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孟原敢輕舉妄動的話,他們立刻會撲上前將之格殺。然後,蓋猛又讓所有護衛隊員都換上曹魏軍的服裝,任誰都分辨不出來他們的真實身份了。
這一行一百八十一個人,統一了口徑之後,便急匆匆地向樊城方向而去。
孟原等人來樊城外頭時,就被把守城頭的一個都尉遠遠地喊住了。若非看到他們身上穿的是曹魏軍的制服,守軍只怕已經放箭了。
孟原一眼就認出那個都尉乃是他的同僚高德,原本惴惴不安的心裏,現在總算是一下子安定了下來。他便高聲向着上面喊道“高都尉,我是孟原,我們才半天不見而已,你就不認識我了嗎?趕快給我們開門啊!”
高德先是一愣,走到牆垛向下仔細一看。底下的這個渾身髒兮兮的傢伙,真的就是孟原。可是孟原現在卻是步行,戰馬不知道哪裏去了,想必是因爲前方戰敗,所以才搞成現在這副樣子的。
高德與孟原乃是老相識了,連忙拱手向孟原致歉,道“真是你孟都尉,你怎麼搞成這副模樣了?”
孟原嘆了口氣,頗爲無奈地說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還是快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城去吧。”
高德微微一笑,道“好的,你稍等,我立刻命人給你們開門。”然後,他便轉身讓城下的士卒將城門打開。
很快地,樊城那厚重的城門緩緩地打開了。便看到裏面有一個小校,已經帶着十幾個手下,站在通道的那端列隊等候着他們的進入了。
孟原便略帶心虛地帶人入了城。等到大家都通過通道,進入了城內之後,朱榛忽然抽出佩劍高聲喊道“大家動手!”
朱榛的手中寒光一閃,措手不及之下,忽然一劍削下了那個剛剛給他們開門的小校的頭顱!
朱榛的人立刻衝上前去,將餘下的曹魏士卒全部格殺。
高德此時正好走到女牆這邊,想要看看孟原他們的情況。當他一伸出頭來之後,忽然嗖的一聲,一支羽箭已經射穿了他的喉嚨。底下,一個身着曹魏號衣的蓋猛護衛隊員,向他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主官就這樣被人幹掉了,城頭的那些曹魏士卒們,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朱榛見狀,立刻對孟原說道“孟都尉,你現在不跟着我們幹都不成了!你現在立刻帶着你的人馬上去把守城頭,我們的人不到的話,絕對不準撤退。這裏的城門就交給我們把守了!”
孟原嘆了一口氣,只好帶着他的人衝上了城頭。
與此同時,城外忽然傳來一陣戰馬奔騰而來的巨大聲響。遠方的地平線處,先是出現了一條如同波濤起伏一般,不斷在跳動着的黑線,那顯然就是散開的騎兵隊過來了。
但是等到騎兵隊近了之後,守城的曹魏軍之中忽然很多人都愣住了。他的人羣之中一下子就都混亂起來,因爲這支忽然到來的騎兵隊打着荊州軍的旗幟,穿着荊州軍的號衣!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表現得驚慌失措的,有個校尉便高聲呼喊着,要阻止他的手下向城頭奔逃,“大家不要慌亂,趕快將眼前的敵人擊殺,然後奪回城門,否則我們大家就都要死啊!”
但是他的呼籲現在已經沒用了,大難臨頭各自飛,並非只適用於夫妻之間,它其實適用於任何兩個人並存的時候。於是,他的士卒們逃跑的更快了。
忽然,一道黑影閃現,一支白色的羽箭射穿了那個還想要奔走呼號的校尉的心口。他的對面不遠處,朱榛此時已經登上城頭了。他巍然站立着,手裏拿着一把長弓,臉上則是面無表情。殺死一個活生生的敵人,對他而言,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朱榛收起長弓,交給旁邊的一個手下,轉身看向已經來到不遠處的蓋猛的騎兵隊,後面追隨而來的步兵隊,也在快速移動當中。
孟原此時就站立在朱榛旁邊。他沒有扭頭去看城外,只是臉色蒼白,雙眼發呆地看着那個剛剛死去的校尉的僵直的屍體,以及屍體旁邊正在逐漸向着旁邊蔓延而去的一攤血跡。
很快地,蓋猛和廖生兩人首先衝入了城內。兩人隨即勒住馬,朱榛已經帶着孟原衝下來迎接了。
蓋猛立刻問道“孫狼現在在哪裏?”
朱榛回道“根據俘虜的招供,孫狼現在應該就在府衙之內!”
廖生立刻向着身後的騎兵隊喊道“樊城府衙,護衛隊跟我衝過去!”
蓋猛一看廖生首先衝出去了,連忙對朱榛說道“等步兵隊過來之後,你立刻封鎖城門。”然後,蓋猛便將騎兵隊分配成三部分,分別去強佔其他方向的城門。到時候,孫狼就是肋下生翅,也一定是跑不了了。
然後,蓋猛便也帶上了數百人馬,向着樊城府衙方向衝了過去。
孫狼如今猶自在府衙內的書房裏面,冥思苦想着事情。
忽然,房門一下子被人從外頭推開,穆充慌慌張張地從外頭衝了進來,臉上的神色充滿了驚慌失措,額頭上在這寒冷的天氣裏面,居然滲出了汗水。
孫狼心裏不由得一沉,他一直都是個很相信命運的人,曾經有個相士告訴過他,他的命相不夠好,肯定是活不過45歲的。
如今,相士的話,忽然莫名其妙的自己又浮現在孫狼的腦海裏。而且他今天一整天都是心神不寧的,也許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可能真的是有壞事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