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廣場除了大媽,還有一羣人比較吸引眼球。
席地而坐的年輕男女,統一着裝。全都是純白t恤,男的短褲,女的超短褲,頭頂火紅遮陽帽,粉紅粉紅的襯衫系在腰間。鞋子就比較有意思了:某寶爆款帆布鞋,不過他們是一隻紅一隻黑。除了鞋子,他們的衣服褲子帽子都有一團火焰的標誌,就連襪子都有。
這麼不拘一格的,就只有賣完花前來集合的烽火衆人了。
夏興看着正拍照的方顏慈問:“小方同學,你怎麼也來了?”
方顏慈靦腆一笑,指了指鄧帆古。
“我叫她過來的。”
鄧帆古很自覺解釋道:“給買花的人寫名字,我給你們說過,小方同學寫字很漂亮的。”
“寫名字?”
“對啊!寫名字!”
周婷有些得意地說:“買一朵花送一個鑰匙扣,上面有個玻璃瓶,裝着綠色的液體,方顏慈用熒光筆在紙上寫上他們的名字裝進瓶子裏,很有意思。我們最後賣掉96朵,1260塊,她出了很多力的。”
“哇,真好,我們才賣掉89朵。”
唐華似笑非笑道:“不過有1780。”
李嘉驚了:“怎麼辦到的?”
鄧帆古也感到不可思議,好奇問道:“全都二十一朵?”
唐華點點頭說:“我也是才知道上官小姐姐家是開相館的,弄了兩套漢服,買花就借給他們拍照。很好賣,還是我留了九朵送她,不然就全都賣出去了。”
所謂的上官小姐姐,本命尚關燕。據說是老爸姓尚,老媽姓關,所以有了這麼個古色古香的名字。
“簡老闆,你們怎麼賣的?”
鄧帆古問一直沒說話的簡明。
簡明打開隨身帶着的紙箱子,拿出一個煤氣罐一樣的東西,說道:“買花送氣球,心形的,寫上名字,翻過來,充滿氦氣,繫上繩子,就可以放飛或者拽手裏。92朵,一千多一點。”
“都很有浪漫情懷商業頭腦嘛,不像我們。”
龍雨竹酸酸道:“就老實巴交地賣,70幾朵,800塊錢。”
“1!”
李嘉也說:“我們也是,差不多。”
鄧帆古站起來,說道:“看來大家收穫都不錯,下面請大家幫我個忙。這是我個人買的99朵,下面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它們處理掉,不賣,送!”
從身後跟吳大叔借來的推車裏拿出一筐花,又拿出一張大大的紅布,鄧帆古說道:“會溜冰的,我待會兒給你們租溜冰鞋,你們去找人過來,就說寫一個名字,領一朵玫瑰,我帶了音響和話筒,會配合你們。千千”
衆人起身,準備行動。
“辛苦大家,今天的晚飯算我的。”
鄧帆古對着大家抱拳道。
“好說好說。”
“小意思啦!”
“這麼好玩的事,不請客也沒關係啦。我覺得肯德基比較好。”
十個人,就鄧帆古夏興和小張不會溜冰,簡明則是留下來陪她。
四個人就擺花準備記號筆,調音響。
夏興冷不丁開口問:“送她的?”
“嗯?”
鄧帆古扭頭看着他。
夏興笑了笑說:“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不確定什麼時候開始的而已。你倆從上次在學校看了電影就不太對勁了。”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夏興拍了拍鄧帆古肩膀,沒有再說什麼。
一宿舍的人都有一種默契:無論人前人後,都不會去評價彼此的感情生活。
鄧帆古苦笑一下,認命道:“事都這樣了,只能順其自然了,只希望別犯原則性錯誤。”
鄧帆古小看了“免費”的吸引力,都不用音響話筒喊,就有不少人來領花了。還有打電話讓朋友也過來的。
方顏慈看上去情緒有點低落,鄧帆古知道是因爲自己沒有送她禮物。越是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就越是期待她看到那個surprise時的表現。
鄧帆古從沒想過,有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稀鬆平常,可如果是高中生,就可能影響其一輩子。
簡單吃了頓飯,一行人浩浩蕩蕩殺向電影院。
電影看到一半,鄧帆古和方顏慈就提前退場,送她回家。
打車到學校。兩人來到辦公室,鄧帆古拿出那張紅布,讓方顏慈自己打開。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方顏慈直接趴在桌子上大叫。
牀單大小的紅布,一半橫七豎八地寫滿了名字,一半畫了兩個人,可以明顯看出一個是鄧帆古一個是方顏慈。
“老鄧,送給我的嗎?”
方顏慈問。
鄧帆古很淡定地點點頭。
“真好!”
方顏慈很開心。隨即又有些惆悵:“可是好大啊,我都不好放,被我爸媽看見咋辦?”
鄧帆古笑了笑說:“早就考慮到了,等你回浙江了我再寄給你。”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方顏慈嘟囔道。
“別不開心。”
鄧帆古摸摸她的頭,安慰道:“看這個!”
鄧帆古從口袋裏掏出兩條項鍊:黑繩掛着一個戒指。
給方顏慈系在脖子上,鄧帆古解釋道:“上面有你的名字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間。”
方顏慈一把搶過另一條,踮着腳給鄧帆古戴好,問道:“老鄧,你這個也有嗎?”
“嗯。訂做的。”
鄧帆古應了一聲。
“咔嚓!”
鄧帆古摟着方顏慈的肩,臉頰貼着她的額頭,拍了張照,戒指在燈光下格外的閃。
“行了,收起來吧。去那邊了再戴。”
鄧帆古提醒了一句。
“不要。先戴着,到家門口再摘下來。”
方顏慈看看紅布,捏捏戒指,愛不釋手。
鄧帆古問道:“喜歡嗎?”
“喜歡”
“開心嗎?”
“開心!”
“那親一個?”
鄧帆古把臉伸到她面前。
“啊?”
方顏慈瞬間臉紅。掙扎了好久,還是往前一靠。
鄧帆古就在這時候,磚頭了。
於是乎,就成了……
伸手把着方顏慈的腦袋,鄧老師開始了在另一條路上的啓蒙。
可是!
好像並不順利。他自己累的不行,方顏慈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呆呆地站着。
“初吻?”
分開後,鄧帆古哭笑不得地問。
“嗯!”方顏慈很懵。
“要不……”
鄧帆古誠意很足地說:“讓你親回來?”
方顏慈總算是緩過來了,啐道:“呸!不要臉!”
“哈哈!”
鄧帆古拉着她的手,喊道:“回家咯!”
&/div>