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聽見動靜了，但這句“又不是”，她不知道什麼意思，總覺得自己不會要涼了吧？
而說話那人，站在小姑娘的頭頂，眼神雖然兇狠，但很奇怪，似乎有些掙扎，時而傷感，時而兇狠。
目光更是放在那了四面銅鏡上，彷彿要透過裏面看見不一樣的世界。
嘴角微動，也可以說是顫抖，想說什麼，但又有些控制不住。
“阿渝……”
“你到底在哪裏……我找不到你了，這個也不是你……”
男人的語氣還是比較溫和的，而這溫和中帶着些悲傷。
石牀上的小姑娘透過銅鏡看着頭頂那個男人，在說這話的時候，兇狠的眼神也變得傷感，好像剛纔的兇狠是錯覺一樣。
但很快小姑娘就發現那不是錯覺，溫和的那一面似乎更像是錯覺。
“zhu人，既然這個也不是，就不用留了。”
“當做晚餐吧。”
說這話的人，還是這具身體，只是眼神重新掛上兇狠。
剛纔那溫和的模樣真的像是錯覺。
這會石牀上的小姑娘算是看明白了，但她寧願自己沒看明白。
這十八年來，拜父親的職業所賜，她對精神病患者還是有了解的，眼前的這個應該是個雙重人格的人。
所以纔會一會溫和，一會兇橫。
只是小姑娘似乎忘記了，就算是雙重人格，那也應該是個人吧？
這位似乎不能算是人。
畢竟若是人的話，怎麼會面頰之上全是黑屋？
又沒有帶面具，又怎麼會只能看見眼睛與帶着獠牙的嘴？
如果能說話的話，她真的要大喊了。
但她不能，嘴巴上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牢牢的控制嘴，口不能言，身體更動不了，全身上下能動的也就只有眼珠子了……
只是這眼珠子動與不動能有什麼區別？
小姑娘用着眼神求饒着，希望能感化這人溫和的人格。
不過小姑娘註定失望了。
因爲那溫和的人格，似乎不是zhu人格，他沒有什麼控住權。
“不……不能再殺害無辜了……”
“作孽太多，終究會遭到天譴！”
“天道輪迴不會放過我們……”
溫和人格語氣有些痛苦的說道，他似乎佔據這具身體的時間很短暫。
其實，若是時間長些的話，他就能控制它，不會讓它殺人了。
地上那些，早就沒了生命體徵，靈魂被吸食了，現在不過是具空殼子了……
“zhu人！您現在還說什麼天道輪迴？”
“您難道忘記這個天道是怎麼對您的？又是怎麼對zhu母的？”
“當年你們也是從未傷害無辜，結果呢？zhu母死了，您又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若不是我們合二爲一，這世間早就沒您了……”
“七十多年了，我們用盡辦法才找到zhu母的轉世，這也是我們自己找到的，全是自己的付出，跟那什麼鬼天道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