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他對面作傭兵打扮的年輕人一口茶剛入口就全部噴了出來,顧不得抹去一臉茶水,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
“又來!”
這才暴動幾天?現在的暴動都這麼不要金幣嗎?
“誰知道呢!”冒險者聳肩,眼角餘光瞥了瞥不遠處的雷雲學院在居民房後露出的一截穹頂:“據說上次暴動是雷雲學院的幾個學生做的”
“呵!”哪知道傭兵一聲冷笑,一副我早已看穿了一切的模樣:“這種話也就只能騙騙那些無知小民罷了。”
坐在離這兩人不遠處的江潮剛把熱茶送到脣邊的手一頓。
無知小民?
“怎麼說?”冒險者興致勃勃道。
“你也不想想,雷雲學院的學生縱使都是些天之驕子,可他們纔多少歲?他們才修煉了多少年?他們的修爲能有多高?”
年輕的傭兵一副我喫過的鹽比你喫過的米還多的樣子:“這肯定是雷雲學院裏那些老怪物們放出來的煙霧彈,想讓我們這些人把目光聚集在這些學生身上,他們卻好暗中找尋真正的寶藏!”
年輕的傭兵一臉篤定,如果不是江潮親身經歷了那件事,說不定還真信了!
“哦”冒險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如此!那他們到底是想找什麼寶藏?”
“遺蹟啊!”傭兵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冒險者一眼:“前段時間邊境山脈之中有遺蹟現世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然後沒多久又因爲城主府的禁令漸漸變得無人討論,結果前兩天剛剛重新有人提及這個話題之後,又被魔獸第二次暴動的消息給壓下去了,你不覺的奇怪嗎?”
“哦!”冒險者又恍然大悟,臉上忽然帶出了怒氣:“他們竟然想獨吞遺蹟!”
江潮:“”
且不說那個勞什子遺蹟到現在都沒人見過,就算真的有,你們這兩個連湯都不可能喝到的見習劍士憤什麼怒
真是操碎了天下人的心!
頓了片刻,他緩緩起身,付了茶錢之後出了茶館。
這是他自家族中出來後,進入的第五家茶館。而在這五家茶館中,單是這次魔獸暴動的緣由就出現了六個完全不同的版本
這幾個版本劇情之豐富,情節之曲折簡直聞所未聞!
如果江潮不是親身參與過一次的話,估計至少也會信這六個版本的其中之一的。
想到家族中給他下達的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把蘇陌帶回族中做一次客的命令,江潮的心就止不住下沉。
雖然與蘇陌接觸不過幾天,但是這個看起來挺單純的姑娘破壞力之恐怖可謂他所見過的人之中的生平最甚!
他敢篤定,這個第二次魔獸暴動肯定又是她乾的!
一路沉思着,江潮很快來到了齊妄的藥植園,卻在大門口正好碰到了羅亦嘉顏碩和林峯三人正站在大門前。
幾人相視苦笑。
得!看來得到搶人命令的不止他一個!
藥植園,培育室中。
齊妄正望着滿屋子的魔法植物發呆。
是的,滿屋子!
除了齊妄面前的桌子和椅子下面的空地,整個培育室的每一個地方都被堆積如山的魔植佔據,無數魔植融在一起的魔力波動幾乎形成了數道肉眼可見的魔力潮汐!
“看樣子她的收穫不錯!”門外,東河又探出了腦袋。
齊妄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這程度何止能用不用來形容,簡直都快牛嗶炸了好吧!
“你很閒嗎?”
“正好有空而已。”東河大搖大擺的走進門,一點都沒想起剛剛的對話在十幾天前正好發生過一次。
一樣的時間,一樣的地點,爲了同一個人做的相似的事情
待小心的掂着腳在整個培育室轉了一圈之後,東河也忍不住咋舌:“這是掏了多少個魔獸的老窩?”
比上次至少多五倍好吧!
“你去邊境山脈看一圈就知道了”齊妄一臉便祕的表情。
上次好歹聯盟會拿走了大頭,這次雖然質量不如上次,但是架不住數量恐怖啊!
“已經去看過了。”東河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慘不忍睹啊!”
憤怒地靈魂都快燃燒掉的可憐魔獸們把它們所能破壞的東西全部都破壞了個遍,整個邊境山脈外圍幾乎見不到一塊完整的地皮
也不知道蘇陌是怎麼做到的,即便是東河,也沒有信心能在那種情況下脫身。更何況她還背了一座小山一樣高的魔法植物回來了!
而且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齊妄會有一天因爲魔法植物過多而發愁的
兩個死對頭對視一眼,竟然意外的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同病相憐的意味。
“蘇陌這丫頭”東河忍不住感嘆:“應該把她弄到邊境去啊!”
這麼能搞事,去禍害獸人多好!
齊妄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這個禍害精,纔來雷雲學院多久?看都搞出了多少事出來了!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折騰的小姑娘!
“不過現在時機未到。”東河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她還是新生,實力太弱了!”
“太弱?”齊妄冷笑:“第一天就揍哭原初叫弱?後來又差點把三年級的宋承羽揍哭叫弱?前幾天又把鬥氣分院的老師揍地請假回家療養也叫弱?”
哪家會弱成蘇陌這種哥斯拉!
東河:“”仔細想了想,他竟無言以對!
“等等!”
就在這時,齊妄的臉色變了,他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四級魔法植物的元素波動正在迅速靠近:“誰在外面!快東河別讓他進來,會炸的!”
大量魔法植物堆積在一起而形成的魔力潮汐他本就是勉強壓制,要是再加上一株四級魔植
乖乖!他豈不是得上天!
東河臉色也變了,橫跨一步正準備堵門,可是
“啪!”
培育室的門啪的一聲被推開了,蘇陌一臉興奮的拿着一株墨蓮站在門口,一隻手還維持着推門的姿勢:
“老齊老齊我跟你說”
“完了!”齊妄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轟!”
正被帶領着從藥植園中走進的江潮四人感受着地面的劇烈顫動停住了腳步。
這是
他們的目光隨着天空之上升起的疑似小房子的不明物體而擡高,臉上還是一種我是誰這是哪兒我在幹什麼的茫然。
這是沒事上天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