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廖生不斷高聲咆哮着,臉上的神色因爲廝殺而變得猙獰了。
廖生手中銀槍一槍刺出,一具吳軍士卒的血淋淋的身軀,在淒厲慘叫聲中,被刺了個對穿!
但是吳軍的士卒夷然不懼,又爭先衝殺過來,兩支長槍忽然就向着廖生的咽喉紮了過來。然後,廖生的身後又有二把戰刀也砍了過來。
廖生心裏不由得一驚,赫然發現自己剛纔衝殺得太猛,居然跟自己的護衛隊脫節,所以纔會忽然被這麼多敵人給衝到身邊來了。
廖生武藝也是高強,立刻做出了反應。他的身形微側,迅速躲過那些銀槍的,左手劍忽然出鞘,向着前面的一個吳軍士卒呼嘯而下,一顆人頭翻飛而起。
與此同時,廖生長劍忽然向着後面甩出,一劍刺中一個手拿戰刀的敵人,口中鮮血狂噴而出,轟然倒地斷氣。另一個手持戰刀的偷襲者見狀,頓時被嚇得臉色蒼白,忽然就不敢再向前,掉頭就向着後方跑去。
廖生冷笑了一聲,迅速從馬鞍橋上面取下長弓,瞄準了那人的後心,一箭就將之擊殺了。
就在這個時候,劉禪的雙眼忽然圓睜,雙眼死死地盯住了西邊方向——趙風的人馬已經衝擊敵軍成功。智山雖然得到了周泰的增援,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守住防線,中線終究是抵擋不住開始出現潰退了!
劉禪想不到自己主力進攻,並且持續增添了後備隊進去的廖化方向,並未擊敗周泰的軍隊,實現中央突破策略,反而是趙風那邊首先取得了戰果。
劉禪決定改變策略,抓住這個極爲意外的驚喜。他沒有再花費時間徵詢石廣元了,立刻叫來傳令兵,高聲傳令道
“傳令下去,預備隊全部投入!剩下的預備隊無論還有多少,全都給我投入到趙風的西線。讓趙風給我在中路突進的同時,兩翼給我乘機展開,將前方的敵軍的活動範圍進一步壓縮,給周泰的軍隊全線造成最大壓力!”
劉禪的重新佈置,果然很快取得了效果。
防務周泰軍東線的包宏所部,也在廖生軍的衝擊之下逐漸抵擋不住,慌亂之中已經開始出現有少量人員撤退的現象了。
周泰看到自己軍隊的兩翼都相繼出現險情,不由急得大喊大叫道“擋住,擋住……你孃的這些混蛋啊……”
廖化也從自己的傳令兵那裏,得知了自己兩翼的部隊已經各自取得了突破。他的心裏不由得一急,自己堂堂主力部隊,難道會不如策應自己的側翼部隊嗎?
廖化臉色如霜,一槍洞穿一個吳軍士卒,回頭高聲叫道“兄弟們,殺,給我殺,給我衝破前方的敵陣!”
荊州軍士卒鬥志昂揚,呼號上前。
周泰立刻從護衛隊長手裏接過自己的大刀,對周善說道“這裏先交給你了,我親自去西線看看。智山那個混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周善欣喜周泰安危,連忙勸道“將軍,西線現在的戰事實在是太過混亂,還是讓末將代你前去吧?”
周泰知道周善的好意,說道“不必了,還是我去收拾殘局比較快一點。”
說着,周泰就要上馬,不想卻被周善一把拉住了胳膊。周善急道“將軍,西線實在是太過危險了。我向你保證,我若是不能夠守住西線的話,我就不回來見你!”
周善也不等周泰同意,右手一招,帶着自己的一半護衛隊,騎上馬就向着西線那邊奔去了。
趙風那邊在劉禪放手一搏,將所有預備隊都交給他之後,進展果然很大。雙方又經過兩刻鐘左右時間的廝殺之後,趙風的部隊兩翼成功展開,相信不久之後就可以完全擊潰眼前之敵了。
周善其實還是比較能夠打仗的,在他的指揮之下,西線能夠堅持到這個地步,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但是指揮官再高明,面對絕對劣勢的局面的時候,也是束手無策了。
周善臉色蒼白,握劍的右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他隨即想起來自己離開周泰的時候,告訴過周泰,自己若是不能夠守住西線,就絕對不會回去見他了。
所以,現在周善要實現自己的諾言了。他高舉起自己的長劍,忽然扭頭對身邊的智山說道“智山將軍,你自己保重了!”
周善說着,向着自己的一百多名護衛隊隊員高聲吼道“大家跟我出擊,只准往前衝,絕對不準後撤,除非我們今天全部戰死了!”
智山被周善的豪言嚇了一大跳。他連忙想要上前去勸住周善,讓他不要這樣拼命。但是周善的護衛隊員卻全都高吼着遵命,真就視死如歸地與周善一起向着不遠處的敵軍衝殺了過去。
周善的這對人馬雖然人數少,但是還真是勇猛,衝殺過去之後,居然很快就在荊州軍的陣線上面撕開了一道不大的口子。
趙風很快就發現了周善的這隊人馬。其實他的心裏不免有些喫驚,在吳軍西線幾乎註定全面崩潰的時候,這又是從哪裏出來的這樣一支軍隊呢?
於是,趙風絕對對周泰的這支人馬給予特殊照顧了。他立刻一面分出一屯五百人馬對其進行合圍,一面自己也率領着白耳禁衛也殺了過去。
趙風發現了一身鎧甲的周善的存在,感覺周善長得有些面善,隨即高聲喝道“前方敵將何人,速速報上名來。你家趙風校尉,槍下不殺無名之輩!”
周善立刻擡頭看向趙風,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最清楚不過了。他一直與劉阿斗頗有過節,所以當然瞭解趙風是劉禪的侍衛隊長了。
周善卻並不與趙風答話,忽然厲喝一聲,縱馬提劍就向着趙風殺了過去。雙方廝殺了二十幾個會合之後,周善已經有些力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