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多久,這些工匠們所掌握的記憶便是被這些書生們如實地記載了下來。隨後彙編成冊準備批量的刊印出來。又因爲雕版師傅盡數被李文淵收攏走了,所以李淵在刊印這些記載着工匠各種技藝手法的書籍,所用的雕版還是需要向李文淵定做的。既然將這些書籍交給了李文淵,那麼即使是副本也不可避免的泄露出了李淵治下現在的工匠所掌握的大概工藝水平,李文淵在瞭解了這些之後,見上面所記載的都是些通用且常用的初級技藝,於是便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只管交給了金掌櫃讓他安排雕版師將這些書籍上記載的文字轉化成雕版之後,又狠狠地宰了李淵一筆,這纔將雕版交付給了李淵。
李淵一邊大罵着李文淵的黑心,一邊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接受了李文淵的狠宰,隨後在將這些書籍刊印了數千冊之後,就發放給了那些前來進入學校學習的工匠學徒們,這才尷尬的發現那些學徒中並沒有能夠識得這些書籍上所記載的文字的人。這不可避免地要教授這些工匠們識字,這讓李淵不得不又拿出來一些利益作爲交換,承諾給那些關隴貴族們這件識字的工匠絕對不會進入仕途了之後,才又有關隴貴族們的子弟們安排進入學校之中,設立了一門教授這些學徒認字的課程。這對於李淵來說又是一筆意料之外的支出。但是迫於形勢,李淵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將這一大筆額外的支出的苦水咬着牙吞入了腹中。所幸最近幾年李淵的地盤之內積累起了不小的財富,所以這些支出雖然足夠讓李淵肉疼,但是卻並不是無法接受的。
這一天,李淵坐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看着面前李建成給自己提來的一包灰色粉末,皺着眉問李建成說道:“你說有重要的事情要爲父前來一看,所說的就是這一包灰色的粉末嗎?”
李建成點了點頭對李淵說道:“是的,父親。這個是孩兒花費了巨資託人從西域李文淵的手中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才弄來的一些名爲火藥的東西。據說李文淵手下的那支能夠噴塗火焰的隊伍所使用的就是這種藥粉。這種藥粉遇到火星即可燃燒,而且燃燒的態勢十分的迅猛,您別看這麼大的一包,但若是真的沾到火星之後,傾刻間便會燃燒殆盡。孩兒聽說李文淵手下的那支隊伍便是依靠這個火藥燃燒所產出的能量推着石質彈丸的前進以達到對於敵軍的殺傷,而且威力十分的迅猛,即使製作精良的明光重鎧也不能抵擋分毫啊。如果我們能夠製造出這種兵器的話,那麼將來在對上除了李文淵之外的任何一方勢力都能夠無往而不利啊。”
李淵在聽了之後便是不太相信李建成的話,於是便是用一塊竹子的撥片在包裝的粉末中推出來小半對李建成說道:“你用這一小半按你所說的方法給爲父展示一番,這些藥粉真的能推動石質彈丸的前進嗎?你可莫要偏聽偏信那些一向重利的商人所說的話語啊,他們說的話沒有幾分可信的。”
李建城見自己的父親不信,於是便是如自己的父親所說的,將李淵推出的那一小半藥粉小心翼翼地用竹片刮到一張紙上,隨後放在了屋中尚未收起來的火盆之中。又從旁邊拿過一段木香,藉着旁邊的火燭點燃了木香之後便是小心翼翼的交給了一旁的下人,示意下人將木香的香頭點在那片粉末之上。下人按照李建成的吩咐將香頭剛一接觸在那一片藥粉之上,忽然間嗤嗤的怪響了幾聲,隨即火盆之中綻放起了明亮刺眼的光芒,同時伴隨着一股黑煙的升騰,先前那些銀粉便是全部變爲了黑色。那名躲閃不及的下人臉上被這團黑煙薰得如同煤炭一般,同時兩個眼睛之中被這股黑煙所嗆,頓時兩行清淚直流,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李建成安撫了一下因爲此事有些受驚的下人,告訴他只管下去用清水潔面,洗乾淨臉部之後過個半刻鐘淚水自然就會停止了,不礙事的。隨後轉身對李淵說道:“父親,這就是孩兒與您所說的火藥的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