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國仙俠錄 >第二十一章 仙兵
    身形高大一臉不屑的賀思齊離開那間龍頭居之後,腳步輕盈如馬踏飛燕,兩三個閃身便來到一所帶有院的房屋。 href=" target="_nk">

    男子如進自己家門一般,奪門而入,看着院內閉眼調息的那位老人笑而不語。

    賀思齊拎起酒葫蘆在院中一處陰涼之地盤腿而坐,單手作彎放在眼前仰頭看了一眼,仰倒在地上,喃喃道:“春末夏初,是烈日當空的好時節啊。”

    說完這話,男子用餘光瞟了一眼,見老人並未說話,雙後放在頭下笑道:“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虞仲那狗屁子前往千平縣是不是你一手搭橋派去的,何不讓他做那北邊戰線的頭狼,活得壯烈一些,起碼死了還有人知道不是,窩在一個雞毛之地,當個芝麻縣衙官,天天於一堆農夫村婦一起勾搭,真不怕被污染了心境?到時候滿腔熱血變爲一壇死水,可就又臭又無用了。”

    緩緩睜開雙眼的老人很安靜的聽着,等男子說完才撫須笑道:“虞仲最大的缺點就是沉不住氣,看似內心玲瓏卻一點事便能讓其惱羞成怒,說到底就是前面的路走的太順,從未喫過虧,又何知怎麼不喫虧,就像漁夫一般,不喝幾口水怎麼做到浪底拍水,又怎能做到伸手便能抓魚?讀書做學問之事最忌諱心躁氣亂,先磨磨他的銳氣再說。”

    老人說完擡手指着男子笑罵道:“自己的屁股都沒擦乾淨,管起他人的事你倒是次次心血來潮,孔師那徒兒如何啊。”

    仰倒在樹下的賀思齊高高舉起葫蘆,酒水潺潺流出,好一幅蛟龍吸水的俊俏模樣。

    劍眉高鼻,眼含桃花,論長相,男子還真有幾分得意。

    他放下酒葫蘆打了個酒嗝,緩緩說道:“論資質當真算的上不錯,可先生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條路,天賦決定了最後的高度,可心境牢不牢決定了你能不能走到那個高度,或許還要半分運氣,半分提攜,如果幾句呵斥就變得懷疑本心甚至萎靡不振,只能說明孔大聖人看錯了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老人笑道:“你這副賴皮模樣到底跟誰學的啊。”

    俊俏男子慢慢閉上了雙眼,盡情享受此時的安寧,下一刻卻猛然睜眼,爽朗笑道:“見賢思齊,當然是跟您學的唄。”

    老人苦笑着搖了搖頭。

    魚龍院龍頭居的白衣少年,在那人走後,努力想要再寫下一字,卻如搬動巨石一般,手指不停打顫,最後只能放棄。

    灰衣童坐在木板上來回晃動着雙腳,善解人意道:“姜懷,沒關係的,方丈老爺以前常說修行是點滴的功夫,一天爬不上高山也喫不成個胖子,再說你那天擋在我身前,一張白紙就跟鍋爐爆炸一樣,厲害的不得了。”

    傢伙甩着腦後黑鞭一躍而下,又是鯉魚打挺,又是猛虎下山,一陣亂拳揮打,捂着肚子氣喘吁吁道:“姜懷,你看我厲害不厲害。”

    白衣少年忍俊不禁,頓時沒了一腦子憂愁,在門前木板上坐下,點頭道:“厲害,厲害。”

    灰衣童歪了歪腦袋,翻身一躍一屁股坐在少年身前,老氣橫秋道:“別年紀輕輕的就學會奉承人,這樣很不好。”

    姜懷不解道:“爲何這樣說啊。”

    天真童着重對剛纔一套拳法潤色了一番,說什麼雖然有龍虎之勢,什麼開山之能,但跟很厲害還差了很多。

    少年因此又問了一句什麼纔算厲害。

    灰衣童抹了一下鼻子,昂着腦袋笑道:“自然是一拳遞出,天地色變,山河退讓,所有人眼中都只有這一拳而已。”

    可片刻傢伙就垂頭喪氣道:“好吧,我吹牛了,其實我根本不喜歡打拳也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天地色變,只是有點想念方丈老爺,如果”

    灰衣童眼裏露出一抹嚮往神色,嘴角口水直流,頓了頓笑道:“如果每天能喫一碗又酸又辣那玩意,自然是最好了。”

    少年笑着搖了搖頭。

    詭計沒能得逞的灰衣童立馬開始在木板上滾來滾去,用餘光微瞄,嘴裏嚷嚷道:“不喫就不喫,等我賺夠了大把銀子,我就喫着鍋裏的,看着碗裏的。”

    少年糾正道:“是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

    天真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管不管,反正我就要天天喫,而且我就不會厭。”

    姜懷沒有再說,而是掏出那本《初始解文》將前幾章細細翻閱了一遍,才悠然合上書本,不停琢磨起來。

    這本書大概講的是如何運用浩然氣和境界劃分包括一些關於這片天下的描述。

    原來除了崇陽國外面還有龍武國和興神國等五個國家,並且龍武國和興神國,崇陽國並未有海域分離,三國相連,常年邊境戰火不斷,形勢十分險峻。

    自己的境界如果按書中所說應該是在二境登堂境,雖然可以感受浩然之氣並且做到初步使用,可身體就像一塊未捶打的濁鐵,四面無縫,雜質尤多。

    姜懷伸出一手作觀視,再次牽引空氣中的一縷縷金色絲線並未寫符,而是想着溶於體內。

    可這舉動剛起半刻,只是融入二指一絲而已,向前伸出的一手猶如掉進冰窟之中,心有狂風呼嘯,指尖被萬針齊扎。

    一股由內而外的痠麻劇痛沿着手臂直通頭頂。

    少年牙齒咬得咯嘣作響,額頭不時流下汗珠。

    兩三個躍步趴在屋檐上的灰衣童,以偷窺目光略微看了一眼,心中一驚,連忙準備下去一看,可剛落地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呼氣聲。

    姜懷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再次看向二指,雖看似於以往無差,可在指尖一釐距離卻有金光點點。

    少年輕鬆一笑,自語道:“原來書中所說的由登堂入納氣的“淬鍊”之意,是需將身體由浩然氣整體凝練一番,達到通體無垢,纔可在腹丹田之位吸納浩然氣,那爲何每次寫兩張字符便會虛脫無力也能解釋的通了,不是不行,而是身體承受不住。千千 target="_nk"></a>”

    看着少年傻笑有些不解的灰衣童,一腳勾住木板下側,作勢仰倒,可並未落地而是以一字形停留半空,正好看見少年的眼睛,問道:“姜懷,你一會兒嗷嗷直叫一會嘿嘿傻笑的,怎麼了?”

    少年笑而不語,一指點在灰衣童的眉心,後者雙手搖動如划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憤然道:“姜懷,沒兩碗又酸又辣的玩意,我可起不來。”

    “拿去。”

    少年咧嘴一笑,伸手從腰間掏出一兩碎銀,扔入童懷中,緊接着便是不再多看後者滿心歡喜的表情,起身走到院落當中,並無任何特別,只是輕輕用二指在眼睛一抹,頓時雙眼之上纏繞金絲,縷縷金色線條在眼內來回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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