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劉阿斗 >第二百一十六章 過河
    劉禪心裏大樂,不過當然知道申耽此話只是空口白話。他答應給申耽官職,也只不過是藉着孟達來個順水人情而已,大家其實已經是互不相欠。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再聊下去,劉禪便藉口深夜需要休息,將申耽給打發走了。然後他才命人將諸葛喬叫來,讓他和鄧艾明日帶人去向申耽拿那500金以及3000石糧食。

    劉禪在新城內修整三天,補充了大量糧草,又向孟達借走2000善於進行山地戰的人馬——這些人自然是用來幫助劉禪,防守設立在荊山內的補給基地的。

    然後,劉禪的隊伍這才大搖大擺地繼續向荊山地區進發。

    其實至今距離離開成都的日子已經過去很久,所以劉禪感覺有加快行軍速度的必要。畢竟聽鄧艾講,荊山裏面道路非常難走,要是因此耽誤到達前線的日期的話,那就不太美了。所以,隊伍立刻加快速度,很快進入荊山山區。

    荊山並非是特別高大綿長的山脈,《禹貢》有云荊及衡陽惟荊州。蓋即荊山之稱,而制州名矣。故楚也。而傳說中的和氏璧就是在這裏被發現的。

    其山大體上爲西北東南走向,西北部山高谷深,巍峨陡峭,溝壑縱橫;東南部山低谷淺,坡度略緩稍加開闊,但均爲山地,嶺多呈狹長形。

    也就是說,荊山越往江陵方向的地方,坡度就越放緩,相應地地形也變得好走一些。由於這裏地形變化較大,交通很不方便,據說山裏至今還生活着一些不爲外界熟悉的蠻族。

    進入山區之後,劉禪因爲自身對地理並不熟悉,那麼建立補給基地的負責人,就沒有比鄧艾這個地理專家更加合適的。劉禪索性就放手,將事務都委託給鄧艾處理,並讓諸葛喬爲輔佐,也是有意繼續鍛鍊這兩人獨立處理事務能力。

    鄧艾和諸葛喬確實很能幹,軍隊在他們的節制之下,能夠以極快地速度搭建好山寨和鴿站,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劉禪這時候自然是樂得清閒,其實是閒得有些無聊,所以每當軍隊駐紮建立山寨的時候,他便帶着趙風和施惠夫婦兩人以及十幾個侍衛,整天在山裏面到處亂逛,倒是難得的獲得了一次在山裏旅遊的機會。

    不過,劉禪的心裏其實感覺並不輕鬆,因爲他深深知道一點,從士兵們在荊山打下立寨的第一根木樁的時候起,他就已經開始參與到荊州之戰中去了。只不過,他現在還處在大後方,還未跟敵人明刀明槍地對上而已。但是,這些事情卻又是他必須耗費去完成的,因爲它們都被關羽忽略的致命弱點。

    這日,已經來到荊山中段,鄧艾和諸葛喬忙得不亦樂乎,劉禪則騎上一匹白馬,帶着一干換上便裝的隨從,悠哉遊哉地旅遊。

    劉禪的馬術現在已經有長足的進步,但他也並不刻意要往哪裏去。其實這裏罕有外人到來,一向缺少明確的地圖,你就是想要找個明確的地方都不太可能。所以劉禪索性鬆開繮繩,讓馬兒自己找路,它愛上哪裏就往哪裏走好了。

    劉禪自己則跟着趙風夫婦兩人一邊看兩旁的風景,一邊談天說地,有時候還讓施惠介紹一下扶桑的情況,大家倒是不失其樂。

    大家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馬兒自己停住腳步,原來前面出現一條河流。兩岸的山上長滿蒼天大樹,鬱鬱蔥蔥的,連同河水都被染成豆綠色。走近了看,發現這河水實在太清澈,裏面的小魚兒悠閒地遊着,如同飄浮在透明的空氣中一般。

    劉禪深吸了一口這潮潤的空氣,真是神清氣爽!

