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鬼瞳除魔 >第九章 墓地
    此時的君雲天終於正經了起來,沒有平時的傻樣:“用黑狗血抹掉你家老爺子給我開的天眼。.biquge”

    “爲什麼?”對於君雲天的舉動我感到十分不解。沒了天眼,他就只是一個肉眼凡胎的普通人,若不是被鬼有意纏身,是根本看不到鬼的。那時,我們會被壓制的更慘,更加的處於下風。

    君雲天又拿出一罐血,解開泥封,二話不說仰頭喝盡:“準確的說是解開老爺子對我下的禁制。老爺子說我是極陽之體,驅小鬼招大鬼。但是目前看來,這裏發大鬼似乎比較多。老爺子說我解開了禁制多多少少都會對鬼有些剋制。”

    君雲天不傻,他和我從小一起長大,那絕對的是情同手足,甚至完全可以說是兄弟連心,彼此都能在關鍵時刻知曉彼此心中在想什麼。

    極陽之體我是知道的,這種體質克鬼,但是對於修爲較高的鬼來說又是一種極大的誘惑。

    他們只要喫下一口極陽之體上面所割下來的肉,就能過在烈陽下自如行動,不會再被束縛。

    若是能喫下一整個擁有極陽之體的人,相傳便會再次擁有人身,就連本身實力也會發生質變。

    唉,如此一來君雲天的體質就會被公佈,雖然我並不知道這會不會被宣傳到外界,但是這樣一來就會讓那些鬼們更加的瘋狂與迫切。

    迫切將我們趕緊入口,以免夜長夢多!

    君雲天身上散出光華,在這漆黑的夜中宛若一顆巨大的明珠。此時的我甚至已經感覺周圍充滿了蠢蠢欲動的氣氛。

    說來也是怪我,若是那塊玉佩沒丟該多好,那樣的話只要君雲天帶上它,就能和我一樣看清所有的鬼邪。

    其實在他說出極陽之體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他解開老爺子的禁制最主要的原因並不是爲了剋制鬼,而是爲了看清所有的鬼!

    極陽之體是可以同我這種擁有陰陽眼的人一樣,清晰的看清所有鬼的。只是老爺子下的禁制破壞了這一能力。

    一絲涼意席捲了我的背後,光華的東西觸碰了我部分裸露在外的腰。雞皮疙瘩一瞬間密密麻麻的長出。

    我如同一隻受到驚嚇的貓,毛都炸了。“嗖”的一下跳起來,抖動着身子,企圖將身上的不明玩意弄下來。

    所幸,我成功了,身上的東西掉了下來,雖說我低下頭的時候沒有找見它,但是這最起碼讓我鬆了一口氣。

    此時此刻,我竟是覺得有人在盯着我。而這刺在我身上的目光讓我感覺到冰冷,怨毒,還有遮天蔽日的仇恨!

    我打了一個冷顫,慌張的環顧四周,卻是依舊什麼都沒看到。

    我覺得我就是一隻無頭蒼蠅,一隻被困住了的無頭蒼蠅。不知該往何處飛,也飛不出這危機四伏的透明匣子。

    這空村,甚至說現在我現在所處的一片墓地……就是那個透明匣子!

    君雲天身上的光漸漸收斂。光華全部內斂之後,君雲天左手撐地,打算直接起來。

    可是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狠狠地跌倒在地。我趕忙過去將君雲天扶起來,卻看到他的左手上流出了鮮血。

    鮮血有些發黑,不過倒是越來越加的清澈。一隻小蟲子被低落的血砸到,頓時身死。按照常理,血可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麼說來,剛纔君雲天流的血有毒?但是由於君雲天體質特殊的原因,竟是將毒血排了出來。

    這似乎並不是極陽之體了。據我所知,極陽之體並不能排出身體當中的毒。

    或者……剛纔是某種用毒的鬼弄傷了君雲天,那毒素來源於鬼邪,所以才被君雲天排出體外?

    那這麼說來,此處有鬼。此鬼可隱形,此鬼有毒?

    真是靠了!那豈不是說我們這樣更加危險。究竟是什麼鬼能夠躲過我的陰陽眼?之前的那個賢者如此,現在的鬼也是如此。莫不是此處的鬼都有躲避陰陽眼的能力?

    這樣的話,君雲天解開老爺子給他下的禁制還有什麼用?根本就看不見,何來的剋制一說?

    難不成要放火燒了這裏?不行不行!念頭剛出來,立即就被自己否定了。

    這根本就行不通,先拋開火這一因素。就算是我們成功的放了一把火,但是到時候真的能把鬼引出來嗎?

