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與白率先看到了裴商羽身旁的北冥與墨。
她睜大眼睛好奇地打量，可是裴商羽已經轉過了鏡頭。
隨即，晚宴大廳裏的繁華迷亂了江與白的眼睛。
女孩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地方，房間很大，比她上課的大教室還要大。
房間很華麗，牆面上有漂亮的燭臺，那裏跳動的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大廳天花板上有立體的浮雕，還有漂亮的水晶燈墜下來，閃動着華麗炫目的光影。
而宴會廳裏的人都很好看，男人穿着筆挺的西服，女人們穿着閃亮的裙子，她們身上戴着首飾，在水晶燈下，炫目耀眼。
即使是冬天，他們也都穿着襯衣和禮服，有的禮服還是露背的，勾勒着女人們曼妙的身材。
有侍者穿行在衆人中間，手裏端着托盤，托盤裏的杯子也很精緻。
江與白看得眼花繚亂，還沒完全看清每個細節，裴商羽就已經將鏡頭轉了回來，冷冷地問：“看夠了嗎？”
江與白其實還想看的，可是又怕裴商羽不高興，於是只得作罷。
她小心翼翼地問：“商羽哥哥，你旁邊的那個哥哥是你的朋友嗎？”
她聲音依舊軟糯，帶了幾分試探，引得北冥與墨再次看了過去。
裴商羽轉動鏡頭，於是北冥與墨再次入鏡。
江與白打量着鏡頭裏的男孩，見他穿着一身漂亮的燕尾服，五官精緻，氣質高貴，就好像書裏的小王子。
只是小王子應該年紀也不大，她感覺和她可能也差不多，或者從他舉止看，可能也就大她一點點。
見小王子在看自己，她馬上揚起笑容，衝着北冥與墨揮了揮手，笑着招呼：“哥哥，你好！”
北冥與墨望着鏡頭裏眼睛都笑彎了的女孩，莫名覺得d99df533好笑。
他都不認識她，她爲什麼這麼開心？
不過，他還是衝着她禮貌地點頭，語氣平靜：“你好。”
江與白開心，道：“你和商羽哥哥在一起玩嗎？你們是不是好朋友呀？”
北冥與墨轉頭看了眼旁邊比自己大了大約兩歲的男孩，淡淡搖頭：“我不認識他。”
“哦。”江與白似乎有些可惜。
隨即，她又笑了：“沒關係呀，這樣就算是認識了。”
北冥與墨聞言，脣角微不可查地揚了揚，隨即點頭：“嗯，算是吧。”
他覺得鏡頭裏的女孩有點兒好笑，好像過分熱絡了。
可是，向來不喜歡這麼話多的女孩，他卻覺得鏡頭裏這個特別，至少他不反感，反而覺得她笑起來其實還不錯。
這時，過去倒水的江小溪聽到動靜，走過來，也進入了鏡頭：“與白，和哥哥聊得怎麼樣呀？”
正說着，她就發現鏡頭裏竟然不是裴商羽，而是個陌生的男孩。
男孩五官精緻，氣質矜貴，端坐在那裏的時候，彷彿要去拍雜誌封面。
江小溪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她。
瞳仁漆黑，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這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好看。江小溪在心頭想着，正要問女兒什麼，就見着有個男人從鏡頭外走了過來。
只是，江小溪看到一隻男人的手搭在了剛剛的小男孩肩膀上，男人手腕上戴着名貴的手錶，手掌寬大，骨節分明。
接着，低沉的男聲響起：“與墨，在做什麼？”
而與此同時，裴商羽已經將鏡頭轉開。
鏡頭前的江小溪如遭雷擊，她快速離開了鏡頭，因爲動作太快，不小心滑坐在了地上。
剛剛那個男人，看着有些眼熟，因爲那會兒鏡頭有些遠，她沒能完全看清。
不過，那道聲音，還有那聲‘與墨’，一瞬間便讓她知道了所有的身份！
所以剛剛那個氣質出塵的小男孩，是她的親生兒子！
是與白的孿生哥哥！
江小溪坐在地上，眼睛一瞬間發紅。
原本還在和裴商羽視頻的江與白見狀，連忙過去：“媽媽，你怎麼摔倒啦？”
她的聲音脆甜，引得北冥與墨和北冥深都被聲音吸引，看了過去。
不過，手機被江與白放在了一邊，所以他們只看到了天花板。
裴商羽見二人往他這邊看，有些不悅，稍稍擋住了鏡頭。
而北冥深則是衝兒子道：“與墨，何叔叔想見你，我帶你過去。”
“好的，爸爸。”北冥與墨起身，隨着北冥深走過去。
別墅裏，江小溪還坐在地上。
她的臉色發白，眼睛卻是發紅，胸口起伏，耳畔一陣嗡嗡作響。
做母親的，哪裏有不牽掛自己孩子的？
當初剛剛生下兩個孩子的一幕幕恍然浮現在眼前，過往的一切彷彿撕開幕布的戲臺，她坐在戲臺下，看着自己曾經的真切過往。
那個小小的孩子，當初還在她臂彎裏只會喫奶，偶爾哭兩聲的孩子，現在已經長這麼大了麼？
她不止一次凝視與白的時候想象過與墨會是什麼模樣，但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終究五官還是會不同的。
而剛剛，她見到了。
他長得很好，舉止優雅，帶着上層人士的貴氣，必然各方面都是優秀的。
而北冥深，雖然家族應該沾染了很多不乾淨的東西，可是他將與墨養得很好，至少剛剛從對話裏，江小溪就能聽出來，北冥深是疼愛與墨的。
因爲那個男人，在她面前曾親手殺人的可怕男人，對與墨說話的時候，是溫和的。
他對與墨，和裴女士對裴商羽是不同的。
與墨這七年多，應該過得很好。
江小溪的眼淚嘩嘩往下滾，控制不住，心頭叫囂着念頭，想要再看北冥與墨一眼。
而旁邊，江與白已經嚇壞了，以爲江小溪摔疼了，而她自己又拉不起來媽媽，只能去另一個房間裏叫姥姥。
張芹過來，見江小溪在哭，也連忙過來問怎麼了。
江小溪回過神，自己起來，道：“沒事，就是剛剛摔疼了，現在已經好了。”
說着，她還讓江與白檢查自己真的沒事。
江與白見母親的確沒事，鬆了口氣，想到沒有掛斷的視頻，連忙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