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臉上，感覺暖洋洋的。
古塵緣目光所及，東邊太陽昇起處，金燦燦的一片。
朝陽沐浴下，萬物生長。
萬類霜天競自由！
凌清劍領着一羣小廝，早就在丹殿外，伸長脖子等着了。
每天早上天還沒亮，他們就在丹殿外的空地上，等待着大宗師的降臨，彷彿是某種儀式。
一看到古塵緣走過轉角，小廝們立即就歡呼起來。
古塵緣比升起的太陽，還要更讓小廝們期盼。
太陽昇起來，他們還得等，古塵緣來了，他們就不用再等。
伸長脖子等人的感覺，真是很煎熬。
特別是對這羣坐不住的調皮孩子來說。
看到古塵緣走前來，凌清劍立即諂笑着，說道：“我的大宗師，終於又把您盼到了。老朽領着這幫小傢伙，翹首以盼，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古塵緣的臉上，卻露出不喜之色，道：“我說老哥，孩子們早上要練功，或者學習丹道知識也好。你怎麼能帶着他們，把時間花費在無益的事情上？”
凌清滿臉認真，鄭重的道：“塵緣老弟，話可不能這麼說。練功重要，學習丹道知識重要，可是這些再重要，也沒有尊師重道重要。”
“學習尊師重道，纔是這些小廝目前最要緊的事。”
“如果不懂得尊師重道，道行再高，又有什麼用？”
“老道每天叫他們洗腳揉背，就是爲了讓他們體會尊老重道的道理。”
古塵緣撇了撇嘴，卻沒有說什麼。
凌清劍面露欣喜之色，傳音道：“昨夜煉化了和魂丹，我感覺修煉天賦進階很快。”
“那就好，望長頸鹿老哥早日突破，變成天之驕子。”古塵緣傳音，鼓勵道。
“哈哈，我想很快了。”凌清劍捋着鬍子，一副自得的模樣。
古塵緣點了點頭，爲凌清劍感到高興。
凌清劍又笑了起來，道：“我的大宗師，今天又要煉什麼丹？”
古塵緣說道：“內傷靈。”
“哦？”凌清劍面露凝重之色，傳音道，“塵緣老弟要煉製治療內傷的藥，是爲了……”
“沒錯，積極備戰！”古塵緣不等對方說完，已經接口道。
“這幫兔崽子，看他們急躁的樣子，也忍不了多少時日了。”凌清劍點頭，表示支持古塵緣積極備戰的做法。
“小廝們，快點到藥房，抓點內傷靈的藥材。”凌清劍大大咧咧的吼叫起來。
小廝們連聲應好，都撒開了腿，往藥房裏跑去。
……
一個時辰過後，古塵緣氣喘吁吁的，看着懸浮在丹爐上方，還散發着騰騰熱能的一片丹丸。
這一片丹丸，總共有三千一百八十顆。
每顆有龍眼核大小的內傷靈，散發着沁人心脾的丹香。
古塵緣擡手一指，還熱騰騰的丹丸好像雨點一般傾灑而下，落在下方的陶瓷容器裏。
一陣淅瀝瀝的聲音以後，每顆丹丸都準確無誤的落進鬥形陶瓷容器裏，沒有一顆灑出來。
古塵緣身穿背心，健壯的胸脯起伏不停，渾身熱汗淋漓。
這是他煉的第四爐丹，總共煉出一萬零八百顆八成上等丹，一百八十顆九成特等丹。
其餘的八成上等丹，都在煉丹房裏，用鬥形陶瓷容器盛放着。
天字一號煉丹房的大門，緊緊的關閉着。
煉丹房外頭，早已擠滿了激動的弟子。
他們都被丹香吸引了來，激動的等着分丹。
凌清劍打開煉丹房的大門，弟子們立即蜂擁而入。
凌清劍見他們鬧鬧嚷嚷的擠着，喊道：“不要走過黃線，走過黃線的弟子，全部取消分丹的資格。”
一個弟子過了黃線，連忙指着後面的師兄，喊道：“報告五長老，他推我。”
“都往回走，都往回走。過黃線的取消分丹資格，推人的也取消資格。”凌清劍擺着手，大喊大叫。
在凌清劍長老的管理下，弟子們秩序井然，都在黃線外等着。
“天驕首席真厲害，這幾爐丹，好像每顆都是八成以上的上等丹。”
“聞到丹香，我胸悶的症狀，好像好了許多。”
“我的胃疼，似乎也不怎麼疼了。”
“奇了怪了，我頭疼也減輕了許多。”
……
衆弟子議論紛紛，都說丹香讓人神清氣爽，都說丹香有神奇療效。
他們都眼巴巴的看着盛在鬥形陶瓷容器裏的丹丸，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身有內傷的弟子更是口水直流，只想着快點據爲己有。
即便不能擁有，借一顆聞聞味，也能緩解病痛。
“偉大的首席供奉，不可思議的丹道大宗師，請問您這次煉的丹，是什麼丹？”一個大餅臉胖弟子問道。
“內傷靈。”古塵緣說道。
一個蒜頭鼻弟子討好的笑着，道：“內傷靈如此普通的丹藥，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療效？弟子聞到一縷溢出的丹香，就感覺到胸悶的症狀緩解了許多。”
“我煉的內傷靈之所以有神奇的功效，第一是因爲我改良了丹方，加了一味藥材，可以增強丹藥的效果；第二大家都知道了，是因爲成數高。”古塵緣不緊不慢的解釋，言語中大宗師的氣質表露無遺。
“天呀，連這麼普遍使用的丹方，都可以改良。以前的一代代煉丹師，都上哪裏去了？”
“了不起，大宗師就是大宗師。”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請收下弟子的膝蓋。”
弟子們都在驚歎，溢美之詞此起彼伏。
凌清劍站在古塵緣後頭，景仰的看着對方的背影。
他的神色恭敬，就像侍衛一般。
凌清劍發現，自己對古塵緣既敬且畏，竟有一種類似於孺慕般的感覺。
一個九十開外的白鬍子老頭，對一個十七歲乳臭未乾的小子產生孺慕之情，在世俗界，會讓人笑話。
但是在修真界，這種事卻不是不可能。
比如說，如果對方是大仙轉世，尋常的靈魂對其產生孺慕之情，那是一百個應該，一千個應該，一萬個應該。
“怎麼老道看着塵緣老弟的背影，總有種無比高大的感覺，好像他是神像。難道他真是大聖人轉世？”凌清劍暗自思忖。
“聽說曾經有個瘌痢頭和尚經過古家鎮，他的很多預言，後來都應驗了。”
“和尚後來看到小時候的古塵緣，驚駭欲絕，稱他是大聖人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