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劉阿斗 >第1124章 楊儀抱怨
    蜀漢的第二場質詢會開完之後,楊儀和張裔二人便同時回到了江陵城給準備的驛站。

    但是無法掩飾的是,這二人一路上的情緒都不是很高。

    兩人在驛站下車之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明顯都已經觀察到對方臉上神色有些不豫。互相點頭之後,便雙雙走入了門內。

    應該說,這樣的有些尷尬的情況,對於楊儀和張裔這樣的高官而言,那是極少出現的。

    張裔本來進入之後,本來想要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方面這三天的質詢會議,那些江陵方面的官員的舉動,在他看來如同瘋子一般,弄得他極爲疲憊和精神緊張,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另一方面,他也需要好好想想自己現在的情況,以及要如何向丞相彙報江陵的這次質詢會議的情況。

    就在張裔想要走開的時候,楊儀卻忽然將他叫住了。

    張裔知道楊儀的心情跟自己一樣不是很高昂,經歷了那樣的被質詢的場面,相信不僅對自己,特別是對楊儀那樣自視極高的人物而言,那更是一個重大的打擊吧。

    張裔回頭問道:“威公,何事叫住我”威公是楊儀的表字。

    楊儀忽然嘆了口氣,說道:“可不可以去你的房間說點事情”

    張裔心裏大概也是猜到了楊儀的意思,點頭說道:“請吧。”

    兩人這才並肩來到張裔的房間裏面,張裔說道:“威公,你是不是想要跟我說着三天質詢會議的事情”

    楊儀點頭,有些不忿地對張裔說道:“尚書檯和大司馬府衙的那班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簡直就如同一羣瘋狗一般似得,緊緊咬着我們二人不放你說,他們兩個衙門是不是已經連成一氣,要對抗我們丞相府了”

    張裔聽得臉色一變。

    他身爲丞相府的長史,算是丞相府府衙裏面的二把手。

    他連忙擺擺手,讓楊儀不要胡亂說話,壓低自己的聲音,有些責怪地說道:“威公慎言,這樣的話你怎麼敢說”

    楊儀自認爲這三天的質詢會,是自己人生裏面最大的恥辱之一。何況,他現在可是主管着蜀漢境內軍隊的後勤補給,位高權重,哪個不是求着他辦事,哪裏有人敢當着面不斷對他說出來的話進行質疑的

    噩夢啊噩夢,三天的噩夢這是楊儀現在的心理狀態,想起來質詢會議的場景,他的身體就跟着劇烈顫抖起來,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自己堂堂的楊儀,居然就站在哪裏被一羣人質詢

    而且皇帝陛下也似乎是瘋了似得,完全不顧自己這些官員的威嚴,就那樣看着、聽着,絲毫沒有想要出面制止的意思

    楊儀瞥了張裔一眼,有些責怪地說道:“張大人,現在我心裏就是感覺很難受,怎麼到了這裏你還不讓我發泄一下啊”

    張裔嘆了口氣,說道:“威公啊,我知道你心裏現在的感受,我又何嘗不是因爲這三天的質詢會而感覺很不愉快呢但是這又有什麼辦法,這是皇帝陛下要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皇帝陛下做事情總是那麼出人意表。其實你不瞭解的是,前些日子皇帝陛下已經針對江陵城的官員,舉行過一次質詢會。特別是關於遼東的事務,連公孫修和陳表二人都被弄上去質詢了夠。”

    楊儀脫口而出道:“陛下這不是在戲弄人麼”

    張裔聞言,差點撲上去捂住楊儀的大嘴巴,責怪道:“威公,陛下乃是一代明主,你說話千萬要小心點啊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要跟你說明,江陵城這邊的情況,跟我們在益州和成都是不一樣的。”

    楊儀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真的是想要快點回去成都啊”

    張裔微微一笑,道:“怎麼,開始想家了嗎”

    “想什麼家啊”楊儀說道,“就是想要早點離開江陵城而已”

    江陵城這場質詢會,對於楊儀而言,註定是一輩子的噩夢。

    張裔拍拍楊儀的肩膀,說道:“威公,照陛下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樣的質詢會只怕將來還會繼續召開,你我都要對此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啊。”

    “我”

    楊儀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瞪大了眼睛看着張裔。

    張裔苦笑着說道:“其實你有麼有發現,尚書檯和大司馬府衙,乃至於列席的水軍都督府衙的那些人,對於質詢會那樣激烈爭辯的情況,大多已經顯得頗爲淡定了”

    楊儀橫着眼,說道:“那又怎麼樣,那麼一羣瘋子說到這裏,我的心裏就更加來氣了。兵曹尚書諸葛子瑜是丞相的親兄長,居然對我們也是絲毫不留一點情面”

    張裔這時候總算是真正見識到楊儀這個人的脾氣,也同時顯得有些偏激了,說道:“威公,我要說的不是這些。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江陵城的那些官員,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激烈的氛圍,只是我們這些呆在成都的人根本沒有意識到而已。”

    楊儀撇撇嘴,說道:“一羣瘋子”

    “威公啊,你是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呢”張裔無奈地說道,“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一件事情嗎在質詢會議上面,陛下幾乎都沒有說話,都是在座的官員在質詢嗎這說明什麼,說明大家心裏對於我們二人的工作,確實還存在着諸多的疑問。”

    楊儀沉默不語,其實他很想要說,這是因爲江陵城的官員,對自己的工作的一種嫉妒和打壓的表現。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張裔繼續說道:“其實吧,他們能夠把話跟我們說透了,也不能不說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讓我們知道,江陵城的官員們心裏對我們的看法。你要知道,現在雖然是丞相府的權勢最大,但是法正大人的尚書檯和大司馬府衙裏面現在都是人才濟濟,陛下其實愈發地倚重他們了。”

    楊儀說道:“這其中不也有因爲他們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緣故嗎”

    張裔點頭說道:“確實是有這樣的情況。但是,陛下正在開始增加尚書檯的權力,這是不容置辯的事實吧其實,你沒有參加過陛下所指揮的軍隊的作戰,要是參加過或者特別留意過的話,你就不會對他能夠舉行質詢會而感覺驚訝了。”

    張裔接着說道:“其實,大家既然已經把話都說得那麼通透了,陛下無非是要告誡我們二人,回來指揮務必好好思考改進業務的辦法,這樣不會浪費從成都其千里迢迢趕到江陵城一趟。”

    楊儀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張裔,這個張裔怪不得能夠當上長史,對上面的意圖和心思,果然摸得夠透的了。

    第二天,楊儀和張裔二人,分別寫了一封信發往了成都。

    當天中午,徐詳來見劉禪,見楊儀和張裔二人昨天的談話以及儘早發往成都的心中的內容,向劉禪做了通報。其中,張裔的信內內容平和很多,楊儀依然是抱怨連連。

    劉禪想不到徐詳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彙報,忍不住瞪了徐詳一眼,責怪道:“徐詳,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誰授權給你去監視我蜀漢官員的一舉一動的”

    徐詳本來還想要憑此立功,想不到劉禪卻是這樣的反應,“這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劉禪當即斥道:“記住,以後不準再幹這樣的蠢事,否則你就不再適合留在我的身邊了人家是私人通信,當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即使抱怨發牢騷又如何”

    徐詳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唯唯諾諾地告退了。

    雖然訓斥了徐詳,但是劉禪對楊儀的抱怨,還是開始重視起來。他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江陵城的官員和成都方面的官員,看來是越來越隔閡了。

    也許自己做得有些躁進。

    這事情還真的不太好辦,看來需要給張裔和楊儀他們清清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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