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緣從虛芸首座的房間裏出來以後,帶着柳依依,徑直去了憨胖子住的宅院。
在幾座木房子還沒蓋起來之前,這裏成了諸位長老和首座的起居室。
古塵緣走進大廳,看到衆位長老和首座都已經等在那裏了。
大家見古塵緣進門,都站起來見禮。
“首席供奉好!”諸位高層都開了口。
“大家好!”古塵緣點頭致意。
然後,各位都落了座。
古塵緣坐首席,憨胖子座次席,其他高層按次論坐。
“今夜我們就邪道的問題,再議一議。”古塵緣環顧了一圈,道:“各位都有什麼看法?”
濮陽長老咳嗽了一聲,先開了口,道:“遠古的傳說中,幻神教十分可怕,邪道傳播的星球,幾乎沒有一家宗門,能夠倖免。”
“沒錯。”倉山首座接口道,“傳說中,邪道就如同瘟疫一般,短短數年間,就席捲了大片星域,滅了許多宗門的苗裔。我們一個星球,又要邪道多久來荼毒?”
“邪道可以像流感一樣傳播,實在可怕。”濮陽長老皺眉道,“幸虧塵緣老弟識破了他們,不然我等決計難以倖免。”
“濮陽長老說的極是,因此我認爲,血影神宗不會那麼簡單,只怕在別的宗門,也有謀劃。”憨胖子擔憂的道。
“掌教說得極是,邪道在別的宗門,肯定也佈下了奸細。”濮陽長老深以爲然的道,“而且,他們似乎害怕我們聯合,因此,大多數外出聯絡其它宗門的弟子,都遭到了截殺。”
“我竊以爲,凌雲劍掌教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們的天驕首席商議,估計也是針對邪道的問題。”倉山首座接口道。
“是的,極有可能。”衆位高層都點頭稱是。
“塵緣天驕,關於凌雲劍掌教的邀請,你是否要去?”一名肥胖長老問道。
古塵緣還沒說話,憨胖子卻先接了口,道:“邪道如此詭異,凌雲劍是否入邪,還不一定。去什麼去?”
“先看一看。”古塵緣也道。
“老胖,我們這裏都被邪道圍着,自身難保,塵緣老弟作爲中流砥柱,如何能夠離開。”濮陽長老有些不滿的看着胖長老。
“濮陽師兄,我只是議一議,目的也是讓塵緣天驕不要去。”胖長老說道。
“好了,各位,我都知道的。這場邪道之禍,只怕會波及甚廣,各位切切都要小心。”古塵緣提醒道。
在座衆位高層也都紛紛點頭稱是。
“我們的塵緣天驕是邪道的剋星,只怕已經被血影神宗的邪道盯上了。”濮陽長老說着,又轉頭對古塵緣道:“你要時時處處注意,也要加強安保措施的好。”
古塵緣點頭,表示明白。
“以後保護塵緣天驕的弟子,修爲至少要金丹境界以上,而且每時每刻,必須要至少有兩個弟子隨身保護。”倉山首座提議道。
“那就由倉山師弟落實這件事。”憨胖子說道。
“謹遵掌教諭令。”倉山首座頷首道。
古塵緣見他們說完,突然想起一事,便問道:“濮陽老哥,吳大才子可還在山上麼?可不要怠慢了他纔是!”
“安全下山了就好。”古塵緣頷首道。
……
第二日,古塵緣一大早起來,站在高處向下瞭望。
浮雲峯上的弟子已經開始勞動起來,熱火朝天的山上搭建木屋。
下方有許多邪道弟子扛了木料上山,放下木料後,就被七星劍宗的弟子用石頭亂砸,狼狽的往下山的方向跑去。
邪道弟子被砸石頭,一個個齜牙咧嘴的,竟然都敢怒不敢言。
古塵緣知道,若不是林靚絕嚴刑威脅,這些狼崽子一般兇狠的邪道弟子被扔石頭,絕對會忍不住拔出劍來,大戰一場。
“不好啦,不好啦!”一道女子的尖叫聲好像黃鶯悲啼一般劃破長空,驚醒了許多還在睡夢中的人,“虛芸首座走了!”
古塵緣聞言,嚇了一跳,立即朝着虛芸首座臥房的方向飛掠過去。
浮雲峯上,立即傳來慌張雜亂的聲音,還有許多女弟子的哭泣聲。
古塵緣越跑越近,聽到衆多哭泣聲中夾雜着柳依依聲音:“師尊,依依對不起您。”
古塵緣轉過門角,卻看到柳依依與幾個女弟子跪在牀前,哭聲很是悽惋。
古塵緣緩緩走了進來,跪在柳依依的旁邊。
許多女弟子悲泣着跑進屋子,跪在牀前。
過了一會,幾個長老和首座,也都聞訊趕來。
憨胖子嘆了一口氣,道:“昨天夜裏,虛芸與我們的聊天中,透露出輕生的念頭。只可惜,我們沒有足夠重視,沒能阻止她自殺。”
濮陽長老卻搖了搖頭,道:“可惜什麼?虛芸中了邪法,卻能以身殉道,理應提倡。再說了,抹脖子也就彈指間的事情,你能看得住她?”
……
下午,七星劍宗衆人看着虛芸在大火中,漸漸化爲過去。
柳依依哭成了淚人,把頭撲在古塵緣的懷中,悲愴呼嚎道:“塵緣哥,依依沒有師尊了,依依沒有師尊了。”
看着眼前的柴火燃燒,濃煙冒起,古塵緣眉頭緊皺。
古塵緣輕輕拍打着柳依依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依依不哭,依依不哭。虛芸首座選擇了自己的路,天堂裏一定有她的位置,我們應當祝福她纔對。”
“塵緣哥,你騙人,你騙人,依依只要師尊活。”柳依依還是很悲痛,無法接受虛芸的死。
古塵緣有心安慰,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或許時間,能治療一切的傷。
……
夜裏。
一名弟子來報。
“吳大才子昨夜連夜趕稿,鎮子上,今日在搭戲臺排演,聽說明日就要上演《塵緣頌》的最新戲目。”弟子報告道。
“這麼快?”古塵緣滿臉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