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少年服飾相同,一看就是同門,使用的都是玄鐵長劍,他們口口聲聲,要領教飛鷹宗戰技。這些少年戰力只不過化虛境,以他們的年紀來說,非常難得,但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原本懶得理他們,他們卻大放厥詞,我一怒之下,讓廖星辰師弟教訓他們一下,廖星辰師弟已經是破光境中期,戰力完全碾壓他們。
而且廖師弟使用的,就是玄鐵長劍。他的黃泉劍煞,也已經到了大成境界。
廖師弟跟我一樣想法,誰知動手之後,我大驚失色,那十八名少年,居然也精通黃泉劍煞,我可以看出來,他們的黃泉劍煞,遠不如廖師弟精純,但是每一次廖師弟出劍,都晚了一步,處處掣肘。
那些少年劍術劍術說不上精奇,但每次出招,都是常人無法想到的方位,看起來有悖常理,但威力極大,那些少年就是憑藉這種劍法,彌補了戰力不足,穩穩佔了先機。
幾招之後,廖師弟已經劣勢明顯,這些少年,心狠手辣,突然使出了殺招,第一劍刺穿了廖師弟肩膀,第二劍直接刺向廖師弟胸膛。
我揮劍救下廖師弟,明明我戰力完全碾壓他們,不想十幾招後,也處於下風,他們使用的劍法,並不高明,只是出手方位奇特刁鑽,很有康泰師兄當年的神韻。
我連問了好多句,這些少年一聲不吭,只是不住揮劍攻擊,眼見我處境危險,其餘同門揮劍而上,跟這些少年一場惡戰。
到了最後,我們險勝,那些少年只是受了輕傷,全身而退,其中一名少年曾經說過,他們還會捲土重來。”
說到這裏,胡守拙長出一口氣,這件事藏在他心裏,除了向宗主提及之外,沒有向任何人提起。
“那些少年的劍術,跟飛鷹宗戰技很像,只是在細微處,有些許的不同。那件事後,我仔細想着細節,這些少年身上,有康泰師兄的影子。
就是從那時起,我就隱約猜到,也許康泰師兄沒死,但他爲何不回飛鷹宗,窮始終想不明白。”
王天琪皺眉道,“康泰,永康。難道你不覺得,這兩個名字,有相似之處”
逍遙王點頭道,“主上說的不錯,永康,康泰就是一個意思。難道這個胡永康,就是當年在大澤消失的康泰”
胡守拙搖頭道,“我曾經聽宗主說起,康泰師兄人雖孤傲,卻極看重宗門聲譽,絕不會做出有損宗門聲譽的事情,做這件事的,絕不是康泰師兄。”
王天琪擺擺手,“天下戰技,道理相通,我教你們的飛鷹宗劍法,也是講求出招方位,難道你也懷疑
,我是康泰”
王天琪提高聲音,“秋族長,請你告訴大家,一定要加強戒備,見到可疑人,一律不許放進來”
秋橫野大聲道,“傳令下去,所有陌生人,一律不許進入,擅闖者,殺”
“是,族長”
上百名東夷部族高手,一同大喊,此時,還有更多的東夷部族高手,正在趕來的路上,這些高手分佈在各處,想要同時召集起來,難度很大。
事實上,有這上百名高手,足可以保證部族平安,但如今情況特殊,秋橫野更相信有備無患。
“雷嘯天,見到不認識的人,也不用問,直接殺了”秦長老向一名老者說道。那老者身穿紅衣,身材瘦長,整個人就如同一團跳躍燃燒的火苗。
“是,秦長老”
雷嘯天躬身說道,他是秦長老親手提拔起來,自認對秦長老言聽計從。秦長老轉身,向秋橫野道,“如今是非常時期,必須使用非常手段,盤查只會耽誤了大事,況且族人們都知道危險,絕不會出來。”
秋橫野點點頭,“秦長老說得對,不過最好不要輕易動武,大家都是同根同族,搞出誤會,很傷和氣。”
秦長老只能退步,“那就這樣好了,連問三聲不答應,就可以擊殺。”秋橫野點頭,“雷嘯天,就按秦長老說的辦”
“是,族長”雷嘯天躬身說道,他手持淬火神刀,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
這塊大石頭,正對着通向族長家裏唯一的大路。任何人要來族長家裏,必須從這條路上走過。
“焚天符文多準備些,還有水漫天符,一旦有不測,就直接扔出去都說水火無情,我就不相信,有人能擋住水火進攻”
雷嘯天冷聲說道。
他衣服口袋裏,裝滿了符文,隨時可以掏出來祭在半空。
