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六國仙俠錄 >第二十四 牽驢老頭
    崇陽國滄州長壽縣內,一個滿身灰塵,頭髮凌亂如鳥窩的矮老人牽着一頭灰毛驢走走停停。 href=" target="_nk">

    他端着一個乾乾淨淨的大白碗,講着一口不知何處的方言,不停對過往路人懇求道:“好心人,好心人,賞點飯喫吧,俺都幾天沒喫飯了。”

    儘管老頭姿態擺得很低可依然處處碰一鼻子灰,更有人嚷嚷道:“沒飯喫,幹嘛不把你這頭毛驢宰了吃了。”

    每當別人問到這個問題,老頭都咧出一嘴大黃牙,也不說話,只是呵呵笑個不停。

    從早上走到中午,老頭算是總共乞討來了五文銅錢,這還是碰見一位同行實在看不下去,就豪氣干雲的從自己的碗內捏出了五個銅板,說了一聲互相幫助。

    矮老頭揣着五文錢探頭探腦,牽着毛驢在一家賣正宗長壽麪的店鋪門前久久站立。

    他揉搓着乾巴巴的枯手笑問道:“店家,一碗麪咋賣啊。”

    呈面二朝老人身上瞥了一眼,有些不厭煩,揮手道:“走開,走開,嗎,沒看見飯點正忙着嗎,沒空招呼你。”

    老人掏出五文錢苦笑道:“有錢,有錢。”

    二倒也真的樂了,打趣道:“您啊,還是去那邊賣饅頭的去看看,這長壽麪可是咱長壽縣出了名的正宗玩意,一碗至少五十文,喫的起嗎。”

    老人啞然失笑。

    這時前方木桌上嘭一聲磕下一錠銀子,一位身背鏽跡鐵劍的高大漢子咧嘴笑道:“兩碗長壽麪,再來兩壺燒刀子酒,越辣越好。”

    二眼前一亮,收走銀子嬉笑道:“爺裏面請。”

    那頭灰毛驢頓時嗯啊嗯啊叫了兩聲。

    高大漢子笑着糾正道:“要三碗,不用進屋了,就蹲在門外喫,打不打緊。”

    二有些不解,轉身拿了兩壺烈刀酒,開口笑道:“不打緊,不打緊,那您就先等着。”

    漢子拎起兩壺酒向前遞出一壺笑道:“老前輩,先喝着?”

    老人個頭實在不高,只得仰頭看着漢子,在身上擦拭着雙手,扭捏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丁秋在門口空閒處坐下,搖動着酒壺笑道:“你要不喝,我可就扔了啊。”

    老人趕緊把毛驢拴在一根木柱上,又在身上擦拭了一番,搶過酒水唏嬉笑道:“這難能啊,不是浪費嗎。”

    丁秋撇了撇嘴,打起謎語道:“老前輩,既然你能讓我找到你,肯定是願意見我,開個價吧。”

    老人猛喝了一口酒,頓時呲牙咧嘴,酒水實在太辣,卻是不解道:“哥,你人是好人,咋能說糊話呢,俺可不是啥前輩,俺就是個要飯的。千千 target="_nk"></a>”

    丁秋挑眉道:“真要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啊。”

    老人攤開雙手說道:“俺真沒聽懂。”

    此話一出,漢子直接起身怒道:“喝個屁的酒,給我拿來。”

    老人趕緊轉身把酒水護在胸前,着急道:“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你這娃兒咋能這般不講理。”

    丁秋冷哼一聲,坐下嘆了口氣,轉而笑道:“你要真不想出手也行,要不把你那個大白碗送給我,要不把你的毛驢借我騎兩天,你看咋樣。”

    老人猶豫半刻,有些不捨的把酒瓶放在了地上,沙啞道:“那還是不喝了,白碗是俺喫飯乞討的傢伙,毛驢於俺相依爲命多年,俺捨不得它喫一點苦。”

    店家二這時正端着一托盤緩緩走來,三碗熱氣疼疼的細絲長壽麪。

    丁秋直接笑道:“你要不捨得就算了,估摸着這麪條你肯定也不是特別想喫。”

    漢子起身就想接過托盤端走,老頭猶豫不決,終是嘆氣哀怨道:“不是不願是幫不得。”

    丁秋扭頭問道:“這是怎麼說啊。”

    老人起身端下兩碗熱騰騰的長鬚面,一碗輕輕放在驢面前,一碗直接大口吃了起來,也不怕燙,一口面一口湯楞往嘴裏倒,喫完打了個飽嗝說道:“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對付那頭孽畜嗎,哪怕有你那位師兄在,亦是很難出手,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老事,裏面彎彎道道實在有點多。”

    丁秋端下另一碗長壽麪遞給老人,笑道:“前輩無妨說說看。”

    老頭接下面條又是幾口清理的乾乾淨淨,抿了抿嘴說道:“那條蛟龍後面有個不得了的老傢伙,在崇陽國於灤東國海域中間有一座會自行移動的島,那便是此人的真身,是個活了至少上千年的龜妖,實力更是走出十境之外,不太好惹。”

    背劍漢子有些不耐的點了點頭,有些事確實強求不得。

    漢子瞅了一眼毛驢,起身在麪館前站住,擺手道:“既然你不想出手那就算了。”

    矮老人手指不停在腿間敲擊,晃了晃腦袋急忙道:“等等,等等。”

    他起身長嘆道:“如果不幫還真要讓我落上一個不爲世人考慮和見死不救的名頭,這事我答應了,但如果萬一事成之後,責任你們來背,而且妖丹歸我。”

    漢子直接笑罵道:“你怎麼不去死啊。”

    可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臉上倒是一副打趣之意,“只要你有那個本事,隨便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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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安城上德書院內,姜懷依舊每天跟着賀思齊學習寫符。

    除了那道逆水符,少年又掌握了一張名爲“壓制符”的字符,其效果不言而喻,用出此符之後,被施法者就如定身一般,動彈不得。

    長相俊朗的賀思齊依舊拎着葫蘆仰倒在木板上眯眼歇息,灰衣童就坐在一邊,偶爾撕去幾片草葉,偶爾在木板上滾來滾去,玩的不亦樂乎。

    姜懷除了寫字符之外一有空便開始淬鍊體魄,乃至今日,已經淬鍊整整一臂。

    昏昏欲睡的賀思齊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望向極遠處一艘長約數十丈的巨大飛舟,喃喃道:“看來這崇陽國的天,真要變了。”

    他轉而又看向少年厲聲道:“姜懷,能不能三個月之內踏入三境啊。”

    少年依舊正在牽引浩然氣從腳尖開始不斷淬鍊,聽聞聲音後,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反正我會盡力的。”

    賀思齊嗤笑道:“什麼盡力不盡力,那都是欺騙自己內心的想法,要學會一搏,要報以拼命的狀態去練,到時候萬一沒達到要求,你心裏的負擔也會上很多。”

    姜懷點了點頭,加大了一些牽引浩然之氣,頓時整個腳板猶如針扎,哀痛不已。

    賀思齊看都沒看,對灰衣童笑道:“你請客,咱出去喫飯?”

    灰衣童兩眼一喜,猛然點了點頭,“好,我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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