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向薄靳言走近了幾分,上下掃了一眼薄靳言,做足了一個高高在上的寵妃模樣,道:“怎麼?昨兒個給皇上侍寢便不知天高地厚了,都忘了行禮了?”

    還沒等薄靳言回答,夏妘便道:“呵,罪臣之女便是罪臣之女,終究是上不得檯面,成不了氣候的。”

    說完,她冷哼一笑,不屑的翻了一個白眼,轉身離開。

    薄靳言坐在椅子上只覺得眉頭突突的跳,怎的?他是成了宮鬥戲的女主角?

    夏妘笑眯眯的坐回了位置上,全然沒了剛剛盛氣凌人的模樣,眉眼裏都帶着期盼與笑意,連忙道:“你覺得我剛剛的表演怎麼樣?可以的話我儘快準備去你旗下的公司了。”

    薄靳言擡眸瞥了一眼夏妘,一身西裝爲他添了幾分凌厲與幹練的氣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頓了頓,他緩緩說道:“可以。我會通知我的助理,爲你準備後續事宜。”

    “謝謝啦。”夏妘自然是求之不得,不僅三千萬不用還了,還能換一個數一數二、資源無限的大公司,簡直是賺到了。

    薄靳言並不打算久留,站起身子將合同放進公文包裏,淡淡道:“我還有事先回公司了。”

    心情好的時候看什麼都會美好幾分,就算薄靳言依舊冷着一張臉,夏妘也覺得他順眼許多了。

    而且算一算,過不了多久他也是自己的老闆了,連忙道:“我送你。”

    薄靳言點了點頭沒說其他,送他走出房間後夏妘如釋重負一般的關上門,對着房間裏悄悄地露出一個頭的夏諾笑了笑,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頭,只覺得一個麻煩終於被解決了。

    “哎呀……諾諾啊,我們終於解決了一個大問題,而且我們可以不住酒店了。”

    出了酒店坐上了車,助理坐在駕駛座上等待着:“準備一下相關事宜,夏妘要簽約。”

    助理不解,道:“老闆,您這是……”

    薄靳言回想到酒店裏夏妘得意洋洋的模樣,只覺得煩躁的心得到了些許疏解,解釋道:“薄家那羣人定然不會允許我身邊有這樣一個女人,再留着她不僅沒什麼用處還會給我添麻煩。倒不如此事就此作罷。只不過這事因她而起,讓她長一個教訓也不錯。”

    助理摸不透薄靳言的心思,也沒再繼續問下去,便問道:“老闆,現在是回公司嗎?”

    “嗯。”

    “是。”助理踩下油門直奔公司,車內陷入了沉默之中。

    坐在後座的薄靳言從公文包拿出了那張合同,沉思許久最終還是將合同收了回去,車穩穩的停在了公司門口,他打開車門下車。

    雖說結果不在預料之中,可夏妘總算不再爲了三千萬的違約金而愁眉苦臉,再者來說……離開天朝娛樂公司本來她的計劃之內!

    她深信不疑,若一直在天朝,自己將永遠是十八線小演員,沒有出頭之日。

    夏妘帶諾諾租了套公寓,總算安定了下來。

    翌日,夏妘準時來到了劇組。

    等了接近四十分鐘後,景嵐月的那輛加長林肯保姆車款款而來。

    她身邊前呼後應足足跟了有二十餘人,其中方深——原是屬於她的經紀人也在其中。方深是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倒戈在景嵐月這邊,夏妘見怪不怪。

    不過讓她心頭一緊的是,景嵐月那雙纖纖細手挽着的正是蘇羨安。

    兩人看上去如膠似漆,恩愛幸福,真是羨煞旁人!

    副導演安正見此慌忙迎了上去:“喲!這不是蘇少爺麼,歡迎歡迎啊!招待不周,您見諒!”

    “安導言重了,這幾日嵐月身體不舒服,我特地陪她來劇組,不會勞煩大家吧?”

    蘇羨安如從前一般,仍是翩翩公子的做派,三言兩語說的滴水不漏,謙遜有禮。

    角落裏的夏妘指間捏着劇本,卻心不在焉將蘇羨安的聲音聽到了耳中。

    從前她也是對這個男人的溫文儒雅着迷,無法自拔。可他回報給自己的,只有傷害,背叛,甚至成了景嵐月的‘幫兇’!

    “羨安,我看到姐姐了,我們去打個招呼。”景嵐月身着月色薄裙,精緻的髮髻和妝容襯得她尊貴美麗,那小鳥依人模樣更是滿足了蘇羨安虛榮的心理。

    只見男人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溫柔道:“好。不過她也許不會領情,你又是何必呢?”

    “不管姐姐怎麼想,她都是景家的一份子。如果她能原諒我當年的過錯,我……”

    景嵐月話未說完,夏妘便起身從旁而過,顯然是不打算將二人放在眼裏。

    “妘兒!看到我們,你就不打聲招呼麼?”蘇羨安出聲喚住了她。

    夏妘轉身,脣畔輕揚,擡眸打量着面前的兩個人,緩緩道:“原來是蘇公子和景大小姐啊,有什麼事嗎?”

    她格外咬重了‘景大小姐’幾個字,這使得景嵐月臉色變了一變。

    她小聲又委屈道:“姐姐,如果你想要景家大小姐的身份,我隨時都可以讓給你。當年我和羨安的事情,是我們對不住你,你要怎麼才肯原諒我?”

    “呵……”夏妘冷嗤:“讓給我?景嵐月,這本是我的身份,你享受着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又何來讓不讓的說辭?”

    “妘兒!”蘇羨安將委屈的景嵐月護在身後,劍眉微皺:“我們只是希望你能打開心結,可是你說話不要太過分?”

    “我說錯了嗎?”夏妘望着蘇羨安質問道。

    這個曾經承諾自己要一生一世的男人,此刻維護的是其他的女人。

    當年她在鄉下結識前來養病的蘇羨安,他說過會回來找自己,可他沒有。

    當她被告知是景家的孩子,被爺爺帶回景家的時候,夜不能寐,只因自己與這大都市的奢華生活格格不入。

    可那一次的宴會上,她看到了蘇羨安,這是她第一次慶幸自己是景家的孩子,因爲這樣就與心愛的男人更近了一步。

    然而……景嵐月故意要她在宴會上出醜,故意要她在親生父母眼裏是個不成器,上不得檯面的孩子。她無知懵懂,一味忍讓,不想替別人做了嫁衣,被景嵐月陷害下藥,連心愛的男人也被她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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