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城緊閉的北門忽然閃出了一道縫,一名手持弓箭,身材魁梧的壯漢從門縫裏鑽出來,悄悄的朝前方一千米外的魔軍陣營潛去。
壯漢彎着腰,奔行速度極快,在離敵營還有三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從身後的箭壺裏取出一支箭桿上鑽有三個小孔的藍色長箭,又從懷裏拿出一個竹筒,小心的捆在箭身上,然後拉弓搭箭,朝前方的魔軍軍營射了出去。
藍色長箭剛一離弦便發出了刺耳的尖哨聲,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落向了魔軍軍營,在幾名被驚醒的哨兵驚異眼神的注視下,插在了旁邊的一頂帳篷上。
“敵襲”
哨兵們一聲尖叫,整個魔軍大營頓時亂了起來,那名射箭的壯漢看到長箭引起了魔軍的驚覺後轉身就跑,當眼尖的血骷戰士發現時,他已經離城門不足一百米遠,幾個起落便衝進了城裏。
一名下級魔將來到帳篷前,拔下那支藍色長箭,在看到上面的竹筒後大聲制止了驚慌中的血骷戰士。
竹筒很快被送到了中軍大帳。
半個時辰後,紫川宏帶着三位魔將上了戰馬,停在後營的那輛黑色輦車也緩緩駛了出來,護送輦車的一百名黑甲戰士緊跟其後,一隊人緩緩朝流沙城行去。
來到離城門七十米處,紫川宏等人停了下來,他們驚訝的發現昨夜死在門前的那頭攻城巨獸竟然不見了,心裏的疑惑剛一生出,馬上又被城樓上出現的幾道熟悉的身影打散了。
“魔神之子。”
紫川宏擡起頭,瞳孔微微收縮,想起昨日葉昊天在五人圍攻下擊殺攻城巨獸的一幕,心裏隱隱生出一股敬意,雖是兩軍敵對,但他也不得不佩服葉昊天的實力和智謀。
“你是紫川宏將軍”
葉昊天一身青色衣袍,倚在城樓上的一根石柱上,在他身旁,站着珠珠蘇凝兒徐黑虎,還有流沙城的幾位家主。昨天戰後,魔軍的幾名俘虜在七伯的照顧下交代了很多關於血骷軍團的重要情報,包括主要將領的名字和修爲。
“正是,魔神之子大清早的把本將軍喊到城下,說要談一筆交易,不知是什麼交易”紫川宏緩緩說道。
葉昊天笑了笑,不急不忙的說道:“我記得那位站在車上的,什麼狗屁軍師大人才是你們這次的領軍吧”
從走出軍營那刻起,嬰九就一直皺着眉頭,他不明白葉昊天忽然要和自己幾個人見面是什麼意思,直覺告訴他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如今聽到葉昊天嘲諷的話鋒對準了自己,剛要反譏兩句,紫川宏的聲音先響了起來:“他現在已經不是了。”
“噢”葉昊天故作驚訝道:“怎麼才兩天就被撤了”
“葉昊天”嬰九扯着尖細的嗓子叫喊道:“你把我們喊來,難道就爲了說這些”
葉昊天急忙擺擺手,“不不,當然不是,我信上說了,是要和你們的主將談一筆交易這筆交易太大,怕一個人做不了主,才把你們都叫了過來。”
葉昊天神色一凜,正色道:“很簡單,我希望你們退兵。”
“退兵”
幾位魔將愣了一下,誰也沒想到葉昊天會提出這種要求。
嬰九冷眼瞅着葉昊天的臉,聽到退兵兩個字,瞳孔微微一縮,想起葉昊天以往行事的習慣,馬上出口問道:“條件呢”
“我跟你們走。”葉昊天的回答簡單直接。
紫川宏四位魔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魔軍圍困流沙城,就是爲了抓魔神之子,兩次攻城付出了四千多血骷戰士的慘重代價都沒能破開城門,如今他竟然自願就縛,這其中要說沒有什麼陰謀連死人都不信。
幾位魔將雖不是大智慧的人但都不是傻子,聽了葉昊天的話從彼此的眼睛裏都看出了對方心裏的疑惑。
紫川宏沉默了片刻,道:“本將軍記得昨天曾主動提過用你換取流沙城全城百姓性命的建議,好像被你拒絕了,現在爲何改主意了呢”
“想聽實話”葉昊天不疾不徐的說道。
蘇凝兒在後面實在看不下去了,小聲問珠珠:“他在幹什麼裏嗦的,急死我了,怎麼還不說退兵二十里的事百姓們都等着跑呢。”
“他在拖延時間。”珠珠說道。
“什麼”蘇凝兒差點尖叫起來,急忙一捂嘴,“我都急死了,他還”
徐黑虎插話道:“這種談判考驗的是雙方的耐心和鎮定,葉昊天如果太着急,魔軍就會起疑心,他表現的越自然,拖的時間越久,對方心裏就會越打鼓,有些話,需要在合適的時機說出來才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榮山城的時候,郡主難道沒讀過有關兩軍談判的書籍”
“誰看那些破書”蘇凝兒並沒有注意到徐黑虎對她稱呼的變化,鄙夷道:“那些談判家一個比一個陰險,一個比一個狡猾,簡直是損透了。”
徐黑虎看了葉昊天一眼,忽然覺得有點對不住他。
“請講。”紫川宏的語氣也變得客氣起來。
葉昊天笑了笑,道:“說出來你可不要生氣啊,我這個人比較單純,說話直,昨天之所以沒答應你們的要求,是因爲我覺得憑城裏的兵力,能把你們全部喫掉,結果,沒想到我們死了個七七八八,你們卻死了不到一半我這麼說,紫川將軍能明白吧”
紫川宏和三位魔將臉色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葉公子的意思難道是說,昨天因爲你覺得能打得贏我們,所以就拼死抵抗,後來發現下一場戰鬥沒有贏的希望了,才提出談判”紫川宏語氣怪異的說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葉昊天連連點頭,“用我們人類的話說,這叫見好就收,又叫能屈能伸,當然了,你們也可以當成是欺軟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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