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兩邊蹲坐着兩隻石麒麟,雕刻得惟妙惟肖。
石洞裏,石桌、石椅、石凳、石杯、石盞等日常生活的石器俱全。
裏面傳來鼓樂齊鳴聲,還有女子的歌唱聲。
幾個長得腰肥體壯的舞女穿着很裸露,正在石桌前扭動着肥臀,跳一曲甩臀舞。
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正躺在正對面的石椅子上,看着幾個舞女跳舞。
這個壯漢尖嘴巴小耳朵,長得奇醜無比。
而他的身上散發着熱氣,就連呼吸之間,也行成淡淡的火焰。
這壯漢不是人類,而是個妖怪。
下面的人不斷給他敬酒,壯漢已經喝得醉醺醺的。
“大王,爲了慶祝您出關,突破到虛嬰境界,請滿飲此杯。”一個濃妝豔抹,高高鼓起的胸口用白石灰抹得雪白的女妖精走了過來,給壯漢敬酒。
壯漢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迷離的眼神色眯眯的打量着敬酒女妖精的脖子以下,開叉的舌頭伸出老長,不時在她的身上舔一下。
他搖晃着站了起來,接過女妖精遞上來的酒杯,道:“本王滿飲此杯,滿飲此杯。”
壯漢脖子一仰,就把整杯酒水吞入腹中。
然後,壯漢攬住女妖精的腰肢,着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大哥,大哥”門口傳來幾聲沙啞的叫嚷,兩個妖怪拎着大包小包,跑了進來。
壯漢看到來人,眉目一凝,道:“老二、老三,這幾年你們翅膀長硬了,咱們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你們怎麼會有空,來看我這個名義上的大哥”
原來進來的兩個妖怪是狼九和豕七,說話的壯漢正是他們口中的火初三。
火初三是一頭火蜥蜴成精。
狼九上前一步,說道:“大哥,您說哪的話,前些年,我和二哥要不是您護着,早就成了別人的腹中餐。”
豕七也接口道:“三弟說得對,這些年我和三弟忙,您也忙,所以走動少了。不過您的恩情,我和三弟可是一直記在心裏的。”
狼九的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說道:“大哥要是有事,只要吩咐一聲,我和二哥就算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火初三拿起杯盞,自顧自的飲了一口酒,道:“嘿嘿,你們也不用說得這麼好聽。還不是老子突破了嬰境,你們怕了,纔想到投靠老子”
“要是老子的修爲不如你們,還不被你們拆零碎了”
狼九聞言,連忙道:“大哥,瞧您說的”
“對呀,咱一家人,怎麼說起兩家話來。..”豕七也道。
“我和二哥不知道大哥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虛丹大能了,況且就算您功力盡失,我和二哥也還是聽從您的差遣。”狼九說道。
“三弟說得對,我們的性命都是大哥給的,對大哥自然是感激涕零,永遠都把您當成老大。”豕七接口道。
“怎麼今日你倆都像換了個人,嘴巴都挺甜的”火初三皺了皺眉,眼中帶着狐疑,“你們這麼親熱,不會有什麼企圖吧”
豕七滿臉笑嘻嘻的,接口道:“我們帶來了大哥最喜歡喝的桂花陳釀,還有給弟兄們喝的老黃酒。”
豕七說着,抱起一罈酒,拍開封口處的封泥,手腳無比麻利的倒了一盞桂花酒。
狼九也拍開一罈酒的封泥,酒香四溢,卻是老黃酒。
狼九手腳麻利的,給在坐的長老身前的杯盞上,都倒滿了老黃酒。
只因火初三這裏有個規矩,珍貴的桂花陳釀只能他自己喝。
火初三冷眼看着他們倒酒,不由得起了一絲警惕心。
火初三心道:這幾年關係如此冷淡,這兩個都很少串門,怎麼今天他們倒像換了個人,變得這樣親熱了
“嘿嘿,二位賢弟,你們這麼客氣,大哥我倒感覺不習慣了。”火初三的眼珠子狐疑的轉動着,這兩個轉變太快,變得過分親熱,倒讓他有一種不安全感。
“大哥,咱們兄弟三人一條心,怎麼卻說這不親熱的話”狼九滿臉堆笑,“小弟要是有什麼不對,您儘管責備。”
豕七舉起了酒杯,道:“老三,別盡說些不高興的話。咱們今日來,是恭喜大哥出關,恭喜大哥修爲大進。來,我們一起滿飲了此杯。”
火初三卻擺手,叫在座的長老不要舉杯。
只有狼九和豕七舉杯,現場顯得很尷尬。
“哼哼,用不着你們的酒,我們自己有酒。”一個身材巨胖的火蜥蜴長老冷哼道。
話音剛落,又一個尖下巴火蜥蜴長老質疑道:“你們帶來的酒,不會動了手腳吧”
狼九一下來了氣,怒瞪着這兩個長老,道:“我狼九堂堂正正,磊磊落落的一條好漢,我會在酒裏下毒,害自己大哥”
豕七連忙拉住狼九,道:“老三別跟他們生氣,大哥相信我們就好。”
狼九仍然滿臉怒氣,抓起一杯桂花酒,仰頭就喝進肚子裏,又連續抓起幾杯老黃酒,一杯接一杯喝下肚。
“怎麼樣酒裏有沒有毒,我自己敢喝”喝完了酒,狼九怒氣衝衝的道,“大哥,你要不相信狼九,我掉頭就走,以後我們也不用來往了。”
火初三連忙走過來,擡起手臂,按住了狼九的肩膀,道:“賢弟怎麼說這樣的話,不信任自家兄弟,還信任誰去”
“賢弟驍勇善戰,咱們還有很多地盤,等着賢弟去征戰呢”
火初三這樣說着,自己拿起一個石盞,滿了一盞桂花酒,舉盞道:“來,爲了本王帶領着兩位賢弟,征戰更多的地盤,佔有更多的食物、財寶和美人,我們共飲了此杯。”
席子上的火蜥蜴族長老,還有狼九、豕七全都舉起杯盞,仰頭一飲而盡。
烈酒下腹,狼九和豕七立即交換了一下眼神。
他們的眼底深處,都隱藏着狐狸似的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