所整潔高雅整潔的屋子內,二長老坐下,乃是一張楠木的闊椅,同其右手邊的獸紋方桌相配,隱約間散發的淡淡木香,對着精神力的修煉有着些許的增幅,即便不用心去感知,也會覺得神清氣爽,令人舒暢。
在他的腳下,侍女恭敬地蹲跪着,低下頭,可以看出她在輕輕地顫抖着。
“丫頭,這半個月來,我命你終日服侍在少爺的身邊,如今對少爺的遭遇可曾有些瞭解啊!”二長老緩緩開口,言語間看似平靜,不過懂得他的脾性的侍女卻是知道,他這表面上的平靜,不過是在隱藏心中的暴怒罷了。
“回,回長老的話,郭成少爺他經常一個人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與外人接觸……啊!”
侍女切切諾諾開口解釋,可是話說到一半,感覺臉頰突然一痛,打斷了她的話語。
侍女捂着臉頰,目光躲閃,不敢看向座位上的二長老,她修爲尚淺,捱了這麼一下,臉頰不可避免地腫了老高,嘴角出,一條血線淌下。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就給我這麼一個結果?”
二長老震怒,眉毛向一側上挑,瞪着大眼睛斜着看向侍女,另一側的眼睛,因爲表情的猙獰被皺紋擠得極小,看上去可怖極了。
二長老怒斥侍女,雖然一個月之前他也一直在嘗試打探孫兒的消息,可是郭成這個蠢小子脾氣倔強的很,任憑他怎麼相勸也不肯開口。
要知道他的孫兒可是郭家的三代獨苗,可不能就這麼被人廢了啊!
這樣的斷子絕孫之仇,整個郭家都將與其不共戴天,可是偏偏他的孫兒卻是對這件事隱瞞極深,任是連他也不肯告訴。
要知道,他可是郭成的爺爺啊!他還會害了郭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