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塵緣連正眼都沒有看他們，徑直往密室走去。
密室裏，凌雲劍已經久等了。
“塵緣老弟，今天你煉丹許久，煉了什麼丹？”凌雲劍問道。
“內傷靈。”古塵緣回答道。
“哦？你煉這種治療內傷的丹，難道是……”凌雲劍驚道。
“備戰！邪道已經蠢蠢欲動了！”古塵緣接口道。
“或許，真的快到攤牌的時候了！”凌雲劍皺眉，神色似乎有所不忍。
一旦正道與邪道攤牌，凌雲劍就要跟許多師兄弟、親傳弟子還有徒子徒孫劃清界限。
凌雲劍寧願就這樣，雙方保持着對峙，卻又不最終攤牌。
一旦劃清界限，雙方就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凌雲劍的感情脆弱，將近一半的多教內弟子，還有原本情同骨肉的親傳弟子變成生死仇人，他怎麼受得了？
“他們無法找到對付大法天音的辦法，而我又能煉丹，輔助弟子修煉。雙方實力此消彼長，差距越來越大。他們不傻，他們不會再等，他們不會坐以待斃。”古塵緣分析道。
凌雲劍嘆了一口氣，道：“這些我也知道，但是我寧願不相信這是事實。”
古塵緣搖頭，卻道：“掌教老哥，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心裏不願意，又能怎麼樣呢？”
“如果你的親傳弟子是邪道，你不願意殺他，造成更多的弟子被邪化，或者被殺，你的內心又何安？”
“哎！我左右兩難！”凌雲劍搖頭，幾乎不願意提起。
古塵緣直視着凌雲劍的眼睛，正色道：“邪道等不了多久了！你必須堅定內心，認清什麼是大是非，什麼是小是非。”
“我明白！”凌雲劍躲閃着古塵緣的眼神，說道。
“但是你感情用事！”古塵緣幾乎是斥責的語氣。
“我承認！”凌雲劍不敢正視古塵緣逼問的眼睛。
“我喜歡你的感情用事。但是，我們跟他們，真正是不共戴天！”古塵緣的語氣，非常嚴重。
“我知道！”凌雲劍說道。
“知道就好。心裏的那關，得靠你自己。”古塵緣提醒道。
凌雲劍重重的點了點頭。
古塵緣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丟給凌雲劍，說道：“這裏有十顆九成特等內傷靈，給你防身。”
“多謝塵緣老弟。”凌雲劍的臉上露出喜色。
“我煉的這個內傷靈不但成數高，而且最重要的是，改良了配方。此丹的藥效，與普通的內傷靈大不相同。”古塵緣的言語中，充滿了自信，“這九成特等內傷靈，能夠根治大多數的內傷。”
“能根治大多數內傷？”凌雲劍愣了一下，才感嘆道：“這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老哥這輩子，要跟着天驕老弟混了。”
“少來這一套！好像我們是混黑幫似的！”古塵緣笑了笑，“你煉化了和魂丹，很快就是天驕。”
“昨夜老哥我已經煉化了和魂丹，什麼時候能達到效果？”凌雲劍卻問道。
“三十六個時辰內，快的十二個時辰，修煉天賦就能突破。”古塵緣回答道。
“老哥就期待着能脫胎換骨，變成天之驕子。不過我變成天驕，也是僞天驕，跟塵緣老弟你這個天驕，完全沒法比。”凌雲劍有些失落的道。
“那是必須的。老道緊跟着首席供奉的步伐，謹遵首席供奉的指示。”凌雲劍認真的道。
古塵緣能加持凌雲劍修煉，後者已經將對方當作半個師尊。
凌雲劍說這些話，也不算肉麻。
古塵緣大法天音的加持，還有煉製丹丸的輔助，對凌雲劍的好處，實在是太大了。
在巨大利益的驅使下，不要說讓鬼推磨，即便讓磨推鬼，也不是什麼難事。
凌雲劍在古塵緣身邊，絕對能得到難以想象的巨大利益。
“以後我們加強着點防範，邪道的爪牙越來越外露了。”古塵緣提醒道。
凌雲劍躬身應是，好像跟班老奴一般，一副言聽計從的模樣。
……
古塵緣走出密室，凌雲劍躬着身子，跟在後面。
門外的弟子看到這幅場景，心裏都起了波瀾。
往日，兩大巨頭是攜手走出密室的。
今日，凌雲劍卻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古塵緣原本就比凌雲劍高出一個頭，兩個人一前一後，這樣看起來，後者就好比恭順的老奴一般。
外頭的所有弟子都在猜測，他們這個順序走出來，釋放出了什麼信號？
難道凌劍閣的雙巨頭時代，就要變成單巨頭時代了？
或者是一大一小雙巨頭時代？
很明顯，看這個情形，從此以後，掌教將唯首席供奉的馬首是瞻。
瘦骨嶙峋的邪道弟子一個個都好像狼崽子一般，惡狠狠的盯着古塵緣。
“古塵緣，你這奸人害人不淺，快點把治療拉肚子的解藥拿來。”
“對！或者快點煉製能治療拉肚子的丹！”
……
邪道弟子紛紛怒吼，要古塵緣治他們拉肚子的病。
“你們找錯人了，拉肚子要找醫師。”古塵緣朗聲大喝，“還有，你們的體質有問題，吃了我煉的丹，拉肚子的症狀只會越來越重！”
“古塵緣，別裝蒜！毒是你下的，解藥自然得你來提供。”邪道弟子憤怒咆哮。
古塵緣假裝不知，問道：“你們中了什麼毒？”
“別裝蒜！我們中的什麼毒，得問你！這毒極其隱祕，就連醫師都查不出來。”邪道弟子不滿的道。
古塵緣擺了擺手，道：“既然沒查出什麼毒，各位就別呱噪。等查出了毒，再來問本首席要解藥。”
“本首席說不定會大發慈悲，爲你們煉丹。”
古塵緣如此說着，臉上表情很是淡漠，不喜不怒，彷彿事情與己無關。
邪道弟子聞言，全都怒吼起來。
“古塵緣，你王八蛋，你找藉口！”
“古塵緣，你無恥！”
……
凌雲劍氣得渾身發顫，咆哮道：“你們這些不肖弟子，你們……你們簡直反了！你們竟敢以下犯上，對我們的最高精神領袖說出罵罵咧咧的攻擊言語！”
“護法弟子可在，把他們打下山！”
身強力壯的正道弟子紛紛應諾，立即衝上前，幾個圍住一個，把在場的邪道弟子全部狠狠的揍了一頓，一個個都踢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