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劍履江湖 >第六十八章 生財之道
      第六十章生財之道

      陳瓊和雲薏並肩站在山坡上,看着山路上一隊推着獨輪車的民夫緩緩走過,很有默契地都沒有說話。,

      雲薏穿了一身淡黃色的衣裙,除了頭上一朵珠花,身上再無配飾,卻依然顯得嬌豔不可方物。

      陳瓊這些日子已經發現,雲薏雖然人稱百花仙子,穿的衣物卻並不喜歡特別繁雜的顏色。這個愛好倒是和陳瓊差不多。

      感覺到陳瓊在打量自己,雲薏瞥了他一眼,輕聲說道:“看起來官窯又出了一批瓷器。”

      這句話就屬於沒話找話了,山路上的那隊民夫都穿着西山官窯的號衣,雖然獨輪車上的貨物都有草蓆遮蓋,但是從輪廓上仍然可以辨認出內容來,不是官窯出貨,難道還是青面獸運生辰綱

      陳瓊倒是並沒有笑話雲薏,嗯了一聲之後說道:“我猜這批瓷器應該是宋府尹要的。”

      蘇州城外西山的瓷器窯既然稱爲官窯,當然屬於官府的財產,執行的是計劃生產的方式,只是這裏出產的瓷器質量說不上太好,沒撈到皇家貢品的招牌,銷路當然也好不起來,從前基本上都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的狀態。

      去年皇家水運出蜀之後,本着不能空走的原則,所以在蘇州府附近尋找值得運貨回程的貨物,很快他們就發現西山官窯出產的瓷器價格相對低廉,質量其實也還不錯,於是通常會運一些西山的瓷器來填充貨位,倒是成了官窯的大主顧。

      不過這一次宋憲要運魚罐頭,商隊的運力就被佔用了,應該用不着再收瓷器。,所以陳瓊估計這批瓷器是宋憲要的。

      陳瓊當初向宋憲推銷罐頭製法,本意是爲了避免宋憲向他請教農作物的種植方法,當時隨口說了一句可以把罐頭送到皇帝的飯桌上,其實只是爲了調侃宋憲。

      沒想到陳瓊低估了這個時代的官員對於政績的追求,宋憲聽到這個主意之後就惦記上了,陳瓊和霍斯忙着試製魚罐頭的時候,宋府尹居然要求官窯造了一批瓷壇,準備用來專門用來給趙煜進貢。

      如果換一個人在這裏,說不定就要惱了,畢竟陶壇和瓷壇的質地不同,誰也不知道放在陶壇裏沒事的魚肉裝進瓷壇裏會怎麼樣,萬一車載船運到了長安,皇帝一開罈子發現臭味撲鼻大倒胃口可怎麼辦

      不過陳瓊畢竟不是一般人,聽說了宋憲的主意之後,立刻就想起來前世那種一百塊錢的商品裏包裝值九十九塊的事,放在前世的時候他會覺得很腦殘,但是現在他立場變了,立刻就發現了其中的妙處。

      劉大棒槌不是一直擔心魚罐頭運到長安賣不回運費嗎咱改變不了魚肉的味道還改變不了魚肉的包裝嗎如果還有人覺得不好,咱還可以編故事啊。

      不過他既然不想埋頭幫宋憲做罐頭,當然就只提個思路,反正應該教的都已經教給霍斯和公爵了,剩下的讓他們自己去摸索好了。於是乾脆約了雲薏出城遊山玩水,免得待在罐頭作坊裏被天天被霍斯和宮爵煩。就算是他想找人聊天,明顯也是跟雲薏在一起更養眼。沒想到走到這裏卻正好遇到官窯的民工運貨,想來這批瓷器運到罐頭作坊之後,宮爵他們又有得忙了。

      雲薏已經聽陳瓊說過這件事,所以並不覺得驚訝,只是疑惑地問道:“只是把裝魚肉的罈子換成瓷器就能賣出高價嗎”

      陳瓊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肯多花一倍價錢買一罈魚罐頭的人,肯定也不在乎花十倍的價錢買一罈魚罐頭,我們要做的,只是給他們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雲薏心中半信半疑,總覺得不可能有人傻到這個程度,不過陳瓊在蜀川的成就實在太有說服力,現在蜀川出品的貨物行銷各地,要說起來,可都是出自陳瓊的手筆,特別是煤鐵聯合體出品的鐵器,幾乎供不應求。

      於是雲薏想了想,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向陳瓊問道:“你昨天給陸般的那張圖畫的是什麼”

      “織布機。”陳瓊說道:“就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看明白。”

      陳瓊是工科出身,機械製圖屬於基本功,問題是陸般沒學過這個,雖然臨時跟陳瓊學了一些,但是要想看懂設計圖仍然很不容易。

      當然陳瓊也沒指望陸般一晚上就學會識圖,當然和他一起學制圖的同學到畢業還看不明白圖紙的大有人在,不可能陸般就天縱其才,一學就會。他其實只是想用這張設計圖勾引起陸般的興趣,然後把陸般送到吳喻狄的器械司去。巧手大聖雖然沒了手,但是從前的經驗還在,讓他去器械司正好可以充分發揮才幹,唯一的問題就是他本人的意願了。

      不過陳瓊覺得問題不大,陸般知道陳瓊公開挑戰蘇婆婆之後,再見他的時候很是熱情,雖然並沒有當面表達,但是顯然已經明白陳瓊是在爲他出頭。再加上自己給他的設計圖,應該不難騙走。

      想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向雲薏問道:“善人莊的收入從何而來”

      武功再高的人也是要恰飯的,無論是地府還是華山派,都有自己的產業,洛陽樓更是靠娛樂業混得風生水起。至於散修們,生活壓力就比較大了,倪真爲了在羽林衛謀個聯位不惜跑到蜀川追捕張正,祝氏兄弟爲了攢路費給人當保鏢,說到底都是錢鬧的。

      雲薏不知道陳瓊問這個是什麼意思,不過仍然回答道:“當然是務農爲生。”

      別看掛着“日行一善”匾額的院子不大,那個其實是李達四兄妹的家,也只是武林中人眼中的善人莊。事實上那附近的農田林木都屬於善人莊的財產,居住在這裏的人也就是善人莊的莊客。

      這些莊客又分爲兩種,一種是人身依附於善人莊的,朝廷不直接向這些人徵收稅負勞役,而是由善人莊統一承擔。另一種人則只是租種善人莊的田產,人身還是獨立的,賦稅勞役也由他們自己承擔。嚴格來說,陸般斷手之後託庇於善人莊,地位就相當於前面一種。

      周朝是朝廷與武林共治天下,所以即使沒有高爾和李納言之間的關係,僅僅憑藉善人莊四位恨境天人,也足夠地方官府忌憚的了。從這個道理上來說,善人莊名副其實屬於地方豪強,如果張廣陵的農業合作社發展到江南道來,善人莊也屬於被鬥爭的對像。

      其實陳瓊打聽這個問題,本來是打算想辦法與善人莊一起合作生財的,但是聽了雲薏的解釋後,他突然心中一動,問道:“那猛虎宗又是靠什麼聚斂錢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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