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最痛苦的?
是辛辛苦苦不遠萬里到了某市發現無法下海抓螃蟹,是耐着性子蹲了好幾天還是沒見到心心念唸的藍莓夾心曲奇,是拿着剛到手的原味麥旋風突然扣在地上,還是一切原料準備妥當卻發現三明治的麪包喫沒了?
不,並沒有那麼複雜。千千
也許只是想撕酸奶蓋結果發現四角都被自己撕了個遍,卻還是沒能撕開!
梁涼覺得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然後眼珠子一轉,瞟到桌邊放着的東西,梁涼露出了笑容。
哼,小小一個酸奶,本大爺還能鬥不過你?大爺有吸管,誰怕誰,嘿嘿嘿嘿。
“喝個酸奶給你美的。”
說話的是郭超,對於這個傢伙一臉的春風得意,梁涼轉過頭去表達了自己的不屑:“週末跟對象喫火鍋的不是你了?”
“哎?你怎麼知道的?”郭超詫異。
“進來就是一身火鍋味,聞不出來纔怪呢,”故作挑釁地上下掃了郭超一眼,梁涼捏着嗓子道,“甄嬛,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了,風水輪流轉。”
郭超走過來繞着梁涼走了一圈,引得其餘室友紛紛轉過臉來,只見她拿了一旁晾着的毛巾做手帕,輕輕一甩動,然後就擰着眉道:
“哼,小|賤|人。”
女生宿舍裏,互懟是常態,尤其對於梁涼和郭超這種都會說上兩句相聲的同鄉,偶爾拋個梗,講點什麼段子,倒也總能逗得人哈哈大笑。
當然,段子是素的。
香香的,醇醇的,喝時萬分享受,然而過不了多久就要腹瀉,並且因爲高中時期某個事件,胃腸道變得尤其脆弱。
話說喫東西,誰不是怎麼高興怎麼喫呢?
可是梁涼不行,這就好像冥冥之中有着什麼在和自己作對一樣,最可惡的是,即便某段時間喫得圓潤一些,也總會因爲各種原因再次瘦下來,或是某種損傷,或是大病一場。
看起來是挺好的,偶爾喫胖了也能很快恢復體重,但說實在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曉這其實是一種折磨。
“超哥,你掉毛啊?”
擡手捻去眉毛上的一根毛,梁涼問着郭超道。
郭超噗嗤一笑,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毛巾,說道:“我呸!你才掉毛呢……這毛巾該換了。”
好像還不止一根,梁涼擡手來回搓了搓,並着照了鏡子,也沒發現眉毛那處哪裏還留有什麼東西,只是目光凝聚在左側眉尾,一時間不由得進入沉思。
“幹嘛吶!幹嘛吶!”帶着泡麪假髮林永健老師將鄰居潑婦演繹得淋漓盡致,“你再這麼鑿,我這麼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喲,可就破了相了!”
那只是一錘八十定音的小品嗎?
不,
是真的差點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