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曹操剛走,他兒子就來了。
炎熱的午後,店裏頗爲熱鬧,好在冷氣給力,不至於叫人如何煩躁,飯才被端上來,音響適時放起《seeyouagain》,斷眉的高音還沒欣賞完畢,對面小哥走了,然後緊接着來了個挎包的妹子。
也是趕巧,手機正好亮了,拿起來看一眼,說時遲那時快,湯麪就以令人張目結舌的速度席捲而來——不會收就得服務員來收拾唄,這下可好了,自己身上一點事兒沒有,可她對面的我全身就遭了秧。千千
仰頭看了妹子一眼。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連串的對不起響起,然後眼前就出現了一堆衛生紙,得了,趕緊清理纔是要緊。
搖了搖頭,沒作理會。
生氣談不上生氣,就是無語得很。
“你沒燙着吧?”
舉起發紅的胳膊在她跟前晃了晃:“你說呢?”
“要不,要不咱倆加個微信吧,回來我給你拿兩瓶藥,”說着,妹子自己先低聲笑了,“……我是燒傷科的。”
“你咋不是燙傷科的呢。”
心說你還好意思笑,不過也是巧合,暗覺好笑,但眼神往下一瞟發現新鞋濺上了大半,頓時就沒了繼續說話的想法。
灑哪兒不好?
短褲上的忍了,半袖邊角的也忍了,手機屏幕上兩個點子也忍了,可爲什麼偏偏連我的鞋都不放過,全身上下除了手機就鞋貴。嘖,皮面和布面都中標了,能不能刷乾淨還要另說。
見妹子還是一臉尷尬地站着,只得擺了擺手:“你坐下吧。”
至於‘我一點事兒都沒有’那種客套話是不可能的,不是沒事,事情大大的有,就是懶得說罷了,對面態度還算不錯,也不想跟人計較。
“真的很不好意思,要不我賠你一條短褲吧?”
“不用了,你趕緊喫飯吧。”醫護人員的休息也就是中午那麼一會兒,喫完飯坐不了多久就得回到工作崗位上去,說金子換來的時間也不爲過。故而,對於同行,即使是作出愚蠢行爲的同行,能夠理解還是理解一點,畢竟誰做誰知道有多不容易。
短褲什麼的都是次要。
內心叫囂:
啊我的鞋,鞋,新買的小白鞋。
回去又是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