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拓跋泉,看到骷髏老者,馬上滿臉笑容,“師父來的好快,快請進屋子裏喝茶。”
然後大聲道,“先把這些貪生怕死的混賬,關押到水牢,等候我的發落。”
他貴爲長樂王朝王爺,有生殺大權,處置幾名手下,更是小事一樁。在拓跋泉府內,被關進水牢,和背叛了死刑,沒有任何區別。
“王爺受傷了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打傷王爺”骷髏老者眼光,從小王爺臉上掃過,雖然服下藥物,但小王爺臉上淤青還在,骷髏老者是武道雙修高手,一看就看出來,這是被人打得傷痕。
“我不知道那老傢伙的名字,只知道他的主人,是王天琪,是飛沙國的新任國主,後來掃平了十八國,做了十八國盟主。
都把他穿的神乎其神,在我看來,只不過是一個小子而已,他的那三個手下,還有點戰力。那小子能成事,一定是有了三名手下的幫助。”
拓跋泉氣呼呼的說道。
這名骷髏一樣的老者,正是拓跋泉的師父,白玉骷髏王,位列長樂王朝四大妖仙之首。
拓跋泉年紀輕輕,就主動請纓,去平叛赤狼部落叛亂,自身勇武是一個原因,最大的原因,就是有白玉骷髏王支持。
這一次奉詔回京,拓跋泉自然把師父帶了回來,只是白玉骷髏王半路有事,離開了一段時間。他辦完事後,趕到未央城,不想出了這種事。
“不過小國之君而已。如何能跟王爺相提並論小小的飛沙國國主,居然敢惹了小王爺,簡直就是造反我這就去,把他們四個宰了”
白玉骷髏王空曠的眼神中,冒出了嗜殺的光芒,白玉骷髏王,修煉的是嗜血魔功,修煉這種功法,離不開活人鮮血的滋養。
白玉骷髏王對修爲高深的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獵殺衝動,這些修爲高手,在白玉骷髏王眼裏,他們只是新鮮的血食,吸取他們的鮮血,對白玉骷髏王修爲提升,有極大好處。
平叛赤狼部落叛亂時,白玉骷髏王每天都有新鮮的血食,他的魔功,也在那些天裏,飛速提升。
跟隨小王爺拓跋泉回京之時,白玉骷髏王帶了好多赤狼部落的族人,這些族人成爲俘虜之後,全部變成了白玉骷髏王的血食。
白玉骷髏王魔功越來越深,需要吸食的血食,也越來越多,那些赤狼部落俘虜,很快就不夠用了。
最近幾天,白玉骷髏王都是吸食白毛駱駝的鮮血維持,但白毛駱駝的鮮血當中,幾乎沒有靈力,只能充飢,對提升戰力,沒有任何
好處。
能把小王爺打成豬頭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他的鮮血,肯定鮮美無比,想到這些,白玉骷髏王口水都要流出來。
“這四個人,都是王爺請來的貴賓,如今都在司禮監,想要對付他們,沒那麼容易。”拓跋泉沉思說道。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把司禮監放在眼裏,但司禮監是朝廷所設,如果帶人衝入司禮監,就是一等大罪,跟造反沒有任何區別。
即使自己身爲王族,也不能倖免。
“小王爺放心,這件事,我會做的天衣無縫,絕不會懷疑到咱們身上。”白玉骷髏王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師父,我有容人之量,這件事就這樣算了,爲我報仇,你老人家再有個好歹,我會於心不安。”
拓跋泉假意叫了幾聲。
白玉骷髏王沒有回頭,直接走了出去。看着白玉骷髏王身影消失,拓跋泉坐在椅子上,滿臉得意。
哼,本王是長樂王朝王族,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每個人見到我,都要跪下磕頭,任我生殺予奪,而你們卻敢打我,今日就把你們全殺了
想到這裏,拓跋泉的笑容更濃,不小心牽動了臉上傷口,疼入心脾,五官馬上扭曲起來。
王天琪所在的院子裏。
一陣陣蒼老的聲音,在第二層院子中間的大廳裏傳出來,胡不歸搖頭晃腦,講的口水橫飛,他果然是飽學之士,任何一點小禮儀,他都可以引經據典,說出來歷。
王天琪早就沒了興趣,看起來雙目炯炯有神,其實早就神息內視,在修煉自身元力。
大黑三人,站在王天琪身後,同樣目光炯炯,盯緊胡不歸,看起來認真聽講,偶爾還會點頭稱是。
