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劍聞言，便停下來，不再追打小胖子，卻道：“小胖子，這回暫時不打你，你且記打。”
小胖子臉上滿是驚色，道：“爺爺，以後還要打呀！”
凌清劍的鼻子哼了一聲，便把頭扭過來，對古塵緣說道：“我的丹道大宗師，今天您又要煉什麼丹？”
古塵緣也不繞彎子，直接道：“柔芙丹！”
“嚇，聽說吃了柔芙丹，人的身體能變得柔若無骨，就像煉了柔骨功一般。”凌清劍驚道，“只是這丹很難煉製，只有八成以上的上等丹，纔有效果。吃了煉壞的丹，甚至會有反效果，讓人的肌肉變得僵硬，導致行動不便。”
“沒錯，只是老哥你沒有說到，吃了柔芙丹，不僅能讓人的身體變柔，而且能變韌，抗擊打能力增強。而且，許多原本不能使的劍招，身體變得柔韌以後，就可以使出來了。”古塵緣說道。
“受教，受教，大宗師請賜丹方。”凌清劍謙卑的道。
古塵緣從懷中摸出一張紙，遞給凌清劍。
凌清劍接過紙，展開一看，讚歎道：“好，好，實在是好，字比前些日寫得好多了，且這丹方……實在是妙，妙，妙呀！”
古塵緣也不知道凌清劍真看明白了丹方沒有，不過他這番話，聽起來還是挺受用的。
“這裏面的藥材，藥房裏都有，小廝們，快點去藥房裏配藥呦。”凌清劍大喊大叫起來，“勤快的有賞，懶惰的打屁股。”
小廝們齊聲應是，都爭先往藥房裏跑去。
……
一個時辰後，古塵緣渾身熱汗，氣喘吁吁。
他面露欣慰的看着懸浮在丹爐上方，散發着騰騰熱氣的丹丸。
這是第四爐丹，總共煉出了一萬零八百顆八成上等柔芙丹，還有十八顆九成特等柔芙丹。
古塵緣擡手一指，懸浮在空中的丹丸好像雨點一般，淅瀝瀝的落下，落在下方約摸面盆大小的鬥形陶瓷容器裏。
門外的弟子聽到丹丸落下的聲音，一下子鬧嚷起來，都想早點進來分丹。
“天驕首席，我去開門如何？”凌清劍說道。
古塵緣健壯的胸脯上下起伏，道：“別，我還要煉一爐丹。”
古塵緣說着，打出丹決給丹爐降溫。
然後，隨着丹爐的升溫，古塵緣依次往丹爐裏拋藥材。
……
約摸小半個時辰後，丹煉成了。
古塵緣面帶喜色，看着懸浮在丹爐上方的八顆龍眼大小，散發着濃濃丹香的黑色丹丸。
全部都是九成特等回春丹！
古塵緣拿出一根明黃色的絲綢布匹，然後往前一甩，把懸浮在空中的八顆回春丹捲了過來，妥妥的藏在身上。
凌清劍開了門，弟子們蜂擁而入。
“天驕首席大宗師，今天您煉了什麼丹？”一個弟子問道。
“柔芙丹！”古塵緣回答道。
凌清劍長老又站出來，解釋了一遍柔芙丹的功效。
古塵緣身份尊貴，這些瑣事當然不能讓他親自來說。
“弟子也要一顆！”
有個弟子開口問道：“偉大的丹道大宗師，後面您似乎還煉了一爐丹，請問是什麼丹？”
“無可奉告，這是我的祕密。”古塵緣笑吟吟的回答道。
弟子們都很好奇，卻都不再問了。
每個人都有祕密，不然穿衣服幹嘛？
“好了，我們的天驕首席說了，每個弟子免費拿一顆丹，吃了淬體丹拉肚子的沒有！”凌清劍朗聲宣佈道。
弟子們安靜下來，排隊領丹。
外頭許多邪道弟子咆哮怒罵，罵古塵緣煉的丹他們不能服用，罵古塵緣煉丹害他們。
這裏分丹有凌清劍主事，古塵緣在一羣侍衛弟子的簇擁下走出丹殿，走向密室。
……
密室裏，凌雲劍一如往日，已經等了許久。
古塵緣一邊走進來，眉頭微皺，道：“掌教老哥，你的頭髮，又白了許多！”
凌雲劍無奈搖頭，道：“頭髮是黑是白，都不打緊，反正已經是個行將就木的老者！”
古塵緣眉目一擰，說道：“掌教老哥爲什麼說這樣的話？我們修煉之人，活個千把歲，都是尋常的事。而你，只不過八十六歲而已！”
“我的心中，充滿了悲哀。”凌雲劍嘆氣道。
“哦？”古塵緣眼神示意，要對方繼續說。
“陽兒、俠兒、藍兒、烈兒和商兒，是我五個情同骨肉的親傳弟子，俠兒已經死了，陽兒是邪道，其他三個，還不知有哪個是邪道！”凌雲劍說着，面帶滄桑之色。
“塵緣賢弟，你認爲他們哪個是邪道？”凌雲劍眼光帶着疑問，看着古塵緣。
對於哪幾個首座是邪道，古塵緣的心中早已有了猜測，但是現在說出來，也太傷害眼前這位內心脆弱的老者了。
古塵緣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凌雲劍的心中一個咯噔，說道：“塵緣賢弟，我知道，你怕傷害了我，所以不說。不過，你還是說說吧，我們也好有個應對的計策。”
古塵緣很是爲難，主要還是因爲，凌雲劍的心，太脆弱了。
凌雲劍就這麼一直看着古塵緣，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空間一陣沉默。
過了許久，古塵緣終於開了口。
“掌教老哥，你是否還記得，曾經有一次，我帶着依依和雪兒下山遊玩，遇到一個蒙面女邪修？”
凌雲劍聽到古塵緣所言，心裏咯噔一下，臉上露出了緊張之色。
古塵緣察覺到了對方的異樣，接着說道：“那個女邪修在樹林裏，聲音不男不女的，明顯在掩飾身份。”
“當時，她勸說我入邪，被我拒絕！”
“就她的身材，還有她讓我的感覺，我懷疑，她在教內的地位很高，她是藍……”
古塵緣說了個‘藍’字，凌雲劍一下子緊張得哆嗦起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藍兒她不可能是邪道！”
凌雲劍如此說着，他的眼中卻有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