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薩珊人和西突厥聯軍的軍營中,射匱可汗此時也是聽聞到的前線戰敗的戰報。不顧他人勸告的執意來到了烏滸河前線,在烏滸河前線的軍營中他沒有看到昔日自信心爆棚的薩珊士兵,也沒有看到自己的手下人在面對漢人軍隊時所應有的自信模樣。反而映入眼簾的都是些偶爾面露驚怖之色的士兵,他們三三兩兩的抱作一團,相互之間低聲談論着什麼事情。當看到射匱可汗的時候,便紛紛停止了談論,只是低頭在那裏自顧自的忙碌着自己手中的事情。整個軍營此時變得死氣沉沉,看到這裏射匱可汗的心中多了幾分不祥的預感。他同統兵打仗這麼多年,對於軍隊中的事情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不用問任何人,單單從這些士兵的表情上他便已經感覺到了這支軍隊的軍心正在逐漸的分崩離析,此時仍舊聚在一起只是因爲上面軍官的收攏。但是這樣的軍隊絕對不可能再次進行戰鬥的,因爲在他們的心中已經看不到這場戰鬥能爲他們帶來榮譽和財富的可能,在他們的心中接下來的每一場戰鬥都將成爲他們人生中的最後一場。
一邊看着一邊搖頭,射匱可汗在下人的引領之下來到了薩珊人的指揮部。在指揮部中,他看到了自己任命的西突厥軍隊的總指揮官和薩珊總指揮官。他們兩人此時聚在一起交頭接耳的似乎是在說着什麼事情,最後在下人的通報聲中看到了射匱可汗進到屋中。便是連忙紛紛站起身讓射匱可汗問安。即使薩珊人如何的瞧不起這些只會在草原上游牧的西突厥人,但是面對着西突厥人的首領可汗,應該有的禮儀別人還是不能差的。
這兩個人對自己的態度,讓射匱可汗的心中稍微覺得舒服了一些。他毫不客氣的進到屋中之後,隨便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擡頭問那兩人說道:“兩位,方纔我途經軍營的時候,看到營中軍心渙散。區區在前線打了一場敗仗,應當不至於會有如此嚴重的後果。所以說我想問問兩位,你們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射匱可汗說到這裏,用手一指西突厥指揮官恨鐵不成鋼地對他說的:“尤其是你。你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將領,你與那些漢人交戰的次數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明白啊!難道說還要我千里迢迢的趕到這裏來教你嗎?我再問你一遍,究竟發生了什麼?”
西突厥指揮官見自己被射匱可汗點名道姓的提問了,心知再也沒法拖延下去了。於是便是將雙手用力的攥着拳,隨後緩緩的擡起頭正視着射匱可汗的雙眼對他說道:“可汗。薩珊友軍。嗯。薩珊友軍決心要撤兵了。剛纔您進來之前,我正在跟友軍的指揮官商談,希望他們能再留下些時日,畢竟我們現在還保留着反攻勝利的可能,這不正商談到一半的時候您就進來了。”
射匱可汗聽罷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嗯,這還像這樣子,這還像是我草原上心直口快的漢子。所以說,薩珊指揮官,你是要帶着你手下的軍隊撤離戰線回國了是嗎?”
薩珊指揮官點了點頭示意射匱可汗的理解沒有偏差,正當射匱可汗還要再問一些其他事情的時候,突然聽到指揮部外一片混亂嘈雜的聲音傳來。於是便是皺着眉頭推門而出,問門前守衛的武士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如此的嘈雜?難道說是河岸對面的漢人軍隊打過來了不成嗎?就算打過來的話,他們各層的指揮官都在做什麼?爲什麼沒有收攏之後自己手下的士兵?因爲一點小事就如此的亂亂糟糟的成何體統!”
守衛營門前的武士因爲一直在寸步不離地守衛着指揮部,所以對於射匱可汗的責問也不知道該如何應答。正在這個時候,一名渾身是血的西突厥人從遠處跑了過來,在見到射匱可汗之後尚未收穩向前奔跑的身形便是直接撲跪在地上對射匱可汗說道:“可汗大人,請您隨我們先離開這裏吧。這裏現在已經不再安全了,薩珊人帶來的奴隸,薩珊人隨軍的奴隸們發起了叛亂,營中的軍隊在沒有防備之下,已經被他們進攻的節節敗退,現在他們馬上就要攻到這裏了,請您快隨我們先行離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