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妘愣了一愣,隨之倒了酒後仰頭一飲而盡。
這一番周旋下來,瓶中的酒早已經見底,夏妘訕笑着說:“我再去拿酒,各位老闆稍等。”
話音剛落,她便忙不迭趁這羣豺狼虎豹不注意往門外衝去,可是沒想到剛打開門就被那羣保鏢攔住。
“呵,跑啊,你不過一個十八線小演員,裝什麼清高!”王老闆一臉戲謔的看着夏妘,狹長的眼眸中充滿玩味。
夏妘氣惱:“王志明!如果你和我玩硬的,你也別想好過!”
“哦?那我倒是想好好看看小美人的手段!美人啊,不如我帶你去樓上房間休息,瞧你急的都眼紅了!”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夏妘不停的掙扎着,想脫離這兩個保鏢的束縛。
酒店的這條走廊上時而有過三兩個人,大家又有誰會管這種閒事,在這裏……女人再漂亮也只是男人們的犧牲品而已。
可走廊盡頭的那間最大的包廂內,一位瘦高的男人推門而入,房內除了男女們的歡聲笑語,還有一個男人慵懶的靠在沙發椅上,骨節分明的指間夾着一根燃着的煙。
唯獨他身旁沒有女人作陪,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饜足的神情分明沒有一絲冷淡,卻讓人不敢靠近。
王朔走近他,低聲道:“總裁,我剛看到夏小姐在802包廂好像遇到了些麻煩。”
薄靳言銳利的眼眸微微眯起,他身體前傾摁滅了菸頭,又不緊不慢的喝起酒來,似乎不認識特助口中的‘夏小姐’一般。
王朔傳了話,便候在一旁,沒再多說一個字。司機請假,他不過是來替老闆開車的,不想碰到了夏妘在802包廂門口被一羣男人纏身的畫面。
另一邊,夏妘被王志明拖回了包廂,又一個巴掌打了上去:“給老子裝什麼清高,待會兒不還是在老子身下快活的賤人!”
夏妘捱了這巴掌,頓時有些頭暈目眩,難不成她就中了方深的計謀,今晚算是不能虎口脫險了?
“走吧小美人,今晚爺就讓你快活快活!”說着,王志明用蠻力拽着夏妘就要走。
“砰!”踹門聲忽然響起,驚動了包廂裏的人。
夏妘和那位王老闆聞聲看過去——薄靳言!
“什麼不長眼的東西!老子的門也是你能踹的?”王志明看着迎面而來的薄靳言,見對方氣勢不凡卻又如此年輕,心想不過是哪家的紈絝子弟而已。
薄靳言這個名字衆人皆知,可是真的見過廬山真面目的卻是極少數。
夏妘看到薄靳言出現不禁詫異,下一刻便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慌忙跑到他身後:“你怎麼來了?”
“我不該來?”男人臉色冷了下來。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特地過來出手相助,她竟然還不領情?!
“看來你還挺喜歡這種場合的!”薄靳言只覺心口涌上一股怒火,咬牙切齒看着躲在自己身後的女人。
夏妘畏畏縮縮,小聲嘀咕着:“薄少,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名聲掃地對你也沒好處啊!”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壞老子的好事兒?你們幾個給我打!”王志明看着唾手可得的女人被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搶走,頓時不滿。
可他還沒有泄憤,身後的另一位老闆便奉承的上來規勸:“哎呀王老闆何必生氣?薄少能來是我們的榮幸啊!薄少爺,您快請坐,我們敬您一杯!”
說話的是位地產老闆,年過半百,卻狡詐圓滑,一眼認出來了薄靳言的身份。
包廂內所有人都愣住了:“薄少?是、是上京的那位薄少?”
“怎麼,華國還有第二位薄少爺名聲遠揚的嗎?”
王志明僵住了身體,只覺得渾身血液凝固,頭腦眩暈。他剛纔竟然冒犯了薄家的太子爺?
社會名流誰人不知道薄氏家大業大,跨國企業遍佈無數,服裝、酒莊、郵輪、軍火輸出……多處壟斷。他如果得罪了薄靳言,以後在上京還怎麼混下去?!
薄靳言緘默無言,只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的人對他擺出一張張阿諛奉承的面孔。
王志明也開始擦掌磨拳起來,訕訕笑着迎了上去:“百聞不如一見,原來是薄少爺啊!幸會幸會……這個女人、薄少如果喜歡只管拿去享用!哈哈哈哈……”
外界傳聞薄靳言不近女色,從不允許女人近他的身,現在怎麼又爲一個女人出頭?況且他們明顯是互相認識的!
怪不得這個臭女人不肯從,原來是傍上了更有錢的!
“享用?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現在成了你送給我?”薄靳言臉色陰霾,說出口的話像地獄中的修羅宣判死刑一般。
王志明急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求救的眼神朝身後看過去,包廂內卻無一人願意替他出面求情!
畢竟……誰願意得罪薄靳言呢?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也許就決定了他們的生死!
“是是,薄少您說的都對。我……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如果知道,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有想法啊!”
說着,王志明又向夏妘投去求救的眼神:“夏小姐,我真的沒對你怎麼樣,你倒是和薄總好好說說啊!”
夏妘冷笑一聲,這位王老闆變臉可真快!
“王老闆剛纔不是還要帶我去樓上房間快活快活嗎?還說我這種女人不過是裝清高,骨子裏下賤的很呢!”說着,夏妘伸出一雙纖細的手腕,挽住了薄靳言精壯的臂膀。
男人眉頭微皺,餘光瞄了她一眼,卻沒有推開。
王志明看着夏妘是不打算放過他了,而這位薄大少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一時之間汗流浹背不知如何是好。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說着,王志明朝自己肥胖的面頰上打了幾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