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聽得一愣,這樣的動作似乎太大,太猛烈了點吧?他便問道“這樣做的話,孫將軍那邊會不會反彈呢?”
劉禪笑了笑道“所以本世子纔會將他帶往白牛邑啊!這樣他就不會掣肘到你的整頓計劃了。還有,若是其他人敢抗拒的話,我準你用雷霆手段執行軍紀!”
劉禪的笑容之間,頓時充滿了鐵血的味道,卻也更是在給孟溪鼓勁和背書。孟溪當即道“末將遵命。等到您回來的時候,末將一定讓你見到一支完全不一樣的軍隊!”
劉禪這才點點頭道“如此很好。你明日就到孫狼的軍中去先了解他們的情況,然後找出整頓的方法和具體步驟,並且做成一份報告給我。”
孟溪並不排斥劉禪總是要求將領們出具報告的做法,他甚至覺得這樣的做法,在開始的時候確實有些麻煩,但是一旦制定下來之後,不僅可以備份,將來有據可查,而且還很方便在實際執行的時候使用。
所以,孟溪立刻答道“末將遵命。只是不知道這報告世子什麼時候要?”
劉禪想了想道“雖然是越快越好,但是還是要看實際情況,最好是七天之內,到時候你派人送去白牛邑給我就可以了。”
孟溪想不到劉禪會給他這樣寬鬆的時間,便又向劉禪道謝,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劉禪笑了笑,四人一同向前面走去。冬天的天氣雖然感覺寒冷,但是所有人的心情卻是一片大好的。
此時,孫狼早已經回到了自己軍隊駐紮的地方。自從參加完劉禪的作戰會議回來之後,他的臉上神色就顯得很是難看。臉上的那兩道劍眉,因爲緊緊皺起,而快要變成兩個短短的黑點了,但是這並不能掩去他那雙目之中的閃閃精光。
孫狼在營帳裏面亂轉了幾圈之後,感覺越是這樣心情似乎變得越加糟糕了。忽然,他對着帳外高聲喝道“來人,去通知穆充前來見我!”
不一刻,穆充便興沖沖地趕到了孫狼的營帳之內。孫狼那凌厲的目光,在穆充身上掃過,然後便是一愣。穆充現在穿着的並非是平日裏的衣着,已經換成了正規的衣甲了。
穆充見到孫狼盯着自己身上看,忍不住拍了拍身上的衣甲,笑道“大當家的怎麼樣,我身上的這副衣甲感覺還可以吧?”
孫狼卻忽然哼了一聲,有些冷淡地問道“你這身衣甲又是從哪裏弄來的?”
穆充對孫狼的態度變化感覺有些奇怪,說道“如今軍隊裏面已經開始在派發衣甲和號衣了。要不是因爲我是二當家的身份,都分不到這樣好的衣甲的。”
孫狼眉頭一皺,問道“那其他的士卒呢?”
穆充微微一笑道“當然也已經開始發放號衣了。現在都是大冬天的了,前兩天已經開始下雪。我們原本就有不少弟兄都沒有過冬穿的衣物,這下好了,大家現在都不愁過冬了。”
孫狼冷不防問了一句,道“真就有那麼好嗎?”
穆充並不清楚孫狼的心裏,何況他現在正處在興頭上,笑道“當然好了,您看看我這衣甲,穿起來多威風啊!不過,聽說大當家的你現在已經當上將軍了。那可比我們落草爲寇的時候威風多了!”
孫狼見穆充現在根本就說不到點子上,問道“我剛纔回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有很多生面孔的持械軍士在保守着,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穆充哦了一聲,笑道“剛纔那個叫做馬良的大官來過了。他說我們的軍隊初來乍到,還不知道荊州軍的規矩,爲了不讓我們到處亂跑去惹事,就派了一隊人馬在外頭守着,任何人要出去,都要事先通報。”
孫狼心裏對今天的事情本來就很不痛快,如今不由得面色一整,怒道“什麼?他們這明擺着是不信任我們嘛!”
穆充見孫狼忽然大怒,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大當家的,你先不要生氣。那個馬良先生來的時候,說話還是很客氣的,不像是要對我們怎麼樣的樣子啊!”
孫狼嘆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啊!世子劉禪現在先是限制我們的行動自由,接下來就是給你們整編,再接下來就是要奪取我的兵權了!”
穆充聞言,剛纔的興奮頓時煙消雲散,驚道“這不可能吧?我們這纔來到此地不到一天時間吶!”
孫狼就把今天作戰會議上面發生的事情,以及世子想要將自己帶到白牛邑觀戰,並且讓孟溪訓練他的軍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穆充。
穆充卻感覺孫狼有些大驚小怪了,笑道“原來如此啊!世子願意將您帶在身邊那是好事啊,您要是因此獲得了世子的青眼,飛黃騰達還不是遲早的事情嗎?”
孫狼不禁怒道“你這小子現在真是被豬油矇住了心竅,原本那麼精明的腦子,怎麼忽然就變成豬頭了呢?世子這樣做,分明是要將我跟你們分開,好讓孟溪奪取我的兵權!”
穆充猶疑道“應該不會吧?咱們可是有七千人,大家一向聽的都是您的號令。世子想要掌握我們的軍隊,幾乎是不可能的啊!”
孫狼聞言,倒也感覺穆充說得有幾分道理,畢竟這支軍隊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別人想要一下子掌握又談何容易呢?看來是自己太在意這支軍隊,所以將什麼情況都看得過分嚴重了。可是他哪裏知道,劉禪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對這支賊軍進行以此徹底地“大手術”,讓他們就此脫胎換骨!
孫狼的臉色變得稍微好看了一點。但是他還是告誡穆充道“二當家的,你一定要記住,等到孟溪來了之後,他的話該聽的就聽,不該聽的就不必聽,一切等我回來之後再說!”
穆充點點頭道“這是當然了。咱們這支軍隊永遠只聽大當家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