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蘇陌是她的徒弟麼?
蘇際的全身霎時被冷汗浸溼,腦海中一片混沌。
蘇陌什麼時候有了師
不對!
蘇際赫然瞪大了雙眼。
他想起來了,在蘇陌逐漸進入玄陵蘇氏衆人視線之後,她從小到大的情報已經送上了好些人的案桌之上,他也曾經看到多次。
在情報之中,蘇陌成功報名進入雷雲學院之後,曾有一次遭受旁系ns,差點沒能逃脫。可是也是在那一次,她的那個神祕召喚系師尊浮出了水面。
不過那人也只是在那個時候驚鴻一現,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世人眼前,只是把她的七級翼族魔寵一直留在蘇陌身邊保護她而已
難道蘇陌那個神祕的召喚系師尊就是這個神祕女子麼?
她已經有了一隻七級的翼族魔寵,現在竟然還騎乘着獨角獸而來
這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恐怖存在!
蘇際的額頭大顆大顆的汗珠滴落,但是他卻動也不敢動,甚至在獨角獸那股恐怖的氣勢的籠罩下,他連一個音節都吐不出來。
“怎麼了,剛剛不是還挺精神的嘛”白袍女子輕笑着,聲音輕柔不帶一絲煙火氣,卻莫名的讓人覺得心癢難耐:
“我在問你對我的徒兒有什麼意見?不屑於回答我的問題麼?”
頓時,蘇際的腿都在顫抖了。
他可從來沒說過什麼不屑啊姑奶奶!
這口鍋堅決不能背!
這時,玄陵蘇氏此次跟隨前來的魔導士和劍師慢慢上前,站在三丈之外對白袍女子拱手抱拳道:“稚兒無狀,還請大人高擡貴手!”
召喚系魔法師就跟空間系和亡靈系一樣,在魔法界基本上都是作爲吉祥物存在的,大多數人都不清楚他們真正的實力。
事實上雖然召喚系魔法師大半的實力都在所契約的魔寵身上,但是召喚這一系所掌握的輔助系魔法之豐富是任何一系魔法都不能與之匹敵的,一些修爲高深的魔法師甚至可以把輔助系魔法組合在一起形成殺傷力強大的魔法,而且魔力的消耗還非常輕微,是一種非常難纏的對手。
其實空間系和亡靈系也一樣,這三系魔法的聞名絕對不僅僅是因爲它們的稀少
而能契約到兩隻七級以上的魔寵,這個白袍女子的實力很可能還要超過魔導士,這等存在就是他們玄陵蘇氏這次來的所有人加起來也不一定能在她手上討得了好。
白袍女子依然端坐於獨角獸之上,此時轉過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即便是在這種角度,他們最多也只能看見她的一小截白皙的下巴。
此時她輕輕擡了擡下巴,態度顯得有些倨傲:“你是他的誰?”
玄陵蘇氏的魔導士垂頭抱拳道:“老朽是他的族叔,他”
“所以說這就是玄陵蘇氏的態度?”白袍女子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只是輕輕的嗤笑了一聲:“二十多歲的人也能被稱作稚兒?我最近這段時間見到的巨嬰可真多!”
白袍女子一點臺階也沒給他們下,直接把他們的遮羞布扯了下來。玄陵蘇氏那個中年人霎時漲紅了臉。
她淡淡道:“以色侍人?雜種?你又是算是個什麼東西,膽敢就這麼空口白牙的污衊我的徒兒?”
隨着白袍女子的話,差不多與人等高的獨角獸純澈的眼眸中厲芒閃過,氣勢突然大盛,蘇際只感覺肩膀之上就像是有大山壓下一般,他臉色一白,嘴角滲出了鮮血,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嘭!”
蘇際所站的地面正好是一整塊巨石,這股壓力之大竟然讓他跪下去的時候生生讓石板裂開了幾條深深的裂紋,在這鴉雀無聲的空間之中,膝蓋骨碎裂的聲音清晰無比。
因爲白袍女子與獨角獸的氣機相連,所以就是魔導士也看不出來這一擊到底是白袍女子那根棍子造成還是獨角獸的威壓造成。
蘇際倒還算硬氣,劇痛之下連牙齒都快被他咬碎,但是他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之前說是蘇際族叔的那個中年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這股強大的威壓之下硬着頭皮上前了兩步,再次抱拳道:“還請大人高擡貴手,日後我玄陵蘇氏一定會多加管教!”
在任由這白袍女子再繼續下去,只怕蘇際就算是不死也會半殘了。
他半殘事問題是現在蘇卿雲對於旁支的人也唯有一個蘇際看得上眼,他要是死了,旁支往後的路必定會更加艱難
想到這裏,中年人心中不禁對蘇際升起了幾分怨氣。
廢物就是廢物,沒事關注那個流落在外的平民做什麼?不僅徹底得罪了姜氏的少族長,還招惹出了這麼一尊恐怖的人物出來
“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牲畜魔獸,是因爲會思考,會學習,有自己的思維和是非觀,知禮,懂禮,守禮,此爲人”
白袍女子的聲音不大,但是這片空間的數百人卻每一人都能聽清楚她所說的內容。
此時她手上的棍子依然像是輕飄飄的搭在蘇際肩上,話語卻帶出了一種厚重之感:
“更何況這位稚兒,還是玄陵蘇氏的人,最基本的知禮,懂禮,守禮難道都沒學過嗎?小人計已私,頗覆指他事,這我無從指責,但是你毫無證據,只因我徒兒有可能損害到你的利益,就端然在這麼多人面前隨意污衊,君子以端方,所以玄陵蘇氏就盡培養些小人?”
這一番話說下來,中年人只覺得臉上臊得慌,但是此時卻無從反駁。
蘇際垂着頭,強行挺直了背脊,有氣無力的道:“小人言語無狀”
“你是言語無狀,只因我徒兒身後沒有玄陵蘇氏這種龐然大物在後面支撐而已。”
白袍女子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聲音一句比一句更冷:
“就如同你因我徒兒此時不在,身後無人,你就可以肆意辱罵,那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對你“
說着,白袍女子緩緩從蘇際的肩膀上擡起了那根木棍。
蘇際只感覺身體一鬆,赫然就有餘力站起來了。然而他心中不但沒有絲毫欣喜,反而更加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