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淵命手下豎起了隋字大旗,又豎起了李字旗,李文淵選了百名嗓音洪亮的人,對着潰兵齊聲喝到:“潰軍止步,衝陣者殺!”
領頭跑來的數百人顯然是兵油子,此時爲了活命也不管李文淵的騎兵說了什麼,只管埋頭推開騎兵就要攀上岸邊停泊的大船。事先得到了李文淵的命令的騎兵沒有猶豫,直接一揮馬刀砍下了那個兵油子的頭,飛濺的鮮血噴的後面的幾人一臉,後面的幾個人清醒了不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跪在地上求饒。
李文淵看這批潰軍雖然盔甲散亂,但是甲冑兵器都還尚在,便對他們說:“各位,哪個是軍官出來說話?”
一個臉頰上有刀疤的精壯漢子說道:“回話,我是這隊人的千夫長。”
李文淵看到還有人領隊,便是點了點頭,這人還算是有情有義,沒有自己單獨逃跑。隨後對那個人亮了一下將軍符,說道:“我是大隋皇帝陛下親封的徵西將軍,受皇帝命令在此接應大軍撤離,凡膽敢衝陣亂軍心者,殺無赦。你等需要知曉此事,再自報名姓官職來。”
那個千夫長聽得李文淵自稱徵西將軍,又有將軍腰牌,也不敢近前確認是不是真的腰牌,直接跪倒在地,說道:“給將軍賠罪,小人是宇文將軍帳下的一名千夫長,姓張名叫君泰,只因臉上有這一道前年徵高句麗時落下的刀疤,手下人戲稱我叫一道疤。”
李文淵點了點頭又問了些別的小細節,才知道這人帶的這隊人幾乎是整個隊伍,除去因爲水土不服導致疫病而死去的百餘人外,剩下的都在這裏了,便告訴張君泰:“你們若是緩步撤離倒還好,但是這麼逃命一樣的跑,高句麗人定然會追出來,追殺之下又有幾人能活?”
張君泰點了點頭,去向自己的手下傳達了李文淵的命令,不久又來了一隊潰兵,張君泰看到了領頭的一人,跟李文淵說道:“將軍,這人是我隔壁營壘的千夫長,是個正兒八經的老兵油子,逢戰必退,不堪用,不過手下倒是有不少好兵。”
李文淵點了點頭,如法炮製的事先喊話,不過這次不再是百餘人而是千餘人一齊喊話,再配上如林的長矛,威懾力自是沒有可比性,這回沒有衝陣的人,都在那個領頭的老兵油子呵斥下停了下來。
李文淵對他說:“我奉皇帝密令在此守衛渡口,兵力就地募集,若有人不從可以就地軍法論處。”
那兵油子聽得李文淵說要就地募集士兵,就明白了要從自己這裏選人了,便說:“將軍既有陛下的密旨,小人自當全力配合,我的這些兄弟們將軍可以隨意挑選。”
李文淵聽得那個人一句話將自己算在了募兵人羣之外,不覺好笑,此人還當真是久經行伍的老兵油子了,但自己本身也沒有招募他的意思,讓張君泰去挑選了精兵千餘人,編入了張君泰的隊伍中。又留下了那個兵油子的隊伍所帶的所有裝備,留作備用。
大船由江南兵們開動着,運着千餘人過得江去,李文淵靈機一動,又安排了個金城兵一同過河告訴薛舉多收集大車,要運甲冑兵器回金城。李文淵一邊看着張君泰組織部隊訓練,讓帶兵的長官與士兵之間熟悉起來,心中暗贊這張君泰打仗如何還未得知,但是這練兵當真是有一套,本來都是潰軍,現在陣型轉換間已經有些進退有序的樣子,心中便也生出來拉攏之意。<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