    趙風這才請示劉禪接下來要怎麼辦,是就此往回走還是過河?劉禪看了看江面,如今已經六月份,雨季已經來到,所以河面顯得很寬闊,想要在馬上過河恐怕不太可能。劉禪便帶着趙風一行人順着河流往下游走去。

    走出一二里地之後,天開始下起濛濛細雨,江面上如同浮起一片淡淡雲煙。不過雨還很小,大家也就沒有太在意,只是繼續往下游走。

    很快地,劉禪便聽到前面傳來一陣交談的聲音,而且還是用土語,劉禪自然聽不懂。但是當地土著這些天他們倒也時常有遇到的,而且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有住的地方,劉禪便想要過去找個地方暫時避雨。

    等待走近了,劉禪看到河裏漂着一條渡船,船上站着個身着土著布衣、臉上佈滿皺紋的老船伕,正在和一個揹着皮貨的商人爭執。

    劉禪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老船伕嫌對方給的錢少了,看下去後才明白,老船伕不是嫌錢少而是嫌對方的錢給多了。可那皮貨商也蠻奇怪,非把錢送給老船伕不可——這使老船伕感覺自己蠻沒有面子,所以就有些生氣似的不肯收錢。

    兩人就這樣商談着,船很快靠岸,那皮貨商就乘跳上碼頭時,將手裏的一把錢幣都灑到渡船上,笑着說了一通土語便匆匆忙忙走了。老船伕手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有些氣鼓鼓地坐到船舷上嘴裏嘀咕起來,看着那皮貨商快樂地離去了。

    值此亂世之中,到處都在上演爾虞我詐、你爭我奪,可是剛纔那個老船伕居然因爲對方給的船錢太多而生氣?這裏的人要麼太傻,要麼就是太淳樸。

    但是卻也可見,詩禮果然只能藏於山野朝堂上的那些衛道者天天在喊着仁、義、禮、信,但是爲維護自己利益,殘殺自己的同僚的時候卻從未手軟過。

    就在劉禪潛思之時,那老船伕也發現了不遠處的劉禪等人,看到他們都騎着清一色的白馬,身上都挾帶武器,可能不是土著人。他有些害怕地喊道“你們是何人?可要渡河?”

    劉禪見這人會說官話,在蠻族中倒是少見,便向趙風點點頭。趙風喊道“老人家你莫要害怕,我們只是路過,對你並無惡意。”

    老船伕又看他們模樣不像壞人,便問道“各位官家,你們這是要過河嗎?”

    劉禪拱拱手,說道“老人家有禮了,我們本來是要過河的,只是如今下雨,想要先尋個避雨的地方”

    老船伕這才發現人羣中年紀最小的劉禪,見他衣着最爲華貴,言談也甚有禮貌,感覺印象很不錯。老船伕雖然是蠻族,但是山裏人淳樸,比外界那些擅長爾虞我詐的漢人熱情得多。

    他便笑道“我們這裏難得有外人來,看這天色,之後雨還要加大。幾位官家如果願意,不如到我家去作客吧。”

    劉禪有些好奇蠻人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命令大家下馬跟老船伕走——人家主人走路,他們這些客人怎麼可以大搖大擺地騎馬呢?

    老船伕見劉禪這樣有禮數,心裏也高興,走路的步伐頓時變得更加輕快。劉禪便一邊走,一邊跟老船伕說起剛纔那皮貨商的事情,笑道“我剛纔還以爲是因爲他給錢給少了,你們才吵起來了呢!”

    老船伕見劉禪提到這事,便正正經經說道“他送我的錢太多,我怎麼能要?所以,我就告訴他不要錢,他還同我吵。這人不講道理,下次不給他擺渡了!”

    劉禪見老船伕現在還耿耿於懷,顯得極爲可愛,便說道“老人家,您不必生氣。下次你依然渡他過河,再把他給的船錢灑給他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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