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魔眼蒐集列車後,謝銘並沒有立馬就隨着聖槍的氣息去找星之錨的本體,而是先回了冬木市一趟。
英國和日本的時差是八個小時,他從列車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但日本時間現在纔到上午十點。
藤乃和小櫻,自然已經起牀去到了職場和學校。卡蓮也因爲要訓練的原因,前往了冬木市的教會。所以家中只有琥珀、翡翠、歐提努斯和CC四人。
和幾人說明了一下魔眼列車的情況後,謝銘便同樣前往了聖堂教會。
雖然這十年來言峯綺禮並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但沒有鬧事不代表他的本質改變了。這個男人,就是一個根本無法控制的不穩定炸彈。
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爆炸。
這幾天一直在陪着少女們,所以謝銘並沒有去找他聊聊。可現在他馬上要去一趟星球內側了,雖然時間不會太長,但在走之前見下這個男人還是非常必要的。
冬木市的聖堂教會,正式建立起來的時候是第三次聖盃戰爭時期。
當時,教會派過來的人便是言峯綺禮的父親,正值青年的言峯璃正。因爲控制大聖盃的小聖盃被破壞,從而導致第三次聖盃戰爭和前兩次一樣以失敗告終。
爲了確保下次聖盃戰爭能夠勝利,遠坂家和言峯璃正進行了合作。遠坂家利用自己的權勢和財力,爲言峯璃正在冬木市東南邊的山上建立起了自己的教會。
這,便是冬木市言峯教會的起源。
只是在第四次的聖盃戰爭中,擔任兩次監管者的言峯璃正死亡。自然而然,言峯教會的責任人便變爲了兒子言峯綺禮。若是言峯綺禮死了,教會就會繼續下傳到卡蓮手上吧。
當然,前提是卡蓮有這個意願的話。
平常的言峯綺禮可以說是相當的清閒,每天除了鍛鍊、禱告和教導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不過他本人貌似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無聊的,反而有點樂在其中的感覺。
這些東西,都是謝銘從卡蓮口中聽到的。在真實性方面,謝銘並不會懷疑。
因爲根據他所瞭解的言峯綺禮,本就是這樣的男人。從這個方面來看,謝銘和他還是比較相似的。
在第四次聖盃戰爭裏面,謝銘並沒有把太多目光放在遠坂時辰和言峯綺禮的身上。所以言峯綺禮和遠坂時辰的死,其真相究竟是什麼,他並不清楚。
甚至,他都沒有去關心另一個和遠坂、間桐家密切相關的男人,間桐雁夜。凜和櫻,也沒有和謝銘提過雁夜的事情。
或許她們是爲了保護雁夜,或者是覺得沒有必要讓謝銘知道雁夜的事情吧。
畢竟當初謝銘的出手,可是真正的將整個間桐家給全滅了。
包括那會兒,呆在間桐宅中的間桐鶴野和間桐慎二。
若說謝銘對殺掉了一個小孩心裏有沒有些愧疚,那多少肯定是有一點的。但這個小孩是間桐慎二的話....唔.....那一點愧疚感都快要消失了啊。
以還未發生的‘結果’,來看待還處於小孩的現在,這是件不可取的事情。謝銘雖然明白這個道路,可是放在了‘二爺’身上,他的主觀總是會壓制住他的客觀。
所以對於波及到了一個人渣(間桐鶴野)和一個還沒有成長起來,但已經有人渣傾向的小人渣(間桐慎二),謝銘所能做的恐怕就是一句毫無誠意的道歉了吧。
如果死掉的間桐鶴野和間桐慎二聽到這樣子的道歉,恐怕得氣的活過來。
波動感知領域展開,定位到言峯教會前,下一個瞬間,謝銘便出現在了教會的鐵柵門外。從中庭中,影影約約能夠聽到少女的喊聲。
輕輕推開大門,邊參觀這座相當壯觀的教會,邊向着建築內部走去。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了手持黑鍵不斷在和言峯綺禮戰鬥的卡蓮。
兩人都身着黑色的緊身衣,雙手各持一把黑鍵。少女如同舞動的蝴蝶,男人就像巍峨的巨樹。不管蝴蝶如何煽動翅膀,都無法讓巨樹的一根枝杈動搖。
實力的差距,顯而易見。
聖堂教會的代行者,使用黑鍵的方式是左右雙手都夾着三把黑鍵。而黑鍵真正的用法,是用來投擲,而不是用來近身戰。單單是知道這幾點就可以看出,此時的言峯綺禮就是在和卡蓮玩耍。
“呵,稀客來了啊。”
謝銘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氣息和腳步,自然而然,言峯綺禮已經察覺到了客人的到來。隨意揮動了兩下,就輕而易舉的將卡蓮手中的黑鍵擊碎。
“暫且休息一下吧,畢竟客人來了。”
“.........”
汗水將銀絲粘在了臉上,卡蓮側過頭看了眼依靠在柱子上的謝銘,將手中的黑鍵劍柄丟掉:“我去清理一下。”
“呵....”
看着走向浴室的卡蓮,言峯綺禮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笑容。隨後,轉頭看向謝銘。
“說實話,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再次出現,陛下。”
“讓你喫驚了?”
“這換做誰都會喫驚啊。”言峯綺禮攤了攤手:“誰能夠想到,第四次聖盃戰爭中勝出的英靈居然會以肉體現世呢?”
“將我看作英靈本來就是錯誤的。”
謝銘笑了笑:“之前會以從者形態現身,不過是操控着抑制力所製造出的英靈軀殼而已。”
“不同世界之間的旅者嗎?”
“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啊。”謝銘有些意外的說道:“看來你們父女倆關係還不錯啊。”
“這就是第二個讓我驚訝的事情了。”
言峯綺禮緩緩走到謝銘面前:“陛下,居然會特地前往那個小國把卡蓮給接到冬木市來,而且,居然還把那麼珍貴的東西給她。”
“你說阿瓦隆?”
“沒錯。”言峯綺禮眯起眼睛:“這讓我非常不解。”
“陛下你現世的時間總共加起來也就不到十日,這十日的時間,想來應該不至於卡蓮和你建立起信賴關係纔是。”
“信賴啊.....”
謝銘仔細想了想:“用信賴來形容我和卡蓮,或者說和其他人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算正確。”
“嚯?還請陛下細說。”
“你居然對這個這麼感興趣啊。”挑了挑眉毛,謝銘淡淡的說道:“在我看來,我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是屬於我單方面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