幾十裏外,有一片小小的湖泊,正中有一座草木豐茂的小島,島上花樹成林,遮蔽了天日。
樹林當中,有一片平地,一株巨大的花樹,撒下遍地陰涼,一箇中年男子,坐在花樹下。
那男子面色白皙,細眉長目,,坐在綠草地上,有風吹動他的白衣,伴着朵朵紅花黃葉,如神仙一般。
禪坐的中年人,突然睜開眼睛,咳嗽幾聲,嘴角流出血來。
“哼,我倒是小看了那小子,竟然能滅了我一道神念嘿嘿,孔雀小丫頭,你這個媳婦,我是要定了”
這男子,正是前些日子,去東夷部族提親的胡永康。
“大師兄,你受傷了”四周花木,同時
搖動,出現好幾個少年,焦急的問道,這些少年,服飾跟胡永康一模一樣。
“一些小傷而已,傷不到筋骨元氣。”胡永康揮揮手,嘴角上血跡,竟然開始消失,流出來的鮮血,重新回到胡永康嘴裏。
“那小丫頭,這次請來了高手,不過哪又如何他戰勝的,只是我的一縷神念,如果我全力出擊,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胡永康嘴角上揚,聲音裏充滿不屑。
“大師兄神威浩蕩,這次肯定能幫我們報仇”一個年輕人諂媚的笑道。
“我這次出手,並不是爲你們報仇,而是要幫師尊出氣,我要挑起東夷部族跟飛鷹宗仇恨,讓他們互相殘殺,我們好漁翁得利。”
白衣中年人冷聲說道。
“大師兄神算,比我們強千萬倍,其實我們初衷,也是幫師尊出氣,可惜運氣差了一點,被飛鷹宗弟子打敗了。”
那名年輕人垂頭喪氣說道。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運氣。任何時候,都是要靠實力說話,是你們戰技不如人,跟運氣有什麼關係”
白衣中年人眼神如刀,嚇得那些年輕人不住點頭,卻沒有人敢反駁,完全不見當初與胡守拙等人羣毆的殺氣。
“我們做這些事,必須瞞着師尊,以師尊的脾氣,絕不想跟飛鷹宗弄僵,這件事被他知道,我們幾個,誰都活不了”
白衣中年人再次冷聲說道。
“大師兄神算,我們全部聽大師兄的”所有年輕人,一起向中年男人躬身行禮。
“你們都把戰力收一收,最好全部收起來,我們扮成一般人,再去走一趟。不管如何,我們都要把這件事情辦成,不能丟了野狐禪宗的臉。”白衣中年人沉思好久,這才說道。
“記住,運用元力,牽動肌肉,改變容貌,不要讓人認出來。反正我們已經煉氣成兵,戰兵隨身攜帶,不用擔心被人看見。”
白衣中年人說完,臉上肌肉亂動,轉眼之間,從一個風華正茂變成了風燭殘年,看起來羸弱不堪,一陣風就可以吹倒。
其餘少年的相貌,也都發生了變化,這些人至少都是化虛境高手,使用神念牽動皮肉改變容貌,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就算相熟之人站在對面,他們不主動說破,也沒有人能夠認出來。
幾十里路,他們很快就到了。
部落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跟之前完全不一樣,“難道他們知道我們要來,提前跑了”
“這決不可能,沒有幫手之前,秋橫野都沒有跑,如今援兵來到,他更不可能走,也許他們已經厲兵秣馬,等着我們。”大師兄說道。
說話的同時,大師兄的一縷神念,已經飛了出去,瞬
間達到了最前面,他已經來了好幾次,對這裏的情況非常熟悉。
“果然有了準備。”看着遠處,橫刀站立的雷嘯天,大師兄暗暗冷笑,一個莽夫而已,絕對擋不住我。
在雷嘯天頭頂,更多的人落下來,這些人都是東夷部族高手,得到了秋橫野的命令,從四處兼程而來。
這些高手單個的戰力,都不如大師兄,但是彙集在一起就變得異常強大,雖然還沒動手,大師兄的神念,已經感受到很大壓力。
雷嘯天突然握緊戰兵,他感到一種未知的危險,正在飛快靠近。“大家小心了”
其餘的東夷部族高手,也都繃緊了身子。他們的身子彎曲,如蓄勢待發的弓箭,隨時可以把自己射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