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字碼頭 >第一百二十七章 震驚
    這封信是洛鴻勳寫給趙季平的,只是尚未來得及寄出纔會在此。 href="" target="_nk">jxs

    那一日,正巧趕上英艦炮轟廣州城,信寫到一大半的洛鴻勳突然聽到外面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因而只得將信匆匆收好,慌忙跑出去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

    緊接着,第二次鴉片戰爭全面爆發,寫信的事就被暫且擱下了。

    戰爭稍平息後,心存僥倖的洛鴻勳還曾去往來客棧找過一次趙季平,心想如果對方還在廣州城那當面勸說豈不來的更加實際。

    只是那會,趙季平已經離開了往來客棧。

    當時,洛鴻勳猜測他多半是回佛山避難去了,因而寫信寄信一事也就被拖延了下來。

    可他有所不知的是,趙季平不僅沒有回佛山,而且還一直待在廣州城中,只不過換了個住處而已。

    且那時的趙季平正緊鑼密鼓地與陳順達詳細布置着那起綁架事件。

    此刻,趙虯枝忐忑地打開了信後,本想粗略地看幾眼就將其放回去。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信的內容卻令她震驚不已,信中竟寫到“綁架趙仲陽一事還應再做商議,趙家勢大,切勿輕舉妄動”

    趙虯枝見此駭然大慟,當即癱倒於地。 target="_nk"></a>

    “什麼?綁架趙仲陽一事?這事是趙季平做的?洛鴻勳也知道?甚至他還參與了策劃?他怎能如此”

    想到這些,此時的趙虯枝頓覺五雷轟頂,心臟亦“咯噔”、“咯噔”劇顫了數下,這信的打擊甚至超出了前些日子弟弟和爹爹的相繼死訊。

    洛鴻勳是她要託付終生的愛侶,未成想竟會背地裏做着如此齷齪不堪的交易,真乃卑鄙無恥,卑劣至極!

    此時,趙虯枝的胸口雖痛的很,可她卻沒停止自己的推斷,繼續聯想着弟弟的死與爹爹的死會不會都是趙季平和洛鴻勳所爲

    衆人只憑洛鴻勳一面之詞就認定了那具燒焦的遺骸是爹爹的屍身,可出事那天洛鴻勳爲何會出現在洋行且還會和爹爹有那番對話,如今想來當中疑點頗多,根本令人難以信服。

    緊接着,趙虯枝又禁不住回想起了許多往事來,洛鴻勳這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會不會從最一開始就用心不純。

    從初識的向自己討教英文,到後來的同哥哥一起出海,說不定哥哥的死都同洛鴻勳有些關係,不然他怎會拿到了哥哥的懷錶

    於是乎,趙虯枝忙又翻出了趙季平寫給洛鴻勳的兩封信,接下來也都將它們打開了,上面竟多次提到“八百兩銀子酬勞”、“戲服”、“趙習瞻”、“戲臺血案”等字眼

    霎時間,趙虯枝忽地明白了,原來他們的交易從佛山的若愚客棧便開始了。千千 target="_nk"></a>

    看來這最初的誘餌即是這八百兩銀子的酬勞,難怪洛鴻勳最近會有這麼多積蓄,如今一看竟都是黑了心換來的。

    此刻,手執信紙的趙虯枝臂腕在不住地抖動着,好似已經失卻了控制。

    令她大失所望的是洛鴻勳竟是個貪財的惡徒,爲了錢財都敢謀害人命,這樣看來往後他什麼事做不出呢!

    從前自己本以爲他是個有情有義有大志的經商奇才,可沒成想他卻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陰謀家。

    想到此處,趙虯枝的小腹突然一陣劇痛,她已經不敢再繼續聯想下去了,“洛鴻勳”這三個字此時在她心中已變得無比可怕,毫不誇張地說他在她的眼裏如今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正當趙虯枝心灰意冷、全身顫抖、四肢漸冷之時,吳家的門卻突然開了。

    洛鴻勳恰在這節骨眼上回來了。

    剛一進自己的屋門,洛鴻勳見趙虯枝竟癡癡傻傻地坐在地上,且還表情呆滯,雙眼無神,他自是心想不妙,難道是趙家又出了什麼事?還是她身體不適呢?

    因而他趕忙上前蹲下身來詢問情況。

    可洛鴻勳剛一靠近她才發現,趙虯枝的右手上竟拿着一張信紙。

    緊接着,他再瞧向兩邊,卻見信紙信封散落一地。

    這一刻,他徹底傻了眼

    由於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自己竟粗心大意未將信件及時銷燬,這下該如何解釋爲好?虯枝她會怎麼想怎麼看呢

    就在洛鴻勳懵怔茫然之際,趙虯枝卻抖動着手臂,將手上的信紙緩緩遞到了他的手裏。

    此刻,淚光已在她的雙眸中不住地閃動,繼而她顫着脣難以置信地問道“我弟弟仲陽是你們的人綁架的?”

    聽了這句質問,面露難色的洛鴻勳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且喉結亦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此刻頭腦一片空白的他竟完全想不出爲自己辯解開脫的說辭!

    趙虯枝見他神情惶恐,緊張啞然,因而不得不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於是她繼續厲聲逼問道“真的是你?竟然是你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說完這句後,趙虯枝努力左手撐地準備起身。

    洛鴻勳見她喫力因而想去扶上一把,可卻被對方奮力地推至了一旁。

    此時的趙虯枝全然不見了往日的溫柔可愛,瞬時間化身成刺蝟,誰敢碰誰便會被扎得滿身是傷。

    緊接着,她瞪着滿是怒火的雙眼憤恨地對他說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了錢麼?趙家待你不薄啊!你的良心呢?你有心麼?”

    這句指責雖聽着狠絕,可趙虯枝道出此語時神情中卻滿是失望和淒涼。

    這一幕對洛鴻勳而言來的太過突然,此刻的他深感陣腳大亂,因而百口莫辯。

    終於,極度慌張的他語無倫次地解釋道“其實不是我信上面有寫到,我是不贊同的我想去阻止,可是又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見對方編理由編的都不順暢,所以趙虯枝乍一聽哪會相信他。

    於是她指着對方的鼻子,繼續惡言斥責道“你爲什麼要跟那個趙季平勾結?竟然跟他一起來謀害我爹?就爲了那八百兩銀子麼?不對,還有那件爲了討好我的戲服?沒想到它是用這麼骯髒的交易換來了,早知道我都不應該穿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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