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聽到了薛舉的話之後,這才如醍醐灌頂一般的醒悟過來,忙不迭的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薛舉話中的含義。薛大人本身也並不是愚鈍之人,只是做學問做的久了,不免有些死板。在一些事情上一時間轉不過彎來,現在經過薛舉的點醒之後,便也是明白了薛舉的良苦用心。於是便是向薛舉拱手告退,只留下的薛舉自己在屋中了。
薛舉看了薛大人的離去之後,這才悄悄地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自己這位同族哪裏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在一些方面太過於死板了。自己既喜歡他的這種死板,可以成爲自己去攻擊那些貪污受賄的官吏的一把利劍;但同時也時常感覺自己駕馭不住這個刻板的讀書人。今天好說歹說終於算是把自己這爲同族送走了,隨後薛舉也是苦笑着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繼續處理了堆積下來未完的公事。
當天夜間,李建成就在薛舉的境內的一處村鎮中住宿了下來。自己離開長安城之後,身爲使臣也攜帶了數量不菲的一筆錢財。於是在這處村鎮中便是包下了一整間客棧供整隊人馬的住宿,同時也可以儘可能的保障一下自己的安全。李建成身爲李淵的長子,此時只帶了這些人馬就出現在薛舉的地盤上,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但所幸身邊有幾個護衛李淵多年的武師在,這讓李建成的稍覺安心。隨後在用過了晚餐,又在下人的服侍下潔面洗腳之後,李建成便是吹滅了燈燭,準備回到自己的榻上睡覺,畢竟明天還要起早趕路呢。
那個聲音在清冷的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爲的清冽,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李建成聽完這個女人的話之後,心中便是更爲的驚詫:這個女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自己的?竟然連自己隊伍中那三名暗藏的武師都探查的一清二楚,恐怕事情真的要如那個女人所說的那樣,如果那個女人想的話,那麼自己這條命即使是有個十回八回的,也都不夠這個女人殺的啊。不過聽那個女人的言語中的意思,似乎對自己並沒有敵意,於是李建成便是故作鎮定的扯過一張凳子在上面安坐了下來,隨後用盡可能平靜的語氣說道:
“既然你對我沒有惡意,那麼深夜造訪究竟是有什麼目的呢?而且你既然已經看出我僕人中的那三名武師的話,那想必你也知道的我的名姓和身份了吧,但是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姓,這有些太過於的不禮貌了吧?”
坐在榻上的那個女人聽到了李建成的話之後,便是掩口笑道:“呵呵,人常言虎父無犬子,看來此話是當真的不假呀。我確實已經知道公子您的名姓了,您正是大隋監國李淵的長子李建成,如若公子您不嫌棄的話,喚我一聲武娘便好了。”
李建成聽完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武娘你深夜到此造訪,不顧忌男女之別,究竟所謂何事呢?爲錢財?爲名利?大可以現在都講出來,只要在我的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我都可以滿足你。”
武娘聽完了李建成的話之後,也是從臥榻上站起蓮步輕移的來到了李建成的面前,隨後俯身下來藉助着微弱的月光,仔細端詳起李建成的容貌來,兩張面孔之間此時不過區區一指的距離。武娘身上幽幽的芳香不住地往李建成的鼻孔裏面鑽,香氣雖然特殊,但是卻讓人覺得十分的放鬆。李建成心道不好,這女人身上的香氣中似乎是有着某種鎮靜安神的成分在,如此下去的話自己恐怕要被她牽着走了。雖說面前這個女人確實沒有取自己性命的意思,但是倘若真被她迷暈了擄去,到將來傳到朝中恐怕又會成爲一大笑談,於是想到這裏李建成便是猛的起身向後退一步,拉開了與武娘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