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山大陣是四皓構建而成,如果是踏進陣法聖師領域的強者來操縱,或許能遊刃有餘。
然而,僅憑着卓一刀神魂的特殊,也只能勉強操縱。
不過四皓有把控制的捷徑與後門教給卓一刀,這省去了很多磨合的麻煩。
護山大陣的能力磅礴浩瀚,在卓一刀神魂之力的操縱之下能量漸漸匯攏,集成能量漩渦。
道宗的夜空,很寧靜。
邐山道卻無法平靜下來。
人們看到那把璀璨泛着星光猶如利劍的光幕居然拔地而起。
十子落星陣居然真的化成一柄利劍騰空而起。
還在邐山道的七大宗弟子看着這一幕幾乎不可思議。
華嶽氣宗弟子一臉凝重道:“這樣的陣法手段可以媲美聖師了。”
灞上飛仙宗弟子搖了搖頭道:“這不是媲美,這已經是了,能讓陣法超脫地域限制,這就是聖師的手段。”
渡口古宗的弟子點了點頭道:“的確沒錯,我古宗的陣法宗師肯定是做不了這點,這就是化凡爲聖的手段。”
七大宗門的弟子從來沒有離去,並且都和宗門內能做主的聯繫上了,知道了現在的情形。
不僅積雪宗覺得這是一個機會,灞上的飛仙宗,雁塔的劍宗,曲江的流水宗,草堂的霧宗,華嶽的氣宗,渡口的古宗,宗內都覺得這是一個機會。</a>
但因爲統領八大宗門的儒宗宗老沒有明確的表示,所以他們只能等。
在邐山的夜色裏,十子落星陣化爲一柄利劍騰空而起,飛向道宗的上空。
確切的說是白小生所在上空。
彪好漢單手托起白小生,整體向下積蓄着蠻力,然後猛的往夜空中一擲。
白小生像一隻箭射向夜空中。
他御風而行,與十子落星陣合二爲一。
白小生全身被陣法的能量包裹而住。
他就是劍,劍就是他。
他就是陣法,陣法就是他。
“那就試試吧!”
白小生蕩氣迴腸。
像他這樣孱弱的身體,一生中擁有這樣的高光時刻,並不多。
既然選擇了,那就全力以赴。
卓一刀神情凝重,他操縱着護山大陣的能量漩渦,這些能量漩渦漸漸成型,化成了一把天刀。
天刀橫呈,浩瀚真元泛着焰火繽紛色彩,讓人心悸。
卓一刀按着四皓傳授的方法來操控着天刀,御風而行,與天刀合一。
他全身包裹着陣法之力,神魂之力全開,擁有着排山倒海,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而去。
白小生操縱着利劍,當中一劈一刺。
“轟!”
能量爆炸,兩股龐大又精純到無以復加的力量相撞,有如彗星撞大地。網</a>
能量餘波將邐山的林木成片削平,倒塌下去,一時間飛沙走石,亂作一團。
兩人都是這一計都是試手。
更多的是適應這個節奏。
一招過後,兩個人都在感受着先前操縱陣法的感覺。
天刀與利劍一時間就這樣對峙着。
“操縱如此規模的陣法神魂之力實在罕見,並且還只是浩海境的修爲,這就更爲難得了。”
烽火臺之上的神祕老者看着道宗發生的一切,神情自若。
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皇城裏,放在統領八大宗門的儒宗宗老身上。
這裏的一切爭鬥都源自於那座皇城裏那兩個人的爭鬥。
他知道年輕的皇帝最後沒有按捺住心情去了鳳凰臺。
他們這一對母子會談什麼?
這件事的走向會通向何方?
真要在第一手就拼個你死我活?
…………
…………
沒有人回答神祕老者的提問。
但薛歐可以回答。
薛歐看着痛的暈死過去的薛三兒,臉色鐵青。
薛三兒的手臂被那神祕的一劍直接削掉了。
這一劍太很直接,沒有絲毫雜念,就像削蘿蔔剁肉餅,一刀下去就是全力以赴。
薛歐看着傷口,神情晦暗到了極致。
“讓你摻合到這件事情中來,就是爲父的錯,孩子你怪我嗎?”
薛歐老淚縱橫,看着薛三兒傷口包紮好,忍不住自責。
薛三兒被包紮的布牽着傷口又痛醒了,他聽到了薛歐的話,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薛三兒道:“父親,這事不怪你。”
歐歐道:“這件事本來你就管不了,我不應該讓管家去知會你的。”
一旁的管家在牀旁邊戰戰兢兢。
他沒有想到這麼容易搞定的事,最後變成這樣的結果。
如果薛三兒怪罪下來,自己極有可能一命嗚呼。
所以,他現在很積極的和醫師溝通,外敷要敷哪些藥,內喝要喝哪些,如何煎如何熬,還有多久來複診。
他統統一股腦的摸清楚了。
薛歐沒有追究管家的事,吩咐他下去了。
整個房間就剩下這樣的一對父子。
這樣的場景和先前鳳凰臺的場景又何其相似。
薛歐看着燭火搖曳,先開口,說道:“剛剛盈帝去了鳳凰臺,你如何看?”
薛三兒傷口的痛暫時被止住了,他凝神想了一會兒說道:“去求饒?”
薛歐搖了搖頭道:“不是。”
薛三兒再道:“求和?”
薛歐還是搖了搖頭道:“不是。”
薛三兒也看着燭火,一臉不解說道:“那是去幹什麼?”
薛歐搖了搖頭,最終嘆息着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盈帝去幹了什麼。”
薛三兒低頭沉思着,右臂斷處隱隱的有些痛處傳來。
他還不適應突然少了一隻手是什麼感覺。
但這個世界不會讓他有太多的時間去適應。
因爲眼下的局面關係着他們父子的存亡。
薛歐道:“他們母子再如何鬥來鬥去,卻還有血親維繫着,可我們呢?”
薛三兒是明白人,他有點驚訝的說道:“父親的意思,他們是想借此機會看清楚所有人的嘴臉嗎?”
薛歐道:“這也是我所疑慮的,如果他們母子真是想借這次機會看清楚所有的嘴臉,再順便把一些太過醜陋嘴臉的人清除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薛三兒道:“那這局面真不好說了。”
薛歐道:“所以,讓你摻合進來,是爲父的錯。”
薛歐沉沉的嘆息。
薛三兒搖了搖頭道:“不,這是早晚的事,並且越晚越糟糕。父親,現在應該想的是要怎麼處理以後的關係,還有找出誰斷我右手的人。”
薛歐道:“關於是誰斷你的手,阿大已經重金請俠盟的人去查了。”
薛三兒道:“那麼剩下的是如何處理以後的關係。”
薛歐道:“我們還有得選嗎?”
薛三兒道:“是呀,我們沒有得選,得一條路走到黑。”
薛三兒微垂着雙目,看着斷臂處。
燭火微曳,映在他眼中有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