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泰搖了搖頭,說道:“亂匪所言,多半是不可信的。雖說都打着替天行道的義匪旗幟,但亂匪多如過江之鯽,義匪少若鳳毛麟角。”
李文淵皺眉說道:“宗羅睺,此人你可曾聽說過?”
張君泰搖了搖頭:“自古中原就少聞河右之事,我也是沒聽過這個人。”
李文淵點了點頭,示意張君泰去忙,自己坐在帳中皺眉思考着一些事情。原本作爲歷史研究生,他做相信的就是出土物和史書記載,但是自從穿越來了以後,很多人都跟史書記載不同。
唐朝魏徵所主持修的《隋書》中記載楊廣“淫荒無度,法令滋章,教絕四維,刑參五虐,鋤誅骨肉,屠剿忠良,受賞者莫見其功,爲戮者不知其罪。驕怒之兵屢動,土木之功不息。頻出朔方,三駕遼左,旌旗萬里,徵稅百端,猾吏侵漁,人不堪命。”
一本隋書不僅將楊廣的諡號徹底定做了煬,還將楊廣所做之事都貶低三分,絲毫不提大運河對關內的米糧供應,絲毫不提十數次對外戰爭打的周邊蠻夷即使在中原王朝式微的時候也無力南犯。這才使唐朝有了與民休養生息的時間,纔有了大唐盛世的基礎。
史書記載的人物性格已不可靠,自己決心要做些改變這個時代的事情,那作爲穿越者後知五百載的金手指已經不再閃耀,摸不準時代的脈搏,李文淵只能依靠自己了。
李文淵無可奈何之時,眼神無意間掃過了帳中的兵器甲冑,強弓鐵矢,心中安定不少,心知到了該搏一搏的時候了。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索性就拼一把,借這個機會徹底擺脫掉穿越來的包袱。
李文淵想通了這個事情,便不再頭疼,再次吹熄了燈燭,和衣而眠。
第二天清晨,雞鳴時分李文淵被一陣嘈雜聲音吵醒。撐着迷濛的睡眼挑開營門往外看去,卻正是一隊隊士兵正在持戈操練。
李文淵接過毛巾擦了擦臉,精神了些,笑着說:“說來慚愧,一直虛掛着將軍名號,卻不事軍旅許久。”
張君泰說:“將軍現在統領西域八州,公務自是要比軍務重。今天幾時去查訪縣誌?”
“今天先不去了,我先去會一會昨夜傳書的宗羅睺。”李文淵說道。
“也好,將軍要幾時出征,我好安排將士早做準備。”張君泰點頭說道。
“不用,我也來一出單刀赴會。”李文淵說罷就直接回到了帳中。
張君泰連忙追進了帳中,說道:“將軍這樣是不是有些莽撞了?”
這也怪不得張君泰慌張,他可是賭上了自己的前途跟在李文淵身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李文淵見張君泰追進了帳中,不由得笑道:“君泰,你這麼慌張還真是少見啊。”
張君泰自知有些失態,當下臉色一紅說道:“將軍貴爲西域總管,不得不謹慎小心啊。”
“不礙事的,既然人家都來送信了,那我也不能怯陣,畢竟以後咱還要在西域混不是?”李文淵笑着說。
“這樣,君泰你先去縣裏查一查縣誌,再暗中差人去那些進城避匪的百姓中查訪一下宗羅睺的信件中所述的事情是否屬實。”李文淵一邊在張君泰的幫扶下穿着盔甲,對張君泰說。
張君泰見勸不動李文淵,便點頭稱是。
李文淵穿好了盔甲,正好趕上兵士們早練後用早飯,有些兵士見李文淵穿的盔甲整齊,便好奇道:“將軍,這是要與什麼人交戰不成?這附近有匪患麼?”
李文淵接過他手裏的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