這三人心裏,全都笑開了花,經過這一段時間,他們發現胡不歸很有意思。來這裏講解禮儀,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只不過走走過場而已。他居然如此認真,滔滔不絕講了這麼久。
長樂大樂,需要三百人演奏,聲音起伏多變,任何國主,來到長樂王朝,必聽長樂大樂。
見王天琪一動不動,胡不歸又說了一遍,還是沒有回答,胡不歸這才發現,王天琪瞪着眼睛睡着了。
胡不歸拿過戒尺,用力打在自己身上,鐵尺打在皮肉上,噼啪作響。“大人,你不要這樣。”
兩名小童子,齊聲叫道。
“你們懂什麼我胡不歸見過很多國主,只有飛沙國主,不爲我所動,竟然睡着了,看來是我講的不好
,辜負了朝廷厚望”
胡不歸越說越激動,掄起鐵戒尺,向自己臉上抽去。“我這張嘴,不能傳道受業解惑,留着還有什麼用”兩戒尺下去,枯瘦的臉頰,馬上腫了起來。
王天琪突然睜眼,見到胡不歸瘋魔一般,用鐵尺自打耳光,不由楞了一下,順口說道,“打得好,打得好”
大黑三人,也跟着喝彩,他們早就煩了胡不歸絮絮不止,聽到主上喊好,自然不甘落後,三人同時大喊,把王天琪聲音壓了下去。
胡不歸聽了戒尺,看着王天琪四人,滿臉疑惑,如此不靠譜的國主和隨從,胡不歸還是第一次遇到。
“老朽才疏學淺,無德無能,無緣爲國主講解,這就回去請辭,告老還鄉”胡不歸收起戒尺,站起來向王天琪行禮,然後轉身就走。
“老先生慢走,講授辛苦,這點銀子,你去買壺茶。”王天琪說着,大黑掏出一張五百兩銀票,遞了過去。
胡不歸眼睛瞪得老大,心裏暗罵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嘴巴動了好久,這才說道。“老朽講的不好,不配拿這些銀子。”
領了兩名小童,走了出去。
“真沒想到,長樂王手下,還有如此迂腐之人。”逆天王看着胡不歸背影,低聲說道。
“迂腐之人,知道堅守,未必就是壞事,他雖然迂腐,卻不受金銀誘惑,能夠守住本真,也非常難得。”王天琪看着手裏的銀票,低聲說道。
對洛青和武騰雷送靈丹,給胡不歸銀子,都被拒絕了,這讓王天琪非常感慨,如果飛沙國臣子,也能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胡不歸踉踉蹌蹌,出了院子,上了外面的一乘小轎。
“起轎,起轎”胡不歸有氣無力說了兩句,就再也不說話。
兩名小童跟在轎子兩邊,向着司禮監方向走去,胡不歸在轎子裏,不住搖頭嘆息,“國主身爲一國表率,都這樣做事,難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聖人留下的禮數,都敗壞乾淨了”
不遠處,一條陰暗的衚衕裏。
白玉骷髏王站在陰影裏,盯着胡不歸的轎子,事實上,白玉骷髏王已經盯着王天琪居住的那所房子很長時間了。。
白玉骷髏王身體,快速虛化,變成一股涼風,向胡不歸的轎子吹了過去,端坐在轎子裏的胡不歸身子一顫,睜開了眼睛,眼神犀利如刀。
轎子邊的兩位小童子,身子同時顫抖,就在剛纔,他們感受到了濃烈的寒氣。
咯吱
轎子似乎不堪重負,發出吱嘎一聲,擡轎子的轎伕,同時彎腰,腰椎骨喀喀作響,肩膀都要壓斷。
兩名轎伕,生出同樣的想法。胡先生瘦骨嶙峋,沒有多大斤兩,爲何這次,
突然就重了這麼多
這兩名轎伕,常年擡轎子,正值壯年,身體強狀如牛,被一頂轎子壓成這樣,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停轎,回去。”胡不歸突然在轎子裏發話。
“是”
轎伕答應一聲,轉過方向,再次向那座三重院子走去。他們感覺到,轎子裏的胡大人,越來越重,到了最後,就像是擡着一座山。
兩名小童子,也感覺莫名其妙,他們跟隨胡先生三年,胡先生做事,一向規規矩矩,今天如此反常,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
轎子在門口停下,一名轎伕,伸手去掀轎簾,剛剛碰到轎簾,手指上一股寒冷傳來,沿着指尖,瞬間傳遍全身,差點血液都凍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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