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體腐爛的更甚之前的那具。它除了骨架,甚至連肉都已經有些部位變成腐爛的臭水了,我很想嫌棄的甩一甩腳上的那些東西。可是那東西不知怎的,怎麼也甩不下來。
草一拿開,臭味立馬就散發出來。我捏着鼻子看了看,又是一具小孩的屍體,這是個巧合?
這已經看不出死者生前眼睛是否閉合。但是他的獠牙已然在,這點倒是和之前的那具屍體極爲相似。
莫不成,是同一個人殺了他們?而且事後這些屍體都屍變了。可是既然屍變了,怎麼屍身還會腐爛。
君雲天似乎是沒有找到喫的,非常沮喪的回到了我們身旁:“這地兒不好,除了樹就是草。一點能夠帶來葷腥的東西都找不到。真是麻煩。”
我笑了笑,也不知道這傢伙是嫌還不能回去覺得麻煩還是因爲找不到喫的才覺得麻煩。
“老莫,把你的那個指南針給我,我就不信邪了!”君雲天咬牙切齒的,知道的是知道他要去找喫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要去找殺父仇人呢。
“給你可以,但是記住在指南針所指方向的五千米處集合,我們會在那兒等你三個小時,時間一過。我們就會四處找你。懂?”
我將手中的指南針遞給君雲天,他興高采烈的,小心翼翼的接住,生怕指南針掉了什麼物件。
其實這指南針說是指南針,不如說是司南。它真的和教科書上的司南看起來差不了多少,一路上我都是用手拖着它的。
我必須要好好的提醒君雲天一下,要不然這個傢伙怕是不會好好的看護這個司南,這玩意經歷的年代久了,怕是經不起什麼折騰。萬一君雲天把這玩意弄壞了,那可就完球了。
君雲天這個沒心沒肺沒腦子的傢伙拿了司南就一溜煙的跑了,我和廖俊還是決定將這具屍體和之前的那個屍體一樣,火葬了吧。
一切,還是小心爲妙。
我和廖俊向着目標走着。不知爲什麼,這裏的臭味越來越來濃。這是屍臭,和之前那量具屍體發出的味道沒什麼不一樣,只是味道更大了而已。
說來也是奇怪,這裏沒有一點風。而且看着地上的落葉就知道這裏平時也不颳風,樹幹上的葉子也不會往下掉落。
一個不注意,被什麼東西拌了一下整個人撞到了樹上。“撲通”一下,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身上,讓我的呼吸突然一滯。
更加濃烈的是臭味衝擊着嗅覺,讓我的鼻子瞬間麻木。我只有一個念想:趕緊讓着該死的嗅覺消失吧!
壓在身上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覺得身上有什麼爛泥糊在了身上。但是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爛泥,樹上怎麼會有泥?
我急忙起身,身上的東西“撲通”一下掉在了地上,空氣中瀰漫的味道更濃了。我扭頭一看,一個被摔碎了的屍體。
它雖然已經離開了我的身體,但是我的身上仍舊粘着它的腐肉與脂肪,我雖然只是看到了自己肩頭上的一點,但是胃中卻已經開始翻滾。若不是我沒怎麼喫東西,怕是已經開始嘔吐了。
“怎麼又是一具小孩的身體?莫不是有人練了什麼邪功!”我的身後傳來了廖俊疑惑和有些憤怒的聲音。
又是一個墮魔者?又是一尊魔頭,剛出虎穴,又如狼窩,咋就這麼倒黴呢。是命運故意在戲耍我們,還是會有什麼使命降臨在我身上?
我想都沒想,第二點直接就被我排除了,我何德何能讓這老天選中我,給予我大任,讓我垂名千古又或者榮譽的成爲奠基所謂大道的一粒塵埃。
如此看來,只有第一種。而且用過廖俊他們的事情來看,也只有第一種。人的經歷越過迷離悲傷,這個劇就演的越好。
我們都是演戲的人,那無情天則是看戲的看客。一個喜歡看戲,喜歡看好戲的過客。而這表演的舞臺,就是他的手掌。
我該如何才能從這手掌中跳脫出來?握拳的手尚且有縫隙,能夠讓螞蟻跑出,更何況這張開的大手呢?
天隨無情,卻破綻百出,一有機會,我們就能從這破綻中逃走。
我並沒有脫下自己的衣服,因爲我不知道剛纔的事情還會不會發生,如果還會發生,最好還是讓這一層外套擋着比較好。
如果這些東西要是接觸到了我看的皮膚……
這具屍體依舊被我們火葬了,但是這樣的屍體卻是越來越多,多到我的打火機根本就沒發在點火,打火機頭已經燒壞了。
我未成年,不抽菸,之所以帶個打火機無非就是在野外露宿的時候好點燃火,火在野外的夜晚對人來說很重要。
很快,我們就到了和君雲天約定的地方。運氣不錯,這裏居然有一個小湖,看來可以補充一下水分,洗一洗這被腐肉與腐爛的脂肪所沾滿的衣服了。
我剛要往湖邊走,卻被廖俊一下攔住了:“別去,這湖不對勁。你仔細看看,這湖是個死湖,湖中的水是死水。”
聽了廖俊的話,我立即停下了腳步。是我太過着急了只是看到了一個湖就興奮欣喜,看來這糟糕的壞境果然影響人的心智,讓人煩不勝煩,警惕性下降。
那麼這水中到底有些什麼?水鬼?這也說不準啊!幸虧剛纔廖俊提醒我了,否則我沒準現在已經被拖下去了呢。
不,不對!這裏不可能有水鬼。水鬼只會出現在水流湍急的交匯處,這是個死水湖,水根本就不可能流動,怎麼會有水鬼!
我坐在廖俊身邊想着。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君雲天卻還沒有來。這傢伙,果真是走丟了?
廖俊起身走了走,到了一棵樹前,擡起手一下子擰斷了一顆不大的書,樹落在水裏,濺起驚濤駭浪……
我不知所以的看着廖俊,他的行動着實有些奇怪:“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