    答案是不能,鬼本身就不是實體,火根本就無法燒到他們。

    我在這裏急得有些焦頭爛額,君雲天那傢伙倒是很輕鬆。他在一旁拿着桃木劍,東瞅瞅西看看,活脫脫的一個好奇寶寶。

    猛然,君雲天把劍插在土中。輕微的聲響傳來,這倒不是什麼東西破裂了,也不是劍與石塊觸碰的聲音。而是讓人感覺,似乎有什麼屏障,破裂了……

    “殺!”一聲震天的咆哮不知從何處傳出,飄向哪去。從這聲音分析,同時喊出這句話的怕是有幾十號……鬼?

    我不是很確定啊!這裏是墳墓,有一羣鬼的可能性不小。而他們剛纔吼出的哪一聲殺,一定是因爲君雲天破開了什麼對他們而言十分重要的東西。

    試想一下,如果不是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又怎麼會這麼多人同時喊,“殺!”這下子似乎真的完球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跑,然而我們真的能跑掉嗎?我們現在在這個目的當中看不清四周。再加上這裏又是羣鬼居住。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殺!”有一次,有一次的傳來這聲音。不知怎麼,我知道他們是在喊殺,也明白他們是在喊殺。

    可是爲什麼,我又覺得他們是在喊煞?

    我搖了搖頭,打算將自己的一問甩走。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叫上君雲天,頭也不回的趕緊跑!

    我剛打算叫君雲天,這夯貨就迅速的拔出插在地裏的桃木劍。瞬間,地底似乎被掏空了,我和君雲天漏了下去,往下墜落……

    另一邊,某個在人間不知名的地方……

    灰色是這裏的主色調,看一眼就令人感到死氣沉沉,彷彿上天在裝修這裏是只帶了灰色這一種顏色的油漆,壓抑的令人感到胸悶。

    瑟瑟涼風瘋也似的吹過要將這裏的一切捲入雲霄。拳頭大小的雨點從天而降,在地上弄出密密麻麻的水坑。

    肅殺,這是唯一填充這荒涼的氣氛。一道有一道虛影半跪着,手持各色各樣的兵器,寒芒在灰色的朦朧中吞吐。

    只是唯有一人,也唯有這人是站着的。她就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的高臺上。她帶着獠牙惡鬼面具,手中並無兵器。

    但是她卻讓人覺得幹練,覺得她是這裏唯一的主宰。她就在那裏,也不動,但是卻讓人有了她是這裏最中心的直觀感受。

    饒是如此,也不難從她那曼妙的身姿與蔥白玉指當中看出她是一名女子。雖是帶着獠牙惡鬼面具,但是卻已然給了人們一個感覺。

    一個那面具下定是醉國傾城的美人兒臉,定是秀色可餐的麗人兒。定是魅惑天下,迷倒衆生的絕代尤物。

    你終於要來了,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道冥虛,我的虛兒,即日起我再也不會讓你與我天人永隔了。雖說你可能已經記不得我,我也很有可能不能與你相遇。但……我會傾盡全力護着你!

    那面具下的人兒靜靜的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己說着,說着。終於,她轉過了身子,與那半跪着的衆人面對。

    “諸位王者可願聽從吾令,走出這九幽,面對天庭的諸神仙佛?”她猛地揮了下手,空中的雨滴凝聚成猙獰的狂龍,在空中翻舞。

    “我等願意再次緊隨帝君之意,一切聽從帝君差遣!”整齊的聲音好似出自一人之口,若非這聲音讓這裏抖了三抖,根本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從這麼多人嘴裏發出的。

    “吾之令已傳諸君心中,諸位只需找一靜處,沉心冥想即可得知。”她面具下的朱脣輕啓,聲音傳出。透過面具,竟是能讓這幽靜中迴響着滿是她的語。

    虛兒,你曾經渡入輪迴,卻是留下了我爲你深埋情根。如今,你以再次現世,而那情根,卻也開花蔓葉,靜等着你回頭一眸時全然凋謝。

    她摘下面具,露出了傾世紅顏。鳳眸中情意綿綿,一抹憂愁攀上眉頭,三千青絲隨風而動。

    所有人都已然離去,但是僅有一人去而復返。對着她行了一禮。這是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女人。

    “你因他而出世,繼承了我的道統靈慧,自是天資過人,日後必會卓爾不凡。你這麼快得知自己的任務便是具體表現。”

    她高高在上的對那去而往返的人說到。語言中有些威嚴,也有些無奈與憐憫。

    “是,一切遵從帝君安排。小女……覺悟怨言!”那人兒眼中無靈光,幾滴清流低落,粘住了靠在臉上的幾縷青絲棉綢。

    “你即日起便在這裏替我指揮諸王,也從即日起你將會在無自我意識。你的歸宿,也不過是重回吾身而已……”

    她說着,說着竟是無有言語,只剩下連連不斷的嘆息。她不是無情中,她也不希望如此,只是……唉!無處可提,無法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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